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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问画画宁敏幽
 不过这醋味可波及不到前朝,科举舞弊案的风波刚刚平息,朝堂上也小小的换了一波血。任谁提到这次案件,都不得不夸一声皇上圣明。

 科举舞弊案一经揭发,皇帝就立马颁发诏书,命户部据京城的消费确定补贴金额,愿意重新考试的考生每都能从户部领一份补贴费用,三后,由皇帝亲自拟出会试的题目重新考核。

 并且宣布今年八月份再次举办乡试。案情水落石出后,对牵扯的官员和王室宗亲也丝毫不留情面,以吏部尚书为首的官员放的放,被贬的被贬,参与进来的王室宗亲则被没收所有的财产徒留几亩良田维持生计。此番穆成礼虽并未重惩犯事官员。

 但谁也不会怀疑这位年轻帝王是个心慈手软之人。吏部尚书一职由吏部侍郎尉迟恭暂代,其余空缺的官职则由内阁和吏部共同商议,从现任官员和重新考核录取的进士中拟定。

 六月十六,穆成礼下诏,令各县建造学堂,不设门第,所有适龄孩童皆可入学,另外翰林院和国子监每年必须委派官员去偏远穷苦的地方教学,所派遣的官员教学期间俸禄翻倍。

 一时间大梁文风盛行,穆成礼也成功在读书人心中树立了仁治礼贤的形象。朝堂后宫之前历来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尉迟琳嘉的胞兄尉迟恭成功上位,皇帝也断不会冷落了尉迟琳嘉,事了,尉迟琳嘉理所当然的成为最得宠的新人,被冷落的慕容淑也成功复宠。

 经此一事,尉迟琳嘉得偿所愿,焦娇依旧能得皇帝几分青睐,复宠的慕容淑也只是偶尔会被皇帝想起,和无宠的宁幽也差不了多少,慕容淑庆幸的是被冷落的近一个月里。

 她终于认清事实,掐断了心里萌了芽的心思。入宫两个多月,当初姐妹情深的四人已然像透了的西瓜,隐隐有要崩开的迹象。

 虽然平里遇见依旧一派姐妹情深的模样,但私下里明显是得宠的尉迟琳嘉和焦娇平里走得更近,慕容淑和宁幽私更深。转眼快入夏,宫里从一个月前就开始准备太后的寿宴了。

 不过不是整数寿辰,太后不愿铺张,即便如此,皇后还是费了心力去安排,寿宴前夕再三检查章程。

 当天,皇后领着一众嫔妃着正式宫装去长寿殿请安,太后一身石青色金丝绣牡丹的襦裙,头戴九尾凤冠,耳缀上等东珠,年近五十依旧保养得当,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一行人先在长寿殿用了早膳。

 接着皇后就扶着太后去了禧园,太后酷爱戏曲,皇后这次也是花了好大功夫请来的戏班子,大后高兴的不得了,直夸皇后孝顺有心。

 皇帝下了早朝后也来听了一会儿,随后就回御书房批阅奏折,临走前还命卫德庸将吐蕃进贡的瓜果拿来给太后享用,位分低的嫔妃也跟着沾了点光。临近夏至,暑气蒸腾,过了巳时,众人就将太后送回寝殿,各自散去,等晚上的寿宴开席。

 ***晷上的影子逐渐消失,西边徒留一片金灿灿的晚霞,太和殿门前内侍进进出出,早到的嫔妃聚在一起谈论新做的宫装脂粉。

 酉时一到正式开席,礼官唱词,阖宫上下给太后敬酒祝礼,先是歌舞奏乐,舞姬水袖招展,肢柔软,舞姿灵动,新入宫的嫔妃看着觉得有趣,见惯了的嫔妃索跟旁边的人说笑逗趣。

 接着是《蟠桃寿礼》是早上的戏班子演的,皇帝见太后如此喜爱,便顺水推舟召来班主询问是否愿意留在禧园,皇家恩赐,班主又怎么会拒绝?连忙跪谢恩典。太后笑眯了眼“难为皇帝皇后费心了。”

 “都是儿子该做的。”皇帝回道,脸上的表情叫人分辨不出是真诚还是客套。新一轮的奏乐恰好响起,两人默契的不再多言。宁幽一直注意着太后和皇帝间的互动,刚才一幕全部收入眼底。皇帝生母乃是先皇宠妃,算起来还是太傅表亲,也就是慕华淑的表姨。

 先皇驾崩后忧思过重,新皇登基不久逝世,追封太妃,而太后是先皇后,宁老太君幼女,那时太后还未及笄就被指给当时还是太子的先皇。老靖国公戍守边疆时期,突厥铁骑未曾踏入我大梁半分土地,当年的靖国公府是何等风光!

 只可惜宁幽这一代里没有男丁,老靖国公病逝后兵权上,靖国公府渐式微,也难怪太后想重续当年荣光,不过作为皇帝,任谁也不愿臣子兵权在握威胁皇位吧。

 所以太后皇帝不和也是能理解的。宁幽收回视线,不再去想。一轮歌舞结束,各宫开始献寿礼,有价值千金的小叶紫檀佛珠,一整块和田玉制成的观音像,鎏金三彩地藏像,字画孤品等等,太后信佛,各宫娘娘也算投其所好。

 还有妃子试图以心意取胜,送的千字寿被,每个寿字都是用极细的金线绣成,大小相等,排列整齐,可见是下了功夫的,还有手抄佛经,二十四节气的手帕等等。

 宁幽也是属于这一挂的,送的是自己的画的屏风,自己画画不稀奇,屏风也不稀奇,稀奇的是画的内容,画的是晋北之战,城墙内是一群身穿平民服饰的青壮年,手持各式农具,面部表情或惊恐或凶狠。

 城墙上老靖国公战袍破旧,沾了血渍,口还了一支箭,手持战旗矗立烽火台,身后的将士手持武器一致对外,脸上疲态尽显,但眼睛炯炯有神。城墙外尸横遍野,连土地都被染成红色,有几处士兵还在厮杀。

 但是仔细看刀刃已经缺口,没有武器的甚至在搏,连牙都用上了,狰狞的撕咬在一起,场面血腥但又十分悲壮。

 这幅画一出来大家首先是一怔,以为哪个嫔妃不长眼,送如此血腥的画也不怕犯了忌讳,待细细看后不由开始沉默。坐在高首的太后颤着音说道:“把画挪近点。”

 内侍连忙轻手轻脚的往前移“这画的是晋北之战?”宁幽躬身回答:“是。”

 “一转眼都过了这么多年了。”太后眼里泪光闪动“哀家还记得父亲临终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要回晋北和将士们葬在一起,你可曾去祭拜过?”

 “回太后的话,嫔妾幼时跟祖母去祭拜过。”宁幽答道。太后微微点头,眼角泛着泪光,头上珠翠颤栗,面上是缅怀之,可见心绪之起伏,只见太后强下翻涌的情绪,问道:“画是你画的?”

 “是。”宁幽说道“祖父回京养伤的时候就爱跟我们小辈说晋北的趣事,说城中百姓如何千方百计的给将士们偷偷送吃食。说新兵练时老兵总爱凑一起想一些五花八门的训练方式。

 说那些在战场势不可当的将士提到家时总是眼眶泛红。说新兵第一次上战场时大多都会害怕,事后更是会吐的昏天黑地,也许他们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迫从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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