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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起伏不定
 很难说这里面有什么真挚的感情存在,楼鸢的行为也说明了这一点,而薛瀚对楼鸢的控制,也在他年复一年的衰老里逐渐放松。

 时寒枝想要知道,花茜对楼鸢,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感情,她爱过楼鸢吗?又或是,她恨楼鸢吗?无论是爱还是恨,自己都不应该为之愤怒。因果循环,轮回报应。

 如果她仍然爱着楼鸢,那么自己又该怎么办?时寒枝陷入了迷茫。该放手么?还是固执的抓住她不放?

 她想要选出一个正确的选项,可什么又是正确呢?时寒枝抱着膝盖,望着花茜因为哭泣而泛着红晕的脸,犹疑地问道“你…你爱楼鸢吗?”花茜皱眉“为什么?”为什么这么问?

 时寒枝眼神飘忽“刚才你在梦里,喊了楼鸢。”“…没有。”花茜干脆利落的否认,为了掩盖撒谎后的心虚。她又重复了一遍“没有。”

 没有吗?时寒枝垂着眼想,没有做梦,还是没有喊楼鸢,还是没有爱?她长发铺散在水中,像是柔软的水藻,水珠停留在她的皮肤上,渐渐被空气蒸发,漉漉的鬓发贴在脸边,在黑墨般的颜色衬托下,她的神情显得格外的苍白。花茜看着她。

 忽然感到她身上散发出一种脆弱感,这种感觉非常突然,让花茜有些怔忪,她想,时寒枝会有这样的情绪吗?她对这种情绪再熟悉不过,那种无力感,对眼前的一切都充了怀疑。

 在命运的碾下,一切挣扎都是徒劳无功,对自己存在的意义的惘,对未来的困惑,仿佛身处在狰狞的獠牙之下,任何反抗都无法拯救自己。一阵心悸,花茜捂着心口,又推翻了自己的言论“我…梦到她了。”

 “今天下午,我又见到她了。”“什么?”时寒枝蹙眉,她派去监视楼鸢的人没有给她报告这一件事。“你妹妹时祺之,是她把我带到楼鸢面前的。”花茜明晃晃的告状“她说要跟我讨论新电影的事,结果把我卖给了楼鸢。”

 还影她。花茜把这一句话了下去,说出来未免太小孩子气,跟向家长告状一样“对不起,是我没管好她。”时寒枝低着头道歉。“我以为她还是尊重我这个姐姐的。”她轻声叹了口气“我会好好管教她的。”

 花茜很容易心软,时寒枝道歉的那一刻她就没有脾气了,转而拍拍她的肩膀提议“最好送到国外让她再也别回来。”

 时寒枝见她渐渐忘记了之前的不快,便把脑袋凑了过去,靠在她颈间嗅了嗅,是玫瑰花味的洗发水,轻轻淡淡的好闻。

 “可以,但你要赔我一个。”花茜:“…”时寒枝吻了吻她的下巴“叫时姐姐。”花茜宁死不屈:“好恶心,不要。”

 时寒枝的头摩擦着花茜的腿间,热腾腾的凶器又一次立起来,时寒枝的手指伸进花茜的小里,入口还是那么狭窄,她手指纤长,很快就探进了最里面,深处的感点。很容易就情动的花茜又红透了脸,她伸手摸向时寒枝的,在柱身上动起来。

 长长的器抵着她的小腹,让她身下更加的润,她想要这进身体里,但对方始终不急不慢,巧妙的在她外蹭着。“叫时姐姐就给你。”时寒枝捏了捏她的尖,软弹的触感让她爱不释手。花茜气,咽了咽口水。

 犹豫再三,干脆闭上眼,小声的说“时姐姐。”时寒枝温柔的啄了她的一口,不放过她“想要时姐姐的什么?”花茜:“…”好烦。

 但还是不情不愿的说道“想要时姐姐的大。”时寒枝勾,按着花茜的脑袋给了她一个绵的长吻,就着花茜水淋淋的艰难的将大的了进去,一直顶到最深处,让花茜足得长吁了口气,但她仍旧要说“时寒枝你好幼稚。”

 时寒枝轻笑。***躺上的时候已经是清晨五点了。外面仍是一片漆黑,簌簌秋风,吹起枯黄的老叶。

 时寒枝把困得睁不开眼的花茜进被子里,对方迷糊糊的翻了个身,缩进了被窝里,只了个脑袋在外面,她看了眼睡得鼾的的女人,静静地掩上了门退了出来,裹着睡袍。

 她从书房最顶层的抽屉里出一包烟,走到阳台边,啪的一声点燃了,但她只是静静的看着它,从顶端缭绕起的烟雾缥缈离。

 在黎明前的黑暗里袅娜舞动,无法预测的轨迹正如她的未来一样,她在国外念书的那一段时间学会的抽烟,生活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时寒枝有意无意的开始放纵自己。

 她变得酗酒,偶尔也尝试过大麻,一天能一整包烟。回国之后全都戒了,只留下买车这一项爱好,将那一段放纵的日子掩饰得干干净净。望着这细白的烟雾。

 她心里飘忽不定的情绪全都涌了上来。论起手段来,时寒枝永远得心应手。花茜的性格她摸了烂,想取得她的依赖非常简单,其实在浴室里。

 她已经明白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抓住她。用什么手段都可以。哪怕让她低头道歉,尽管她心里并不愿意低头认错,但在那样的情况下,强迫只会适得其反,继续下去对她没有好处。

 作为一个商人,时寒枝天生的就具有敏锐的嗅觉,趋利避害,有着和她气质不相配的圆滑世故,针对不同的情况,她也会拿出不同的应对方式,她和楼鸢不一样的是,楼鸢不在乎最后的结果,哪怕道路的尽头是死亡。

 她也会义无反顾地拉着花茜的手一起跳下去,可时寒枝不一样,她清楚的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她想要和花茜在一起,哪怕这个过程并不光彩,哪怕她最后爱的只是一个幻影、只是她年少时遗憾逝去的一个梦,那她也要得到她。表面上看,花茜非常脆弱。

 但时寒枝渐渐发现了这层脆弱下面其实是坚硬的核。于是她巧妙的调整了策略,把自己放在处于弱势的一方,花茜的内心非常柔软,只要对方软了下来,甚至只要展出一点脆弱,花茜就会马上忘记先前的不愉快。

 很狡猾。时寒枝想,也很卑劣。感情也可以拿来算计吗?时寒枝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袅袅的白烟连接着逐渐发白的天际,明明灭灭的星火像是天边的残星,闪闪烁烁,照亮时寒枝冷漠的脸。花茜又做梦了。梦到她上高中那会儿。天还是亮堂堂的水蓝,看起来像是大海一样。

 连绵成条的云就是翻涌起的花,麻雀叽叽喳喳的飞过,花茜望着蔚蓝的天空眨了眨眼,忽然间天海倾,镶着白边的巨奔涌着滚落下来,她被海水裹挟着,起伏不定,仿佛将要溺死在这片水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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