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或者说是愤怒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心理作用,收了花后,疯狗突然记起了走哪条路,脑海中的路线清晰了不少。抱着娃娃又往里走了一段,果然周围开始变得亮堂了,里面每隔几米都会摆上一盏灯。
只不过岔路也变得更多了,若是瞎走的话,指不定遇上什么危险。[这…这是把山都给挖空了吧?
]空间里许久没冒泡的
球围观到这一幕,不由惊讶出声。娃娃也看得专注,黑溜溜的眼一眨不眨的,不知在想什么。
“这里的通道大多是天然形成的,然后帮主找人稍加改造,装了点机关,就成了这么个试炼场,是不是很神奇?”疯狗顺带解说。
娃娃点头,随即又伸出小手紧紧抱住他:“有危险…你小心。”从娃娃嘴里听到新词汇,疯狗不
有种自家孩子成长的自豪感,
腔里暖乎乎的,出口的声音也
含温柔:“放心,这里有记号,我们不会迷路也不会踩到机关。”
说着,还指了指一旁的墙壁,果然上面刻有不起眼的印记。娃娃沉默,不再言语,好像她口中的危险和疯狗所想的危险不同。
疯狗跟着记号快而平缓地继续走着,挂在娃娃
间的香囊也随着他的脚步轻微晃动,鼻尖掠过一抹幽香,似苦似甜,隐隐能听到他人的说话声,正从墙壁的另一面传来。
“到了。”疯狗凑到她耳边轻语:“等会不要出声,以免干扰到他们的试炼。”娃娃捂住嘴巴,一脸乖巧。这次他们偷偷跑来这里,主要是为了看薛清的试炼情况,这一环节是试心环节。
考验者从不同的入口分批进入,每批十人,可组队,一小队最多两人,进去后选择不同的路即开始考验。疯狗带娃娃走的这条是暗道,暗道四通八达,专门用来看考验者的情况。这处
的墙壁并不光滑,而是嶙峋突兀的。
但仔细观察的话,便能发现那嶙峋的石壁是有
隙的,暗道要比别的路高出许多,这些
隙便正好处在考验者的斜上方,是他们的视野死角。只需透过
隙。
就能把对面那些考验者的情况尽收眼底。也许是为了烘托氛围,这里的灯骤然减少了许多,零星几道烛光幽幽闪烁。
“也不知道他选了哪条路,我们只能挨个看过去了。”疯狗对娃娃耳语,哪怕是气音都能感觉到疯狗的不
。娃娃小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也对他耳语:“不…要…出…声…”
“…说小声点没事的。”疯狗看了一眼这条路的考验者,是个彪形大汉,他应该是受氛围感染,有点害怕,一直在自言自语给自己壮胆。
***越往深处走,壮汉的自言自语声越发响亮,整个通道不断回
着他的声音,什么“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什么“太上老君保佑,妖
退散”什么“天灵灵地灵灵神佛显灵”…
疯狗腾出一只手,尽量替娃娃捂住耳朵,简直是魔音贯耳,突然一声尖叫:“鬼啊!”实在难以想象这般细锐的嗓音会是个彪形大汉发出的,他不知看到了什么,一脸惊恐地抱住自己的脑袋,蹲在原地恨不得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然而他的眼前没有一丝风吹草动。疯狗摇了摇头,这人试炼失败了。
正好前方是岔路口,疯狗抱着娃娃,加快脚步远离此处,赶往另一条试炼通道。“鬼是什么?”魔音消失,娃娃从他怀中探出脑袋,疑惑问。疯狗想了想:“嗯…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人死后的灵魂就是鬼。”
“哦…”娃娃显然一知半解。还以为娃娃会接着追问,没想到她就此沉默了,疯狗便继续道:“那人看到的不是鬼,是他的幻觉。”
“幻觉?”娃娃茫然地抬眼看他。“就是假的,不存在的一种景象。”这般抽象的东西,疯狗也不懂要怎么说明,眼角余光正好瞥见一株灰色植物。“你看,这个是冥
花,也是这场试心考验里最重要的一部分。”疯狗索
跟娃娃展开说明。
“冥
花能勾起人心底深处的
望或恐惧,制造幻觉,让其内里想法无所遁形,只要一接近就会受到影响,所以你以后看见了,一定要离远些。”
娃娃跟着看向冥
花,说是花,其实它长得堪比路边杂草,不过它会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变成花的形状,故而大家给它取了这么个名字。娃娃难得皱起了眉头,害怕地搂住疯狗脖子:“危险,离远些。”
疯狗
了
她的脑袋安抚:“我们来之前吃过解药了,没事的。”不过还是带着娃娃离远了些。冥
花的旁边一般会长着一株模样与它相似,颜色为白色的植物,服用后便不受影响,当然为了试炼,全被浔
寨摘了拿来做解药了。
用以监视的这条通道其实并没有多少冥
花,只有下方的那条试炼通道,无
无味的灰色杂草遍布丛生,时间越久,影响越深。往前走了一段,很快到了第二条试炼路线。只不过…
“什么声音?”娃娃再度探头,好奇地从
隙瞟去。这声音疯狗有些熟悉,但这可是入寨试炼,怎么可能呢?到底是小孩子,疯狗没阻拦娃娃,自己也耐不住好奇瞧了一眼。
还是那幽幽的烛火,氛围却不像上一个那般诡异吓人,相反,暧昧的呻
给周围添了热度,两具半遮半掩的
体在灰色杂草上
情动作,细听下还能听到黏腻的水声。疯狗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略显手忙脚
地拉住还在看的娃娃。
那两人情至深处,还不巧地说起了
话,疯狗不得不再次捂住娃娃的耳朵,脸色转瞬黑如锅炭,眼神
鸷得可怕,仿若能看见丝丝寒气从他身上外逸。
“竟然还有女扮男装的…哪个傻子监管的初试?等着!”疯狗步伐匆匆,忍不住咬牙切齿低骂了几句,怪自己天真,害娃娃污了眼。
“疯哥哥。他们在干嘛?”娃娃揪了揪疯狗的衣襟,问出了他当下十分想逃避的问题。疯狗这回不打算给娃娃解释了,埋藏在记忆角落的那些画面突然复苏,他表情扭曲了一阵,冷言冷语
口而出:“在干恶心的事。”
“零儿,以后你听到这声音,有多远离多远,明白吗?”他补充道。娃娃不明白他为什么如此生气,或者说是愤怒,比以往她见到的都要愤怒,就像一头被陡然
怒的野兽,她也没再继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