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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将军裤腿松垮
 然后用剩下一只没有受伤的手臂,为他送上滚烫的红茶。好像也察觉到兰泽尔过分灼灼的注视,莱茵夫人随手将茶杯放下,然而她仍旧没有主动和这位平民将军说话,只是吩咐那个还打着绷带的年轻人“你不是很喜欢殿下呢?留在殿下的庄园里怎么样?”

 她没有等到少年的回答,虽然她没有等待的必要。兰泽尔已经站起来,一把抓过希雅的手臂,殿下手里还拿着空了的茶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被他拉着站起来,大步走过屏风,有几次差点趔趄着要摔倒。

 将军打开盥洗室的门,将她拖进去,又大力关上。这太失礼了,尽管没有从前那样在仪态上近乎变态地苛刻自己,失礼在希雅…克洛斯这里,仍然是顶天的大事,更何况她不讨厌莱茵夫人,她兴许也有贵族的臭毛病,但她足够真诚。

 在殿下动怒甩开兰泽尔之前,将军已经欺上去,将她抵上洗手台,呼吸凌乱地吻,带着灼然的望。哪怕是最开始在威伦公爵府邸的夜晚,他的气息也从来不会这样,绝望而热烈。

 希雅要去推他的膛,手指被他握住摩挲,有一瞬间她还是心软了,觉得这样的失礼也不是什么大事,相比之下,将军的反常好像更重要些。

 她以为茶里有什么东西,挣扎着要去检查他,兰泽尔好容易停下来,眸子里的破碎让她怔了怔,想要看清楚他是否是中了什么药,他却低下身子,掀起了她的裙摆。

 ***希雅打小是个做事要做到底的一筋姑娘。哪怕是这档子事,不明不白的,情滚起的那一刻,殿下提心吊胆地放缓了呼吸,还是皱着合起男子的舌,最后的快乐是种凭证似的,既然开始了,就得到那一步。不然就不作数。

 这种情境,不论男女,好像都会虫上脑,连带隔着一道门,不远处沙发的两个人,都被自动隐去了。殿下的大腿皮肤被男子的手指捻,也许会有印记?那么火热的地方呢?会不会也有?

 她不知道,他这么卖力,不知道是哪里让他动了情,殿下下意识咬住嘴,男子仍旧卖力地在她身下

 她没有做过这种事,恍惚里觉得好奇,不知道施与的那一方,是不是也有快。最意的时候,男人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她没有听清楚,惑地“嗯?”了一声。兰泽尔抵住她的额头。

 这样狭小的空间让他缺氧,然后周身翻腾的血让他有足够的不清醒,说出自己想说的话“我们结婚吧?殿下?”他没有给她回答的机会,便热烈地吻上去,说不准是不是因为害怕她的回答。也因此没有看到她突然暗下来的脸色。

 和她一点点皱起来的眉头。体机械地媾,男子的重的呼吸声在她耳边起伏,门外有侍女小声的交谈声。

 殿下的手指扣住身后的洗手台,无味地跑了会神,她早就没有兴致了。因为那句求婚?还是她关于宠物的幻想被戳破,让她重新正视他们的关系。婚姻,她的富有和权势,和另一个人缔结新的契约,从此他们是一体,他实在太逾矩了,也许是因为有了错觉。

 一段她当玩闹的关系,被赋予了不应该有的重量,她觉得厌烦。这种厌烦居高临下,你如果曾经经历过,一定会觉得愤怒和受伤。

 但作为施与的那一方,她心安理得。一个女人如果没有心情做,也仍旧可以机械地完成,并不是出于讨好或者爱意,敷衍了事这种事,也并不是男的特权,就像那些公爵府各种上不得台面的事情,他们倒也不一定是,或者有爱。

 就是觉得,子都了,干脆做了吧。做没有绩效考核,倒也不必每次都那么走心。希雅在这样的档口跑了一会神。

 她不是不知道兰泽尔想要什么,如果可能,她可以继续装作自己并不懂得这个国家的风土人情,在维斯敦,她当了七八年的外宾,这一点她驾轻就。没有意思。真的,她一定不是唯一一个发现这一切没有意思的人。莱茵夫人不是唯一一个。

 公馆里的贵妇人们,都不是唯一一个,甚至连皇宫里万种风情唾手可得的人,都不是第一个。爱擒故纵,裹了权势和地位。

 就没有那么复杂难言,连爱情本身也是如此,更不要说婚姻,你的富贵让你天真,你的顺遂让你善良,让你的特权让你与众不同。你拥有的一切让你值得被爱。

 所有的相识和追逐,都可以当一场游戏,但没有人会活在游戏里。也没有人会把这种游戏当做一辈子。踏进公馆本身没有这么可怕,被贵族夫人们同化没有这么可怕。可怕的是,察觉并承认这种枯燥乏味的本身。

 可怕的是,被人教导以爱为目标的青春期,却错过了真正有趣的,能让她们强大起来的东西。有一滴水从另一个盥洗池里落下来。让她想起有一天下午,她和阿比尔偷跑去吃一家街边的馆子,西葡的闹市是这样油腻、嘈杂。

 她们被送上一个垫着纸的盘子,然后相视一笑,然后,热带的雨便落下来。瓢泼的,自由的,像破灭热的一场决斗,落在地上的一瞬间仿佛有滚滚水尘,她们躲在一个破屋棚下面,分着碗里的最后一点零食,她最近很容易想起这个场景,上一次她提起来。

 是和绸缎庄的老板娘梅丽莎,如果你不记得她是谁的话,那是个毒舌又干练的女商人。希雅喜欢和女商人做朋友。因为女商人没有时间。

 她们会最大化自己的效率,并假装自己一天有48个小时。当希雅提起她年少和阿比尔偷偷出来吃零食的时候,梅丽莎从一堆绸缎里抬起头,突然有些促狭地问她“你们吃的是什么?柠檬派?糯米糕?”

 希雅顿了顿,不知道为什么,她也有点别扭“炸猪。”梅丽莎笑起来“你看,炸猪这种东西,就没法出现在淑女的回忆里。”

 她耸了耸肩膀“我也喜欢炸猪,西葡的酥皮真是一绝,可是呢,”她把绸缎抱起来,声音渐渐远去“让你们承认可真不是容易的事。”

 无趣。像一个设定好的剧本,她连偷跑出去,都应该吃柠檬派或者别的甜食,盥洗室有个男人要和她

 她就应该羞怯或者还拒。如果可以,她应该羞地咬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的声音传出去。兰泽尔试探地去她的,却被她躲开了。透过一点灯光,他看见她脸上的漠然。不知道过了多久,女人纤长的睫动了动。

 她回过头,对着已然一脸颓败的将军“做完了?”他们的下体合,将军的腿是松垮的,更不要说她凌乱的裙摆。兰泽尔的目光定在她的脸上。昏暗的灯光没有掩盖好她脸上的倦怠和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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