那个低声呢喃的耳语，声音温醇，跟菲尔嘶哑的嗓音截然不同。每回我被继父打得遍体鳞伤。
就会有人入我梦里来，诉说这段话语，声音平静而温和，充
着安抚的魔力。我爱着声音的主人，我知道这不是上帝，上帝没有来救我，上帝并不会娶我，上帝也不会杀人。每晚若不是这个声音伴我入眠，我老早就拿着水果刀跟继父拼命了，那人到最后都没有出现，虽然最后是菲尔出现拯救了我。
但是是因为他，我才能撑到现在。哈维笑得温柔又
门，只见到他居然看着我的伤口和那鲜血
起，他将
板放平，单膝跪上我的双腿之间。如果对我施暴的人就是上帝呢？即便是代理的。哈维附耳嘲
地说道：“你觉得为什么残
自尽之后还可以活下来呢？自杀的天使，没有灰飞烟灭就要偷笑了，你还盼望能够好好转世生活变成人生胜利组吗？你自杀之后能够好好地转世为人，这都要感谢傅利兹拿他
子的灵魂当祭品才行啊！”我面如死灰，全身血
凝结“傅利兹的子不是因为跟他意见分歧所以…？”我的话被打断，哈维表情冷酷，强硬掰开我的双腿：“因为傅利兹深爱残。”随即长驱直入，深深
进。哈维的
茎笔直
大，但是比起菲尔的法国巨
真是差得多了，我想人类的
爱大概就是这个模样。他
息着，长卷发在锁骨间跃动，额头的青筋显而易见，手指不断掐着我的手臂。我没有太多心力去注意他强暴我这回事，事实上，我知道自己快要死了。我死了之后，哈维已经不只是强暴，根本就是
尸了。哈维恨我。我不知道为什么哈维这么恨我，或者说，恨残
，但让我更为难过的是，他说傅利兹深爱残。为了残
，牺牲子的灵魂，而哈维此时此刻也是背叛雪姬，我某种程度也算背叛菲尔，甚至对沃夫说出那样子邀请私奔的话语。哈维张着嘴不断呵气，髋骨不断碰撞着我的下体。他的汗水滴落，淋在我的
上，哈维开始疯狂叫道：“姐姐你真是太可恶了！居然勾引傅利兹！勾引沃夫！勾引菲尔！甚至勾引我！不可原谅！不可原谅！”他伸手掐住我的脖子，大力摇晃。我觉得腹部的伤口渐渐失去知觉，痛感渐渐消失，开始看到一些彩
的曼陀罗图案。我想起了沃夫的金发以及蓝眼睛。我想起沃夫在笑。我想起沃夫牵起我的手。我想起沃夫变成一只金色的、温顺的狮子，趴伏在我的脚边，像只猫。“她是我的
子。”沃夫说得很坚定。“我拿我的性命换她的性命。”他说。我看见沃夫的背影，跪在菲尔的面前，极其卑微。“我爱你，残。”沃夫说“即使你从来就不曾爱过我…”我不能呼吸，想要把他的手扳开。但是双手都被绑住，哈维继续吼道：“什么一夫一
一辈子！这根本就是菲尔用来约束傅利兹的条约！开什么玩笑！说谎！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杀了你跟傅利兹！你跟傅利兹两个居然这样玩天界跟魔界！”我瞪大了眼睛，
红着脸，觉得快要窒息，想起当年被继父强暴…眼前一片血红，我身下的男人停止
，身上
热，颈上的压力不再。跟当时一样的场景，我前世的亲弟弟哈维。此时此刻剩下下半身还完整，上半身已然不见。血
遮蔽了我的眼睛，眼前一片模糊，喉头干涩，我张口艰难问道：“…是谁？”“怜
。”那人温柔唤我名。我理当嚎啕大哭，因为他唤的是我这一世的名字，但是我没有。我冷冷地回望他。“很痛苦吗？我们约好了，再撑一下下，等一切风平
静，我就带你回去，我会娶你为，再也没有人可以伤害你，残。”“残
，再忍一下下，我会让那个恶心的男人消失，并且不会脏了你的手，我们约好了，在这之前，你要好好地撑下去，”在那个小房间里，破酒瓶的伤口遍布全身。那个人默默地用手抚摸着我身上不断
着血的伤口，有些嵌在身上的玻璃碎片，他都细心地替我摘掉了，他的手所触及之处，尽结成了冰霜，让血凝固。傅利兹坐在我那三坪大的榻榻米房间的地板上，替我包扎着伤口，轻吻我的额头：“残
，我们终于不再相克。”傅利兹温柔地替我拭去眼上、身上的血，低声说道：“对不起，怜，我杀了哈维。”他的眼神忧郁，手指沁凉。“傅利兹，我快死了。”我虚弱地答道。
“我快死了。”傅利兹紧紧搂住我，声音很紧绷，依旧压抑，知道这人紧张，但是却不表现出急迫：“不要担心，怜
。”“我想见沃夫。”我的声音沙哑，比菲尔还要难听。感觉傅利兹的体温或许比我还要温暖。傅利兹明显一僵，无视于我的请求，继续说道：“当初你自杀的时候，我用绸雪的灵魂当祭品，保住你的灵魂。
但是绸雪毕竟是人类与精灵的混血，质量不够，因此你还是只能投胎成人类，要是当初能够用哈维或是雪姬的灵魂…不过那都不重要了。
我和沃夫打造了冰宫，把绸雪的尸体保存在那里，你这一世的灵魂是用绸雪的灵魂换来的，因此
体或许可以因此相容…前世的你太过于熨烫，我这冰妖无法跟你结合，但是这一世，无论如何，我们不再相克…”“残
，我们终于不再相克。”原来傅利兹在那个房间里所说的每一句话，并不是对我说的，而是为了残。我真傻，傻到以为傅利兹来救我，叫了我的名字。就以为他是为我而来。绸雪想来就是冰宫那具尸体的名字，也就是傅利兹的亡
，那个可怜巴巴，临死之前恳求傅利兹施舍她一丁点儿爱情的精灵。我快要死了。但是傅利兹显然并不想让我死透，他想让我重生，而且是用绸雪的身体，那具身体跟残
不一样，不会跟傅利兹相克。我这么厌恶我的人生，我一直想要了结自己的性命。但是我这辈子未曾思索过死后的事情，我也没有想过要重新开始另一段人生。我的人生这么糟。
就算给我一手好牌，我也会将它玩烂，这么简单的道理，我当然明白。我只是想好好地跟沃夫道别，跟沃夫说声对不起，跟他说“我都想起来了，前世的我，这么的渣，对你感到很抱歉，谢谢你就连这一世都对我这么温柔”
如果还有更多的力气，我可能也想见见菲尔，跟他说声谢谢，谢谢他救了我，但是这些我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