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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低头看了一眼
 “这次游戏规则跟上次不一样,为表诚意,我可以先告诉你那个秘密,等你听完之后,再决定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她不想听的,甚至已经烦躁到现在只想拔腿就跑,然而就在她的身后,楚原已经开口了,说出的第一句话就让她定在原地。

 他说…“骆照银是我的母亲。”“任鸢,我之所以来找你,是因为我现在正在找她。”***“你知道她在哪吗?”

 楚原上前两步,又绕到她面前,还顺手帮她理了下头发,将落在颊边的几缕发丝掠到耳后,眼中带着笑,但笑意却很凉薄。“我找了她很久,最后发现,在她‘隐退’之前的那段时间,她好像出过一次远门,就带着你。”

 “所以,要是你知道她去哪了,可以告诉我吗?我可是小蝌蚪找妈妈找了她好几年了呢。”“…”任鸢睫颤抖着,抬起眼来,她之前就觉得这个人和骆照银出奇的像。

 就算五官不像任晴那样简直如同和骆照银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可他的行为举止都带着骆照银的影子,尤其是眼睛里总是挥散不去的一抹懒散厌世简直和骆照银如出一辙,区别只是她时常隐藏起来了。

 而这个男人半点要隐藏的意思都没有,而此刻,楚原的脸突然就和那个女人的脸重合了起来,任鸢脑子里第一个浮现出来的,是前段时间那几束来历不明的芍药花。“YouknowwhereIam。骆照银”…她知道吗?还是说。

 她应该知道吗?那个冬天。在她明白骆照银一直以来到底是以怎样的目光在看她之后,她崩溃了,开始拒绝骆照银再碰她,也试图在她出门买生活必需品的时候逃跑过。大门被反锁了,骆照银在门外装了防盗门栓。

 她没法从正门出去,只能试图从二楼的卧室阳台跳下去,好在窗外一直下着大雪,阳台下面是一片平地,积了厚重的白雪,她跳下去了也没有受很重的伤,只是崴到脚,脚踝传来尖锐到骨头的痛。

 不过在那时也算不上什么了,她穿着单薄的睡衣,一瘸一拐地在大雪里走了好久,她想着,只要能回到公路上就好了,但是转念又在想,就算回到公路上,遇到好心人,她又能去哪呢?

 就算回到家里,那也是骆照银的家,这次就算是哥哥也没法保护她的…任晴很尊敬母亲,也最听母亲的话,他没办法阻止骆照银的。

 于是她站在茫茫雪地中,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其实从未有过可以称之为“家”的东西,偌大的世界,可她无处可去,她最后还是被骆照银找到了。被抱起来。

 带回那栋别墅里,她才发现原来自己并没有跑得很远,她放弃得比自己想象得还要快,可是骆照银不知道,她很生气,一会儿捧着任鸢的脸哭,一会儿又气得不停砸东西,到最后,她找来一条铁制的锁链,把任鸢绑了起来。

 她出门的时候,任鸢就被绑在上,四肢都被绑紧了,甚至被锁链勒到生痛,倒在上,一动都不能动,只能看着窗外阴暗的天空,和不断飘落的雪花。时间长了。

 她甚至开始产生认知错觉,开始怀疑起自己是不是只是一个头的洋娃娃,偶然间生出了神智,因为太无聊太寂寞了,才会幻想出任晴这个哥哥,然后随着骆照银回来,这种错觉又被打破了。

 她的自由都被剥夺了,她感觉自己就像是骆照银养的一只小宠物,洗澡不能自给,穿衣不能自控。

 就连上厕所都得带着手铐在她的监管下进行。骆照银还会像过去那样笑容面地下厨料理,做出精致的餐点端到她面前,然后用勺子喂给她吃。任鸢绝食,她脸上的笑容就会顷刻不见,着脸起身。

 也不管盘子里装的是什么,全都倒进料理机里,粉碎成体,然后强行掰开任鸢的喉咙给她灌进去。

 然后做完这一切,又跪在她面前,哭着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只是鸢鸢不听话我才会这样…不、不是我的错…”

 任鸢心累到听不进去。女人眼里对她的望一天强过一天,不过可能是她的抵触实在过于明显,骆照银还在压抑忍耐着,然后,最糟糕的事情发生了,她的第一个发热期到了,她记得。

 在发热期刚刚开始,她意识还算清醒的时候,有求骆照银给她抑制剂,但是骆照银听到之后非但没有给她,反而眼可见地兴奋起来,那或许是她记忆中养母最高兴的一次。

 她听到之后,甚至都忘了自己正在给她穿衣服,穿到一半,她就把任鸢扔在衣帽间里,自己急匆匆地出门了。白雪皑皑的冬日。

 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找来了一车的白色芍药花。铺了,然后这才想起任鸢还被关在衣帽间里,连忙把她抱了出来,珍而重之地放在了的白色芍药之上。任鸢至今都记得,那时她满意地笑了,眼角甚至涌出喜悦的泪,怀感动似的道:“…我终于闻到你的味道了。”

 而那一刻,任鸢闻着挤鼻腔的芍药花的味道,只觉得恐怖,感觉自己像是成了什么恶仪式的祭品,可是她却无法反抗。脑袋还在随着发热期的持续而越来越混沌不堪。

 她记得,随后骆照银爬到上,像是信徒似的虔诚地跪在她的旁边,她俯下身来了,任鸢本能地察觉到她要做什么,尖叫着“不要”拼命往后缩着,却动弹不得。

 有灼热的呼吸洒在她的颈间,她瞳孔颤抖着,惊恐到崩溃,牙尖抵上她的腺体时,她惊慌失措地叫起了“哥哥”就算她心里也知道,任晴也救不了她。

 腺体被咬破了,她脸色煞白,只觉得钻心的疼,有温热的体顺着她的后脖子上被咬的地方下来了,她低头看了一眼,白色的花瓣被染上丁点猩红,她才知道那是自己的血。

 “标记不上…啊,果然标记不上啊…”上方传来女人喃喃的声音。最后化作几声自嘲似的轻笑。任鸢觉得她一定是疯了。因为,她明明是个Beta啊。明明就不可能标记她的,为什么还要这样折磨她?一股恶心反胃的感觉突然从腹部涌起,越发翻江倒海。任鸢白着脸,最后还是没忍住,吐了出来。

 然后模糊的记忆里,下一个片段,是骆照银跪坐在她身边,捂着脸,痛哭失声的样子。“为什么呢,为什么你就不能爱我呢?求你了,爱我吧…明明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啊。”可是,她做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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