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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曰后要什么
 这样的人从来都没有资格在朗索克的记忆里留下痕迹,以至于他的筹码如此简单暴“我甚至可以给你一笔钱,让你风光回乡。”他耐心地盯着地牢角落里缩着的那一团,希望她赶紧吐出秘密,就可以被丢进葬岗。

 然后写进女巫鬼魂的民间传说里,想到这里,陛下连面上的微笑都慈善了几分。女人嘲讽地低笑了一声。

 “您不觉得奇怪吗?陛下?”阿德瑞娜眼睛里的嘲让朗索克非常不舒服,但仍然表示自己在听,可惜对方似乎对他的筹码毫不感兴趣“你从继位以来就对帝国的女巫大肆杀戮,马尔多纳的女巫都死在您的铁骑下,直到杀无可杀了才停下来。”

 她停顿了一下,没有说下去,这其中包括她的母亲。“但是现在,”大段的话语让她的喉咙干涩而疼痛,阿德瑞娜不得不把所有的力气都用在声带上,这让她听起来真的像一个尖利的女巫“您又突然想要爱情魔药了。”朗索克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他是帝王。

 在没有对人倾心之前,为了皇位的稳固,自然要合民心对巫术的恐惧,平民需要相信权力和暴力的存在是为了保护他们,只要他们好好遵循帝国的限制。现在。

 他的限制和权威早已得到了加持,反对的声音早就不剩下几个,自然有道理去寻找女巫的痕迹达成自己的私,更何况,他的私对帝国的稳定大有所益。

 这一切并非一个浅薄女巫所能理解的。皇帝敷衍地点头“我自然有我的用处。”睡眠不足让他最后一丝耐心耗尽,想来阿德瑞娜也看了出来,微叹了口气“那么。

 在我出爱情魔药之前,我一定要告诉您一个秘密。”石门外,欧莱用手帕捂住自己的鼻子,却仍旧有腐烂的臭味飘进来,只好喃喃自语祈祷自己可以早一点离开。

 在他不远处的地方,一个犯人呆呆傻傻地坐着,他小腿上的伤口已经溃烂,爬了白色虫,有一只老鼠跑过来,开始大快朵颐他的血。犯人的眼睛微微转了一下,停留在那只老鼠上,又不再动了。

 欧莱哭无泪,只觉得这个晚上的心理冲击,恐怕要两瓶酒才能治愈,在他盘算着回去要如何才能犒劳自己。

 突然被一声怒吼吓得两腿一软,紧接着是凄厉的惨叫,朗索克的声音,欧莱陪伴陛下这么久,从来都没有听到过这样可怕的叫声。

 等他反应过来,狱卒已经手忙脚地去开石门。石门打开,烛光将一个巨大野兽的阴影投在墙上,一行人都吓呆在哪里,魂不附体间似乎有巨型动物的息声。

 远古狩猎时代写进基因的恐惧让所有人都不自觉颤抖,直到墙上的阴影骤然消失,包括野兽低沉的呼吸声。

 仿佛都是幻觉。数秒,一行人冲了进去,欧莱下意识去看阿德瑞娜原本在的地方,此刻空无一物。整个牢狱只剩下朗索克一人。

 方才惨叫的陛下躺在地上,脖子上两块血窟窿快速涌着鲜血,朗索克喉咙发出含糊的声音,血泡从他的嘴巴里不停滚出来。

 欧莱的颤抖地想要上前,恍惚里他听见老鼠窸窸窣窣的声音,又吓得缩了回去,这让他想起刚才老鼠大口吃着犯人腿的场景。

 “快救陛下出去!”他声音如此尖细,要冲破地牢的石板,到另一端去“赶紧找医生准备好急救!”***地上的皇宫一片大,连地下两只快速逃窜的小老鼠,都能听见不同方向士兵的脚步声。

