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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很快消失了
 这也没有什么不妥,陛下的母亲,上一任皇帝的第二任子,便是皇帝最小的表妹,这样相比下来,希雅和他的血亲,已经远了许多。

 唯一不妥的便是差了个辈分,可他和希雅的年龄,实在也不过间隔10岁罢了,朗索克仍旧相信自己魅力依旧,更何况他如今是帝国最有权势的男人,连上一任皇帝,也很难像他这样,同掌政治和宗教的大权,陛下觉得自己有资格追求自己想要的。

 比如现在,平里总是见不到人影的少女就坐在他身边,朗索克甚至能听见她脚踝的铃铛在风的飘摇里叮铃作响。

 这一刻的美妙让他终于从永不停息的内斗和没没夜的政务身,变回一个在殿下身边,竭力掩饰自己手足无措的男人,当然如果她的表情不这么煎熬的话,也许会更好一些。

 他觉得有必要展一下自己的诚意。“你想要新的王冠?还是城北的皇家绸缎,上次你好像提到过…”

 他自以为自己很理解这个热爱一切亮晶晶东西的小姑娘,她只是没有安全感,才会这么执着那些华丽漂亮的东西,那么只要不过分,陛下都愿意给她。希雅回过头。

 她的目光和朗索克短暂对视了几秒,便偏了去,殿下自己的裙摆,不报任何期待的“我想回西葡。”陛下没有回答她。

 过了许久,意料之中的,朗索克呼了口气,千篇一律的说辞让他自己都觉得可笑“音兰教的极端势力不会放过你的,我知道你想家。”

 希雅灰暗的眼睛有一瞬间刺痛了他,让他不想她这么失望下去“但我从前说过,你的家里现在住了维斯敦的敌人,再给我一点时间。”他侧过身子,信誓旦旦的样子,将自己说得仿佛是保护她的英雄“等我赶走那些敌人。就让你回家。”

 他是要打破音兰教的壁垒,将整个西葡都新教化,到了那个时候,希雅也许会是有一个很好的人选。

 她有正统的王室血统,也改信了新教,怎么思量都是个不错的傀儡,可以继续安抚西葡的百姓。殿下不得不承认,比起她父亲,朗索克更适合在他现在这个位子上。

 她抬起头,去看天上的飞雁,兀自思索了一会,然后晃了晃腿,笑得有些嘲讽“那把南部军队的统领权交给欧雁将军呢?”

 她没有错过朗索克脸色陡然的难堪,希雅有一种得逞的快乐“您的贵族将军们可没少欺负他。”做一个平民将军。

 那么他所有的权力和地位,便都得靠自己一刀一地攥进手里,这是陛下对他的期待,也是陛下对他的要求,然而朗索克不觉得兰泽尔有把全部的身心放在军队里。

 又或者,陛下并不是他唯一忠诚的对象。“这不是你该手的事情,”他的声音生硬而冷淡,怒气险些就要遮掩不住,毕竟坏脾气是王室最顽强的基因,谁也幸免不了。

 然而一连两次回绝她的要求,朗索克大概猜得到希雅的不快,觉得他不过是个给些金银绸缎的小气鬼,并不愿意为她的势力争取一点利益。

 陛下了口气,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尽力恢复脸上的柔和,毕竟他总是很不想希雅把他当做一个霸道暴的皇帝。哪怕整个帝国不少人都这么认为。

 于是陛下甚至努力带了一点笑,让自己听起来柔软一些,没有那么决绝“但这是个好建议,我会考虑。”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希雅顺理成章地站起来。

 她笑得灿烂极了,好像这是一种承诺“那真是多谢您。”她嘴角没有一点点讽刺,但朗索克总觉得她的笑脸十分刺眼“现在我要回去欣赏歌剧了,”殿下的王冠在阳光下反出一小弧光亮。

 她看上去一分钟的剧情都不想错过“真希望我在外面呆这么久,回去还能看得懂。”别苑远离皇宫,因此在傍晚例行公事的晚宴,希雅照旧提前离席,前往为她安排的房间,准备好好睡上一觉,第二天一大早便赶回庄园。没有人拦着不让她喝酒。

 她反而没有什么兴致了,客厅摆好的金酒也没有看一眼,只是一个人在阳台吹风,然后吩咐侍女去放热水。这是栋老宅子,今年重新翻修过,殿下靠着阳台的栏杆,风从外面沙沙作响的树叶吹拂到她的脸上,黄昏的光让整个别苑静谧而神幽。

 或许是因为她的房间被安排到了单独的院落。隔壁似乎也住进了人,希雅并不清楚这个宅院的构造,因此她也不知道,此刻她所在的房间,是上一任皇帝最有名的情妇过去的住所。

 从入住的房门看完全看不出任何不同,事实上,四面的墙壁通透而薄,那是老皇帝的趣味,当她的情妇在为侍官的某个笑话而发出银铃般笑声的时候,老皇帝便在隔壁,和一群面色尴尬的群臣讨论公务,这样诡异的乐趣在他娶到第二任皇后时有所收敛,不过现在他的儿子继承了这样的乐趣。

 朗索克的手指抚摸上墙壁,他可以清楚地听到浴室的水声。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幻觉,在几声女子的低语后,空气里似乎是裙摆落地的声音,让他的心陡然颤抖,他好像可以闻到浴室的玫瑰浴剂,那也是他挑选的,她的衣裙也许落到了地上,她的衬裙也许被解开随手扔到一边。

 侍女很快被遣离,于是整个房间,便只剩下希雅,和一墙之隔的男人。少女的水探入浴缸的水,水纹波动的声音,透过薄薄的墙壁,传到另一端,殿下的身体也许不断没入水中,上面有漂浮的泡沫,随着一声微弱的,舒适的轻叹,朗索克的头皮猛然收紧。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兴奋,却连呼吸都需要克制,因为陛下稍微大一点的动静,都有可能透到墙壁另一端,从而让一切败。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水声,她兴许在用泡沫抚过自己的锁骨,或者花一般的蓓蕾。

 她会否会在上面偷偷打几个圈?粉的蓓蕾在白色泡沫下该有多么的可爱,朗索克的下身已然悄然立,这些幻想都让他难以自持,毕竟他从来没有离她这么近,然而在陛下陷入癫狂幻想的同时,隔壁却传来一个不大不小的异动。

 像什么东西掉在地上,又像是一扇猛然被推开的门,接下来传来一声希雅短促的尖叫,但很快消失了,朗索克面色微变,一切似乎又是平静的。

 是刺客?还是掉落的衣服?如果这个时候去查探,无疑暴了他自己,陛下握紧了拳头,绷紧神经捕捉另一端的动静。殿下原本在浴缸里闭目养神,享受水汽带来的放松和惬意,却有什么东西推开了浴室的窗户轻巧地跳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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