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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戒尺罚十骂骂
 陈醉倚靠着一架废弃的铁栏杆,指间夹着一只寿百年,黑色的烟管缓缓燃烧着,升出一缕白烟,模糊了他的眉眼,他角微微上扬,轻蔑傲慢,势在必得。有种很别致的匪气。

 陈家的男人,无论怎么压抑,骨子里还是沸腾着枭雄的血,他没事。陈一揪着“装甲车”的衣领,一记左勾拳砸过去。“装甲车”头偏了偏,吐出血,冷笑一声“姓陈的,老子就是想烂你股…”

 “你再说一次!”清冽的声音像是料峭的寒冰,四处的荒草仿佛都蒙上了严霜。陈醉站直了身子,望过去,她立在余晖里,如血的残滴到她眼睛里,汹涌着嗜血的杀意。白裙翩翩,猎猎飞扬。素白的手上还拿着把武士刀。好凶的池藻藻,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她。

 “怎么来了?”池藻藻要走过去,却被陈醉拦住,宽厚的手掌悬在她眼前,遮住她的视线“乖,太脏了,别看。”

 池藻藻看了他一眼,拂开他的手,走到“装甲车”前,他真的很壮硕,八块腹肌像是八块砖头垒在一起,似乎坚不可摧。腹部有一个纹身,黑色的长方体,像口棺材。呵,殡仪馆的人。拔出刀“铮…”

 开过刃的刀锋兴奋地尖叫着,和着凉风直直捅进那个人的棺材纹身里。“我不在乎你是谁派来的。”池藻藻扭动着刀柄,细长的刀身旋转着。

 在那个被剖开的伤口处残忍的画着圈。肌丝寸寸断裂。“来一个我就杀一个,来一双我就杀一双。”池藻藻退了一步。

 看着那把刀直直的在那人腹部,鲜血像趵突泉一样汩汩的涌出。“把刀从他进去。”她转过头对着目瞪口呆的陈一“眼珠给我抠了。”肖想他的人都得死。

 “是…是是。”陈一舌头打结,求求老天爷派个人来告诉他现在是在做梦,他人美心善的小陈夫人去哪儿了?“阿醉,手脏了。”池藻藻把手伸到陈醉面前,像只立起身邀功的小狗。

 “真笨。”陈醉掏出手帕,从水瓶里倒出水,蘸,一点点擦拭着手上的血迹。“感谢池女侠出手相助。”“少爷,”陈一走过来“咽气了。”

 “嗯。”陈醉没太在意,应了一声,牵住池藻藻就往外走。草木枯败,即使世界荒凉,他的手心永远温暖。不用在他面前躲躲藏藏,真好,她是完整的池藻藻。

 “宝宝,今晚自己睡,我要回趟家。”池藻藻楞了一下,抱住他,不想让他走“一定要回去吗?”“法国的事情不是处理的很好吗?”她不明白,陈父为什么要罚他。

 “你听到了?”陈醉无奈的捏了捏她的后颈皮,思考着回去以后重新安装书房的隔音装置“不回去挨这顿打,你将来怎么进陈家啊。”“那我不进了!”“你再说一遍!”陈醉急了,揪住她嘟起来的小脸。

 看着她因为自己而紧张的样子,又软下来“乖,那晚上准备好药水。”

 “陈醉哥哥…”一串眼泪啪啪的就往下掉。陈醉扳过她的身子,手臂横在她的前,指着前面“池小狗,看那边。”“什么呀。”眼泪让她的视野变得有些窄。她只看到一只黄的小狗,摇着股,癫癫的走着。

 “你看那只小狗,”陈醉贴在她耳边“像不像昨晚你摇着小股求我你的样子。”不要脸!不哭了!***陈氏老宅,正屋雪白的墙壁上挂着一副关云长像,横刀立马,义薄云天。

 黑檀木桌案上,数十盏莲花长明灯闪烁着,像双目,与关公的虎目辉,豪情又慈悲。老沉檀倒香倾泻而下,烟雾袅袅,柔和安静。

 “啪!”破风声中,烟雾尽数散去。高扬的戒尺毫不留情的拍打到那具红痕纵横错的背部。七!陈醉咬着牙,额角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默数着。

 “结扎!你居然跑去结扎!陈醉,你给老子抬起头看看,”陈父愤怒至极,举着戒尺指着那几排乌黑的排位“我陈家哪里对不起你,你居然要我陈家断子绝孙!”“啪”一摞医院缴费清单被摔到陈醉脸上“觉得我不懂法文是吧!”

 “真要是个男人,要护着那个姑娘,你就该管住自己的下半身,而不是打我孙子的主意!”陈醉咬着牙。

 他当初确实不想动池藻藻,初夜多疼,他舍不得,但是他习惯于做两手准备,一旦没抗住对池藻藻的占有,他结扎总好过池藻藻吃药上环。

 “复通率百分之八十!”他在法国对着池藻藻的照片了那么多回,那么多子子孙孙总能有一个可以活下来。

 “啪!”八!终于又打下来了。“你怎么就知道自己不是那百分之二十!你是觉得自己人模狗样,老天就要多怜悯你些,好事都往你身上跑!”菩萨怜不怜悯他,他不知道,池藻藻今天肯定是要哭晕过去了。

 “我冷冻了子。”“啪!”九!快点。“畜牲!你还想跟我说你做了两手准备,万无一失是吧!”陈父握着戒尺的手直哆嗦,额角的青筋直往外冒,他们陈家几代单传,庞然大物的陈家枝叶稀缺,被几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分支虎视眈眈。陈醉身上倾注了不只是他个人的全部心血。整个陈家能否就此东山再起。

 就指着陈醉和他这两代的有所作为,他不是生气陈醉结扎,他是愤怒陈醉为了一个小姑娘行事越位、不顾后果。“我要你跟那个姑娘断开!”“不可能!”陈醉昂起头,眼神坚毅“陈家我背的起,她,我也背的起。”

 “啪!”“你是不是以为老子今天不会打死你!”陈父又扬起手臂,准备打下去,却被一个为蔚蓝色的身影死死拦住。陈醉看了眼那个蔚蓝色旗袍,松了口气。救兵来了。

 “你要打死我儿子。就先打死我!”舒浅护着陈醉,向他挤了挤眼,泪珠子滴滴答答就开始往下掉。影后!“我儿子怎么了!我儿子结扎是对那个小姑娘负责,到底哪里做错了。”哭着哭着。

 就指着在那边已经放下戒尺,束手无策的陈父“不像你。你个没良心的,让我十六岁就有孩子。”突然被指名没良心的陈父瞬间垮下了脸,这不是不讲道理嘛,他哪里没良心了。

 “哎呦喂,祖宗,我不是把你八抬大轿娶进来了吗,还跟个天仙似的供起来!”

 “你这话什么意思!娶我委屈你了!”天,来个人救救他。陈母拉起陈醉,抚了抚端庄的云鬓,收住眼泪“陈家家法,戒尺罚不过十。你骂也骂,打也打了。既然看我们母子俩不顺眼,我就跟我儿子搬出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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