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戚墨抬脚踢正了桌前歪斜的板凳，一
股坐了上去，她膝盖疼得厉害，肿得连运动
都发紧，强撑着去趟厕所已经是极限了。她仰头看着苏怡，手始终
在校服口袋里，完全没有要接那个盒子的意思。“礼物。”苏怡完全不介意，她把礼物盒放在戚墨胡乱摊放着教科书的桌上“
空看看，你会喜欢的。”“喜欢？”戚墨不屑地嗤笑了一声。她刻意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苏怡仿佛闻到刚刚从凝脂般
房里挤出的新鲜汁，还带着母体的温度，浓郁的
香围着苏怡转了半圈，就朝着教室角落里的几个男A飘了过去“我现在只喜欢男…”苏怡的信息素也跟着倾
了过去。那几个被O信息素
得蠢蠢
动的男同学见状，立马对着苏怡做投降状。“…切，没意思。”戚墨佯装镇定地从口袋里翻出一盒烟，磕出一
烟。她努力掩饰着自己的手抖，苏怡的信息素强得吓人，哪怕不是刻意针对她，哪怕已经被O标记过，对戚墨来说都影响巨大。
她的身体已经情不自
地发软。如果在孤儿院的最后一夜，苏怡没有推开她，那她现在也不会…她痛苦地闭上眼睛，不甘的愤怒跟哀怨又一次在心头翻滚，捏在指尖的烟被狠狠
着，烟丝簌簌地落了一地。“礼物？为什么我没有！”那个总是围着苏怡打转的女B突然蹿了过来，一把揽住了苏怡的脖子，拇指轻佻地拨
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你刚才散发信息素了吧，小苏苏？”她笑嘻嘻地说“小苏苏”这三个字瞬间触怒了戚墨，戚墨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她把手
回到校服口袋，用力攥紧，假想着那个女B的脖子被自己抓着手里，一寸寸地收紧。就像那
被她彻底烂的香烟。“学校可有明文规定，A不可以在教室随意释放信息素，违者可是要记大过背处分的。”褚棠说得不假。不过这条所谓的规定每天能被违反上百次也不止，只要不闹出
子或者是被教导主任抓个正着，学校一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作为你挚爱亲朋的我，现在非常想要检举揭发你，”褚棠假意威胁道“不过善良的我可以给你一个贿赂我的机会，嘿嘿，就看你要不要抓住了，嗯？”“你想要什么？”苏怡颇有几分无奈地看着她，可戚墨注意到她的身体姿态还是松弛的。
“这我可就得好好想想了，”褚棠的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故意
着戚墨杀人的目光，慢慢凑近苏怡的耳朵，低声说着什么。她当然没有碰触到苏怡，戚墨清醒地知道，问题是从她的角度看过去，这个
货就是正在
苏怡的耳垂！“…你确定？”褚棠想要的显然超出了苏怡的想象，苏怡的眼神里有惊讶，可更多的是玩味。“当然。”褚棠非常肯定地点了点头“我非常确定。”“打哑谜的两位，麻烦离我远点，好吗？”戚墨烦躁地敲了敲桌子，褚棠不
地哼了一声。不过还是给了苏怡面子，没说什么难听话就跟着苏怡走开了。戚墨盯着那个礼物，看了起码一分钟，却还是拿了起来“无聊。”
戚墨嘟囔着，抓着蝴蝶结的尾巴，用力一扯，整条绸带都被她拽得皱皱巴巴、不成样子，她随手就扔进脚边的垃圾桶。礼物盒被打开了，里面
了朱墨
的拉菲草，正中摆放着两个药用玻璃瓶。玻璃瓶里装的是纯白的细腻粉末，差不多三分之一的容量，瓶身还有瓶盖上没有任何标示。戚墨疑惑地拿起来晃了晃，没有任何声音，然后凑到鼻前认真闻了闻。冬青
枝被折断时才有的淡淡清香。是姜妍的冻干O信息素！她惊诧地看向正跟那个女B说着什么的苏怡，那个惹人嫌的女B举着手，笑嘻嘻地发着誓，苏怡嘴角挂着浅笑，眼睛里却都是审视跟估量。苏怡还是变了。
果然没有人是会一成不变，这个认知让戚墨莫名地轻松了许多，她攥紧了那两个玻璃瓶，铝塑盖狠狠地硌着她的手心，尖锐的疼。戚墨最近喜欢上了疼痛，疼痛起码证明她还活着。
“会痛是件好事儿。”莫荼每次用手指硬生生抠开她刚刚结痂的伤口，用舌头
掉新
出的血
时，总爱这么说。如果不是嘴角挂着血，他在阳光里微笑的样子甚至是帅气的。虽然他下一秒就可能再用那把钝到不行的餐刀再次切开她的手腕“不痛的话，人生又有什么意思呢？”
苏怡没跟戚墨说该怎么用这两支冻干O信息素，可戚墨不是笨蛋，方法多得不得了。有个最简单的，也是最有用的，那就是在一个人
密集的地方，把这两支冻干O信息素撒在莫琮的身上。他那么稀薄的A信息素根本没办法抗衡这样大剂量的O信息素，他一定会被当成发情的O。到时候她想要离开，就变得再简单不过了。
＊＊＊姜妍深
一口气，潜入水中，恒温泳池里的水立刻像体贴又热烈的年轻情人一样紧紧地拥住她，脚尖点在贴着勿忘我蓝与甘青
织马赛克的池壁上，用力一蹬，整个人便贴着池底飞快地滑向泳池的中心。速度减慢到足够合适的那一刻，姜妍优雅地转身，让自己刚好悬在身后高楼在泳池投下的阴影中。
她在水中自在地蜷曲身体，手臂抱住自己折迭起来的长腿，头发像茂盛的水草般向上缓慢地摇摆着，偶尔摆动两下手臂，对抗着水底想要把她推出去的巨大浮力，嘴边时不时吐出一串细密的泡沫，
雾般地抚过她的脸。然后快速逃向水面。静谧如母体的子
，姜妍不着边际地想，不过安静很快被打破，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姜妍睁开了眼睛。一双白色尖头高跟鞋透过波光粼粼的水面进入姜妍的视野，它停了下来，鞋尖朝向水面，调皮地轻点了两下之后，再次停了下来。程思禾，她应该是在寻找自己。姜妍在水底无声地轻笑。
她轻轻摆动手臂，破开面前的水飞快潜向程思禾，就像是躲在漆黑新月夜里随时准备捕猎迷路水手的水妖，水面几乎没有因为她的游动产生任何波动。越来越近了，姜妍觉得自己伸手就能抓到程思禾的脚踝，是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