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拒绝的权利？”鬼母惨笑，她已然料到阎君要问什么了。阎君朝福兮轻点下巴，示意让她来问，福兮上前一步，道：“前辈，第一个问题，天神为什么杀营生。”
她心口砰砰
跳，那么呼之
出的答案几乎就在眼前。福兮面色一变，半边身子都在发冷，那鬼母低着头，声如蚊蚁：“是药仙。”她又记起那
药仙披头散发，赤脚
向诛仙台时的场景。电闪雷鸣，黑云滚滚。天尊一言不发，立于高台，他手持金色斩神尺，一身白衣被狂风卷起。神色冷漠，宛如真神。斩神尺挥下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福兮与众多偷看的小仙只见到一道赤红的光波由远及近，刺目的光芒遮天蔽
，源源不断地
，如同地狱烈火，福兮眼前只剩下了一片红。待视线恢复后，药仙已经斩去神脉，落叶一般被扔进诛仙台，那以后，天庭很久都没有花再开。天尊视若无睹，只道，死了一个花神。
就会有另一个花神上来，天庭最不缺的就是神仙。福兮眼睛酸涩，连耳朵也变得迟钝，她似乎听到有人在很远的地方叫她的名字。
那人总是板着脸不苟言笑，从不参加天庭的任何娱乐项目，好像生命里除了处理公务就只剩下修炼了一样，冰凉的手突然被谁握住，久违的温暖将她从远处拉回来。
福兮甩甩头，努力忽视耳边那道不时响起的声音。“药仙为什么要杀营生？”是阎君的声音。
“你不是都知道了吗？”鬼母小声咕哝道。又过了许久，远处那人断断续续说了许多话，福兮才听到鬼母犹豫地开口：“八百年前，我们是恋人。”她长叹一声：“还未成亲。
他突然就消失了，我只能到处翻山越岭去找他，结果肚子越来越大，半路就生下了营生。”“营生力大无穷，又神志不全，他见不得别人欺负我，常常惹祸，年龄大了以后，下手没有轻重，还打死了人。
估摸着他在天上听说了此事，怕自己有个凡人儿子这件事早晚会兜不住，就下凡杀了干净。”鬼母一番话说得酣畅淋漓，显然已被折磨许久。
阎君适时点头附和“如此一来，便能说得通了，只是前辈，我的两个属下被营生变成了石人，你可有法子救？”他前后态度反差实在太大，那鬼母仍是攒着拳头，身体僵硬，她思忖片刻“如果我说了，你可会兑现诺言？”
“前辈放心，上天庭害我不浅，我们之间的仇恨不比你少。”鬼母这才肯放下心：“只要阎君愿意替你两个属下多做善事，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醒。”阎君恍然大悟，感激地拱手作揖：“多谢前辈解惑，今
实在叨扰了，改一定好好赔礼道歉。”那鬼母仍是半信半疑，身后的野怪更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生怕阎君一会儿又要翻脸无情。阎君见状，从袖口取出雕花双蛇剑，双手奉上：“此剑既然是前辈恩人的，晚辈就不夺人所爱了。
“他说得道貌岸然，却把福兮急得跺脚，拉着他的袖子小声道：“你怎么把我的衣服给她了？”阎君附在她耳边吹热气：“放心，不是你的。”
两人咬着耳朵，另一边的鬼母和野怪已经捧着剑仔细观量起来，阎君勾
一笑，千载难逢的机会他怎么会放过。阎君轻轻推了福兮一把，迅速地
出玉龙啄，只见空气浮动，电火花石之间扑得一声，玉龙啄已经狠狠穿透了鬼母的身体，她双面决眦，喉间溢出一股黑色的脓血，持剑的手一松，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的雕花双蛇剑竟变成了一截枯木。“你，敢？”鬼母倚在怒发冲冠，头发倒竖的野怪怀里，恶狠狠道。“你以为我还会上当？”阎君说这着，猛然
出玉龙啄，朝鬼母紧握的右手挥去。“啊！”鬼母厉声惨叫，犹如鬼嚎，断掉的右手
虫一般在黑呼呼的血
里
动挣扎。那掌心握的赫然是一只小小的企图报信的小鬼，阎君抬起脚，毫不留情得将那小鬼踩碎：“你的小儿子天尊，马上就到了吧？”＊＊＊水雾氤氲，袅袅云烟。
婢女脸色羞红，半截身子沉于水中，她忽地嘤咛一声，悄悄伸手将细长
粝的乌玉簪
进了
漉漉的小
。很舒服。就好像被包裹在冬日的阳光里，又似天尊抚摸自己的手指。婢女身心
足，扬起脖颈儿靠在浴池台上，来回
着
尖解
。头顶闪烁的神明灯映照出自己赤
的身体，半张烧毁的脸颊在暧昧的浴池中竟然也妩媚了几分。她忍不住把手盖在右侧脸颊上，轻轻喟叹。如果没有毁容就好了，或许她可以告诉天尊真相。
哪怕他不接受甚至再次将自己丢进暗无天
的诛仙台，婢女觉得也能忍受。帘外响起一阵凌乱的脚步，她连忙笑着回头。“天尊，我好想你。”她讨好道。天尊面无表情，狭长的眼眸中藏着破涛汹涌。婢女被这一眼看得心口砰砰
跳，她下意识将
出的肩膀也藏进水里，脸上笑意尽收。天尊踱步往前，却在离她不远处停了下来，冰凉的视线落在她的右脸。“出来！”他道。婢女脸色一瞬苍白。她瑟缩着身子，指尖狠狠掐着手心，她未敢迟疑，嚯得一声站直了身体。温暖的浴水哗啦啦从身体上跌落，
中夹着的乌玉簪察觉主人怒气，骤然变得阴冷，刺骨的寒，沿着四肢百骸游走。天尊一步步紧闭，婢女扑通一声跪在他脚下。他知道了，他一定知道了。预想之中的巴掌并未落在脸上，天尊半蹲在她面前，抬起了她丑陋的脸。
“你敢骗我？”“奴婢没有，奴婢，奴婢。”她仅仅抬头看了天尊一眼，便连忙垂下来头，他连生气时，都如此好看。斜入云鬓的剑眉，浅色的瞳仁里含着怒气，
鼻如松下是一张朱皓齿。如果他能多笑笑就好了。“没有什么？”天尊攒着她修长的脖子，只要再用力几分，她就能立刻死去。
“你居然敢联合阎君来骗我？”他松了手，突然轻笑出声：“我低估你们了。”“奴婢知错，奴婢罪该万死。”婢女一下接一下叩头，心如死灰。
“簪子呢？”天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赤身
体的她，似乎多看一眼都嫌脏。婢女呜咽悲鸣，额头抵着脚下的玉石，一手从
口往下伸进腿
，将自己冒出
水的挡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