 如果它们在此地待得久一些,就能察觉出来这脚步声比平的沉重,因为护军都全副武装穿上了铠甲护盾,层层保护朗索克的宫殿。

 不过,比起黑老鼠气定神闲,还有心思用耳朵探查地上的动静,较落后的灰皮老鼠好像刚刚来到这人间不久一般,四肢奔跑的姿态颇为怪异,甚至时不时地顺拐。

 黑老鼠见它渐渐落后,尖细地吱吱一声,后者又加快了一些,紧紧追随,终于,前方有了一丝光亮,黑老鼠有些雀跃,尾巴发直,灰鼠见状,便知是皇宫外的出口,两鼠兴奋地动着鼻头。

 然后连滚带爬顺着油腻的下水道,一路向上。好容易钻了出来,是个空的小巷,灰老鼠吱了一声,便怪异的翻了个身子,四只小爪僵直,腿却不住扑腾,挣扎间烟雾散起,竟从中站起个伤痕累累的长发女人,在她面前的黑衣女巫奇奇拉就是方才的黑老鼠,大抵这档子勾当干的够多。

 她的变化便比阿德瑞娜从容了许多,奇奇拉似笑非笑地打量了一眼女人“姐姐,若你再慢一些,可就要在下水道里变回人了。”

 阿德瑞娜对这种轻慢嘲讽地语调再熟悉不过,奇奇拉同她们的亲生母亲太相像,不仅继承了母亲的巫术,连带古怪傲慢的个性都如出一辙。

 要知道,上一回她们见面,还是在马尔多纳,阿德瑞娜在她面前简直像个迷路的小羔羊,那时候阿德瑞娜在她的骗下购买了爱情魔药,尽管妹妹在她被送到庄园后才出生,成为母亲的另一个“独生女”但两人对彼此的身份其实心知肚明。

 奇奇拉却直到今天才愿意喊她一声姐姐,不过今自己的性命为她所救,阿德瑞娜亦不愿意旧事重提显得刻意小气,贪婪地呼吸着夜晚自由清新的空气。

 在腥臭闭的牢房了呆了小半年,夜风珍贵得让她险些落下泪水。凝了凝心神,阿德瑞娜看向奇奇拉,对方也在暗中观察着她,毕竟这个女人刚刚化身老虎咬死了帝国的首领。

 而她并母亲说的那般软弱无用。至少此刻,没有像她预料中的痛哭涕。相反,奇奇拉的这位便宜姐姐比上次见她要厚脸皮的多,不仅上她的目光。

 甚至毫不犹豫地狮子大开口“你没有什么办法把我出维斯敦?”奇奇拉冷笑了一声“你倒是贪得无厌,”她棕色的眼眸转了转,有些狡黠“上回你买爱情魔药的时候,倒还知道给我金币,现在我施法救了你,你却觉得我便宜好用了。”

 不管是掏出20个金币买下爱情魔药,还是鬼心窍得将它用在斐迪南身上,在牢狱里与自己的孩子分隔,阿德瑞娜深深明白,身为一个母亲,这个世界上唯一让她无法割舍的唯有她的孩子们。曾经她如此渴望重新拥有一个家庭,才会为孩子们物一个优秀的继父,从而有更光辉的前程。

 过往几个月,一场梦醒,才知道和儿女在一起,哪怕在马尔多纳的生活苦一些,也比现在来得干净舒适。母子分离这么久的日子,尽管她知道兰泽尔将他们照顾的很好,也焦心惭愧自己的愚蠢和私

 当务之急,是活着去和他汇合。为此,哪怕巧舌如簧,她也毫不羞愧“你当初魔药卖给我不过20金币,却找西葡的王后要了一座小岛供你藏身,”阿德瑞娜知道奇奇拉挑起的眉峰代表她对接下来的话很感兴趣,这也是她打小在母亲下察言观出来的“可见你的价格也要看是谁。”

 她没有在意奇奇拉脸色有点怪异。“如果我没有被送进庄园,你根本就不会出生,更不会学到巫术,你是母亲骄傲的女儿,而我却在庄园夫人的骂声中挤牛,做干酪。”

 她不是那种怨声载道要人知道自己苦日子的人,干脆直接了当“你这次送我离开维斯敦,算我欠你的,后你要什么,我会还你。”此刻的街道一片寂静。

 但阿德瑞娜时时观察着周遭的动静,以防她们被打更人和夜巡的士兵发现。因此奇奇拉的沉默对她来说格外拖拉,难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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