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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轻轻点头
 “好,我要你答应我三件事。”“其一,慕知雪皇夫之名,永不可废。”她苦笑道:“二姐姐当我是薄情的人吗?”

 尉迟瑛嫣然一笑:“正因为不是,你们二人子倔强,即使对亲密之人,也难吐心声,恐怕今后,会做出难以挽回的错事。

 若他不见,你又要去寻他,世间情之一事,实则是当局者。”“其二,你在位一,需努力与四国好,消除战事。”这殷殷恳切,何尝不是她的愿望,有尉迟瑛助力,她想自己能减去些负担。

 “其三…”她递去一只羊脂白玉玉佩“若有人拿着它来寻你,你…要好好待她。”那玉佩上刻着一个“墨”字,笔法放,又神采飞扬,反面则是一个“萍”字,她不问道:“是何人?”

 “是我女儿。”尉迟琳琅呆在原地:“什么?”“我落东越时,一病发,幸得人所救,他…不知为何,我竟会有孕。”

 她目光转“然而你我作为圣朝公主,岂能因私情退缩不前,萍儿由她父亲照料,平靠书信联系。谁知在我们行军途中,东越也遭生变故,至今已有一年。”

 “每我想起萍儿,便怕她在外受苦,也担心他…”她摇头道“但我的身体,恐怕难以撑到再见那。只望你能替我找到他们,告诉他们一句,我很想他们。”

 尉迟琳琅本不想让她说这般不吉利的话,却被那语中情思触动,竟然恍然不知地落下泪来。宁王府长久未有人住过,破旧处还未修缮好。

 她觉得此处比皇宫更好,无论是那自由生长的垂柳,亦或是血脉相连的亲人,最后,尉迟瑛只道:“带我去见见康王。”

 不知她们二人单独说了些什么,尉迟瑾面色怔怔,伪装的几分高傲,早已如水流逝,她想着最和乐的日子,竟是在产下荇儿后,与纪朗潜心照料。

 但那些日子,终究萍踪无影,难以追寻。人生逆旅,终有一别。[…夏七月二十四,宁王瑛薨,帝心甚哀,追奉圣宁忠武皇帝。

 七月二十五,康王瑾薨,帝念同胞血脉,赠宛陵。其子封英武侯,随侍身侧,如若亲子。]又一月,四国来朝,恭贺圣朝女帝登基及新婚。

 但见鸣雀台上,圣朝新帝面容如花,更带三分英气,明黄长袍上百鸟朝凤,每一只眼睛,便是一颗璀璨夺目的珍珠,使臣们心中无不感叹,北野的君主年少,东越的皇帝却已老朽。

 她身旁所站的,是名天下的慕知雪,璧人成双,其下台阶群臣风姿傲然,或许,一个新的时代就将到来。[新帝继位,改国号晏和,以举朝之倾力,结天下之邦,遂五国争端稍息,万民景仰。]

 ***殿试之,女帝亲临,让众学子紧张无比,第一场她虽然现身勉励,但众人并未有幸得见圣荣。

 尚在宫外等候时,天还灰蒙蒙一片,可众人哪还有丝毫睡意,有人嘴里嘟囔,有人在空中比划,领头的宫人也不加劝阻,只垂眸站着。待几缕金丝穿透云层,洒在飞翘四角上沉沉积雪时,一辆黑木马车款款驶来。

 车夫自在偏门停下,自有人早早等候接,见他墨发如鸦,身着暗紫官服,佩青玉,侧脸温润。

 正是左相越竹溪,他向来为寒门子弟敬佩,众学子却没敢上前招呼,今哪一处出了岔子,都要对仕途造成影响。越竹溪却停下脚步,神色浮现几分诧异,众人还以为有何差错,连忙自省。

 “周兄,可是在下方才自言自语,被相爷听见了?”“定是我方才腹中绞痛,不小心,不小心放了个,被相爷闻见了!”

 这几名学子闷头苦想,一旁的女学生嗤笑道:“亏你们还自诩聪明,连这都想不出来,”这些学子中,各类性格的人都有,听了她这话有的不,有的羞愧,终有人问道:“还请,还请姑娘指点。”

 “今年科考,自南方起时兴穿青衣,原为效仿左相当年装束,可若人人都穿,还让本尊瞧见,岂不是班门斧,东施效颦?”几人听了,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嫌弃起对方飘飘若仙的青衣打扮。

 女学生没再言语,只望了望甲等的三名学子,他们无不沉着冷静,于是她在心里给自己鼓气…一定要追上他们!

 再次踏入保和殿,即便是那一直淡然的几位学子,也难掩澎湃的心。黄金皇座上,尉迟琳琅身着明黄九龙礼服,琉璃面帘下红含着笑意,如秋水般澄澈的眼眸面带欣赏地扫视一圈,被她目光触到的学子,无不心中一喜,随后怅然若失。

 她目光停留的久了些,众人便格外注意,一是那唯一的姑娘陆,二是先前被判为一甲二名的方槐。眼前这清隽的少年。

 果真是当年黑黑瘦瘦,颇有些顽劣的方槐。慕知雪并非是判卷的八位学士,但在查看试卷时,不由得对他之论述颇为在意,俨然有明石清当年所思,而后名单乘上,他心中了然,前尘卷着记忆骤然袭来,让他也怀念起过去的时光。

 随后,尉迟琳琅又打量那几名青衣学子好一会,不由得斜了越竹溪一眼,见他面容如常,心里道了句有意思。监考是一件颇无趣的事。

 好在时间不长,待她打了个哈欠,众人的试卷被收了上来。接下来,便是策论了,她所出的题目,共有五问,问四国,问本朝,与现实息息相关,与黎民众生无法分离。

 圣朝民风附庸风雅,多推崇诗书人才,只见这些学子,一味只会引用古籍,尉迟琳琅不免失望。

 但身旁两人却一人指了一名学子。越竹溪指的是陆,慕知雪指的是方槐。陆道:“来播种,秋来丰收,然南域多经蝗虫之害,农民苦不堪言。当地官员,竟信奉其为神虫,不免愚昧。”

 她所言,乃是某年圣教旁支,为收敛钱财所做之事,幸而朝廷下命扑杀制止“无论火烧,挖卵,皆需发动百姓,是而得民心者得天下。”

 方槐则道:“眼下除了东越,四国安宁,我朝自太祖设四方院,如今却成空头摆设。是需重选拔了解他国语言,民俗之人,才为执掌使之能。”本是殿试策论。

 她二人答的如同已经在朝为官,其余学生看了,不免觉得逾距。谁料尉迟琳琅微笑道:“如此人才,方是良臣所望。”朱笔悬空,却是犹豫一瞬,慕知雪眼睫稍动,轻轻点头,越竹溪更是目视前方,似乎毫不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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