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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王大力滛峫
 白浅表情僵硬了,居然一句话也说不出。钟婉确实亏欠了秦沾,她也没有资格为她说情。秦沾放柔了声音“姐,我不是故意顶撞你,但是有些事情,我真不想去想,不想去提。

 那个女人,带着我离开金陵不久,就把我丢了那种鬼地方,那些年,我艰难地过日子时候,她从来没有想到过我。你觉得我对她能有什么多余感情?我她眼里,只是一个巩固地位筹码,一旦没有利用价值,就马上丢弃。”

 “钟姨不是那种人。”白浅辩解苍白无力,她并不是非常了解当年发生过事情,也没有办法做出有力解释,但是直觉告诉她,钟婉不是那种人,她拉了秦沾手“怎么说她都是你妈,今天是她忌,你就去看她一眼吧。”

 “我不会去。”秦沾说得很驻定。冷冰冰语调,让白浅反地收回手,虽然他冷漠不是针对她,白浅心里也惴惴。下午,她打扫好了房间,把祭奠用东西都装到袋子里,就出了门。

 钟婉死时候,白浅还没有正式工作,只闲暇时候打些零工,生活比较拮据。江城正规墓园大多是给达官显贵专门入殡,价格昂贵。

 她只好把她葬了城北一处荒山。没有修剪过草木山岭,山道大多非常难走。白浅拿了手杖,顺着略微平坦一点地方上去。

 每隔几步就有一些碎石,一个不小心就会割着她腿,不时打着滑,又减慢了行程,虽然她每年都来,山上杂草丛生,遮住了视线,路也有些记不清了。兜兜转转了很久。

 她才找到了钟婉墓地。这是一处斜坡,夹中生出一棵拔树木,去年来时候,它只有她头顶高度,现一看,已经有两个她那么高了。

 钟婉墓地非常简陋,如果不是那浅灰色墓碑还立峭壁里,空无地几乎没人会注意。来往鸟雀,也没有枝桠上停息片刻。去年系着飘带已经褪去颜色,剥去了鲜外壳。

 就只剩下透明塑料,薄薄一层。还记得第一次见到钟婉时候,她还是一个六岁小女孩,那时钟婉,真可以用风华绝代来形容。珍珠旗袍,踩着帝都流行旧时蓝布缎面布鞋。

 手中折扇半遮着脸,修长眉,秀美颈,似笑非笑、似嗔非嗔神情…白浅想不通,这么一个骄傲女人,为什么会选择离开…择离开繁华帝京,跟着一个没什么前途年轻人一起来到南疆。后,她结局又怎么样?

 钟婉面如枯槁地躺上等死样子,白浅一辈子也忘不了。清理了一下墓地上杂草,她把准备好塑料白菊花束上白带子,搁了她墓碑前,起步下了山。

 等她背影已经远去,白浅才从藏匿山岩后走出来,放了束蓝色矢车菊墓碑上。风吹起了他衣角,吹不散他眉宇间含蓄重忧。眼前人是他母亲,他脸上却没有什么波澜。一直站着很久,秦沾才转身离开。走到半山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白浅加了步子。

 如果不能天黑前到山下小镇,这大晚上难道还要山上过?白浅只要一想,浑身皮疙瘩就往上涌。

 夜晚山上很冷,气温陡降,风吹身上像刀子一样锐利。走了很久,借着头顶一点稀疏月光,秦沾终于看到了远处山脚下一个小镇,有些喜极而泣。

 她喜悦还没有完全涌上来,有人从后面大力勒住了她脖子,一块破布蒙住了她脸。白浅拼命蹬了几下腿,全身力气却仿佛失去了一样,身体软绵绵地倒了下去,昏前。

 她认出那帕子上沾了乙醚。不知道过了多久,白浅才醒过来,她双手双脚都被绑住了,嘴上还被贴了胶布,等眼睛适应了黑暗,她才清醒了一点,虽然头还有些昏沉,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四周黑漆漆,非常空旷,似乎是个封闭式旧仓库。空气里有种发霉味道,还带着几分铁屑味。白浅惊魂未定,掐了掐掌心,才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仔细想了想,她近没有得罪什么人。

 怎么会有人要绑架她?她还想,东面铁门发出噶提门声,几个黑影窜了进来,慢慢走到她面前。

 依着月光辨认了一下,为首是个人,上次堂里堵她和秦沾王大力。几天不见,他又胖了一圈,出来手臂上文了一圈圈黑色纹身。

 “秦沾呢?没和你弟弟一起?”他嘴里叼了烟,后面小弟搬了把椅子给他,他翘着二郎腿坐下来。白浅吃不准他想干什么,嘴里也着布条,索保持沉默。

 王大力了口烟“我也不想和你们过不去,不过,阿进怎么都是我小弟,现被你们搞得半身不遂躺医院里,怎么也得给我个代吧?不然以后我王大力道上怎么混?”白浅望着他。

 王大力挥挥手,让人给她撕开了嘴上胶布。白浅动了动僵硬嘴,道“你到底想干什么?钱吗?”王大力听了,和后面几个小弟一起哈哈大笑。

 白浅神色平淡,心里分外反感。外面忽然传来烈打斗声,白浅听到熟悉呼唤,脑海里一个霹雳炸开了,心脏都动起来。

 响声持续了很长一段时候,白浅被几个小混混反剪了手背后,拖进来丢到秦沾身边。白浅跪行过去,撞撞他“阿沾,你怎么了?不要吓我。”

 “没事。”秦沾靠着墙壁撑起身子,除了嘴角有些血沫,其他地方到没别伤口,白浅稍微松了一口气,原本恐惧看到他之后,数变成了担忧,本来只是一个人受困,现到变成他们两个人了。

 “秦沾,你小子行啊…干倒了我那么多兄弟,但是我说,你能不能给点面子,咱们这么久情了。”秦沾根本不想理他。王大力冷笑了一声,把烟扔地上,脚跟一踩,烟蒂就熄灭了。走到秦沾面前。

 他一手捏住他下巴,抬起来左右看了看“啧啧”两声“前一次没发现,你小子还真长了一张婊、子脸,勾引女人特来劲吧?细丫那货不就看上这你张脸吗,张开腿倒贴也要凑上去。

 有什么好神气,整天一副趾高气扬样子。我呸!老子金九区时候就看你不顺眼了!”“有什么不能好好说,你这是犯法。”白浅怕他对秦沾不利,口不择言道。“犯法?”王大力笑得岔了气“我这辈子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对我说。”

 他往地上狠狠吐了口痰“我你娘了,老子就犯法怎么了?”他目光白浅和秦沾之间打了几个转,忽然笑得有些。抬着脚尖架起秦沾脸,一脚踩地上,王大力道“你姐长得真是水灵,怎么,想不想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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