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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又从榻上爬起
 府里又重新给她分了两个伺候人的侍女,说让花锦赐名,花锦原说还唤“草、荷”算了,转而想想终究不妥当,便随意指着两个丫头道:“你唤夏草,你就叫作夏荷。”

 两个丫头倒是识趣得多,忙跪下磕头谢了恩。高堰夜里没过来。待到翌,花锦看自己嘴角的伤,抹了药,不细看不怎么看得出,她才让两个侍女伺候她起

 夏荷将早膳帮她摆好,四五个咸食和小菜,半碗素面,半碗甜粥,这粥竟还是温热的,花锦难得的多食了些,她收拾好出门的时候,对面韩氏和周氏也刚准备出院子。

 因着前夜里发生的事,两人见了花锦不免讪讪的,花锦那时抱着高堰的样子,着实太过。难怪府中多有诟病,花锦进来王府可是在别人府上当了两年丫鬟,也不知道身子还干不干净。

 倒是花锦面色如常地见过礼:“周姐姐,韩姐姐。”她发髻间簪着支花鸟钗,那对翅膀雕刻得栩栩如生,哪里是普通匠人能制出。

 “妹妹一起走吧。”周氏刻意缓了几步等她。“听说王爷昨夜又去了侧妃娘娘那儿?”韩氏说这话的时候特意看了眼花锦。花锦含笑道:“这不是好事么,王爷至今都没个子嗣,府里还是不够热闹。”

 “花妹妹说的对,我们也该盼着王爷与两位娘娘恩爱,早些得个嫡子,说句不本分的话,以后我们也好有机会得个子嗣傍身。”周氏开口。

 花锦心说这位周氏可真真是个妙人,平时不显山不显水的,心思多。*三人去得早。隔了会儿,陈侧妃带着侍女过来。十几不见。

 她倒越发有向花锦靠拢的意思。花锦看着陈侧妃纤细腕间的大金镯子,还有她这身金丝绣花的袄衫,眼睛忍不住。陈侧妃心情不错。

 看着该是昨夜高堰把她哄开心的缘故。花锦直盯着陈侧妃的腿看,也不知她平里是如何调理身子骨,对着那么头熊,侍寝了一夜,这会儿还有力气站着说话。许是她眼神太过炙热,反把陈侧妃目光给招惹了过来。

 花锦见状,低头摆了两下自己手里的镯子道:“娘娘您的镯子真漂亮…”陈侧妃淡淡道:“王爷昨儿个赏赐的。”

 不过她话刚落,王妃身边的顾嬷嬷就出来说了声,王妃用完膳便来见她们。按着规矩原该她们每侍奉,但褚玉静不耐烦,生生改成了初一、十五两请安。

 褚玉静其实不只是对花锦,包括陈侧妃在内的内宅女人她都不大瞧得上眼,还有陇西王,府里传言两人不合,大婚当陇西王就睡在书房,连内院都没踏进去一步。

 褚玉静就坐在屋内。顾嬷嬷走进来:“小姐,人都在等着见您,王爷昨晚宿在陈侧妃那儿,听说赏赐了对金镯子。

 还有花氏,王爷解了她的足,今也过来了,小姐,不是老奴多嘴…”褚玉静抬眸,及时阻了她的话:“嬷嬷无需劝我,我心中有数。陈氏暂且不论,你真当陇西王他疼爱花氏?如若真的疼爱,这府里怎么没个下人把她当回事。嬷嬷,你可还记得前朝那位昌乐公主。”

 ***昌乐公主是前朝景昭帝与文德后唯一的子嗣,文德后早殁,景昭帝悲恸绝,亲自将昌乐公主养在膝下。景昭帝曾数次对大臣叹言:“可惜我昌乐非男儿。”他如此疼爱昌乐,自是要为她寻个妥帖的驸马。

 陇西王府世代驻守边境,战功累累,却同样也拥兵自重,景昭帝也不知出于何种想法,竟要把昌乐公主许给陇西王高堰。“那时我跟着母亲进宫时也曾见过那位高高在上的公主几面,如今想来,这花氏与昌乐公主容貌确有几分相似。”

 褚玉静感叹道“嬷嬷你说,当年昌乐公主宁死不允,拒婚天下皆知,王爷把这么像她的花氏放在身边是什么意思。”据闻昌乐公主当年见了陇西王一面,说便是做姑子、嫁个阉人也不下嫁给他。其中内情旁人自然是不知。

 不过就算是景昭帝也没法挡了悠悠众口,前朝未覆灭时,茶楼里十有五回说的都是昌乐与陇西王这一段。男人遭了那么大的,不折辱回来如何甘愿。

 可惜正主早死得连尸骨都找不到,只能摆个赝品在身边。褚玉静抿了口茶:“前几母亲家书说我家里这次要来人,他们倒是打的好算盘。

 也不知家姐在宫里如何,走吧,也别叫她们等久了。”顾嬷嬷是她母,自是最清楚她的心思,暗自喟叹了声,不再说话,事实上高堰那并没诓花锦,褚玉静作为当家主母,对几个妾室并不苛刻。

 见陈侧妃的金镯子还有意夸赞了句:“倒是的,王爷喜欢,也喜庆,回头说是我的吩咐去账房领些银子,姐妹们也定几个,带着玩玩。”其他人自是说是,唯独陈侧妃差点捏碎了手中的绢帕。

 “王妃,您待妾身们可真好。”花锦笑得尤其妩媚,身子几乎都要摊到椅背上去“这可是妾身们天大的造化。”褚玉静看着这位花枝颤,似若无骨的样子,心说一直隐约觉得她跟昌乐公主有五分相像,还是夸大其词了,那位嫡公主连景昭帝的龙椅都坐过,哪会是这般模样,不过她死了倒也是干净,否则依着她受宠的程度。

 她那些个庶出的兄弟,哪个登上高位能善待她。各人在玉笙苑里坐了片刻,褚玉静就叫她们散了。刚进了院子。

 “周姐姐,不若来我屋子里坐会儿。”韩氏对周氏道。周氏摇头:“没几就是王妃生辰,我给王妃做的鞋袜还没纳好的,便不过去了。”

 “也是,我那帕子也没绣好。”花锦人已经走了两步,听见后头韩氏问她:“花妹妹呢,王妃生辰礼可曾备好?”花锦不知如何就扯到了自己身上,况她刚进府半年,没遇过这事,丝毫不清楚这主母生辰妾室还需有所准备。

 “哪里敢怠慢,自然要好好备着。”花锦转过身轻笑道。***她没有贴己的银子,女红更是拿不出手,花锦低叹声进了门。

 新来的两个侍女倒是贴心,伺候她换了衣服,又给她端了热水来给她用,花锦将下身擦洗干净,月事带换了懒懒躺在榻上小憩。

 “你们出去罢,要没吩咐不用进来。”这后宅里的女人,除了王妃、侧妃,其余人没必要连门都出不去,就跟潭死水般,就围着个男人的丁点宠幸过日子。花锦想了想,又从榻上爬起,自己寻了纸墨出来,夜渐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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