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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 说没捉到
 凤儿又问:“那捉赵副将时,是隐蔽着捉的,还是大张旗鼓捉的?”胡之源不懂她为何问这些。

 她不是该关心艾成萧吗,一时无解,看向锦哥儿和公子。锦哥儿想了想,说:“赵副将家所在之处是热闹地界,想隐蔽怕不大可能。”

 胡之源呆呆看着凤儿,不知她脸上那抹莫名诡谲的笑是什么来头,咽口唾沫问她:“你打什么哑谜呢?看着好生瘆得慌!

 有何打算别瞒着,我可是已经着手准备劫狱了!”凤儿正开口,公子出言打断“劫狱?亏你想得出!你忘了擎君叮嘱了?忘了自己还背着大事了?劫便能劫成?劫成又将他藏哪儿去?败了又当如何?”

 连串问话堵得胡之源哑口,等凤儿又发问,他才重打精神。“源哥哥,你且估算一下,御史台最快几之内能给此事盖棺定论,大萧最重会受什么刑罚?”

 “我想左右不超七便有结果,按大哥现在极没耐又恼羞成怒的架势,绝不会轻饶他,大可能处极刑。”

 “所以说,大萧至多还有七太平咯?”“可以这样理解,嘶…你到底想干嘛?”胡之源一脸茫然,凤儿眼坚定。“也不干嘛,就是御史台快有大热闹看了。你只需帮我盯紧,在好戏上演之前,别让大萧出意外之险。

 或许我还需沐姐姐帮忙加油添醋!”虽未明表,但胡之源没追问下去,他信凤儿,信她所有主意都有她的道理,他听命行事便是,回宫护好那位即使救回来也未必能再用的大将。几时辰过后,蝶园热闹夜晚开始。凤儿衣衫头发理得精致,钻进欢喜厅人最密的地方,放风去也。蝶园最不缺的就是人,来多少人。

 就有多少张嘴!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但她要利用好蝶园客人们的舌头,去逆转干坤!这夜过半,走出蝶园的客人都或多或少听说,捧凤儿做花魁的抗戎英雄被恶人诬陷通敌。

 又过一,这件事在欢喜厅里谈论得热火朝天,几乎在场所有人都相信艾成萧是冤枉的。再过一,见街头巷尾也传讲开,凤儿溜进胭脂铺,命人给月鹿宫捎信,不是给胡之源,而是给娜沐。

 翌饭口,羊汤馆老板趁客人议论起艾成萧,顺势在店里讲起他如何慈悲,不杀北戎妇孺,命骑营将士不凌辱女俘,又放过娜沐公主一命,才有今两国和亲的融睦之相。

 到胡之源估算的最后时限当,平时热闹喧嚣的东街西市竟无人烟,好似全龙州城的人都挤在御史台石阶前,不知情得还当是在赶庙会。唯有那对被挤得艰难冒头的石狮子,瞪着大大眼珠儿,看清面前是一张张义愤填膺的脸!

 不清是谁牵的头,总之全城认可艾成萧是英雄的人都聚集在此,众口一词,恳请看在他为国舍命保边境安定的份上慎重决断!

 若只有大岳百姓还好办,偏那些东燕和北戎来做买卖的也夹在当中,跟大伙儿一齐为艾成萧抱屈。民众并不需了解详细,他们只知心中崇敬正身处危难,便甘愿身而出。

 即使对他们解释又能如何,他们能与之共情的也是东海受苦受难的同类,解释清了,或许还反过来痛斥大岳欠缺人情味,顺手再趁揭发某些官吏以权谋私之行!

 从未见过这等阵仗,宫里的胡之洵闻之不免也慌,连一惯狠辣果决的公孙太傅亦摇摆不定。胡之洵还没坐上皇位呢,万不能在这时失了民心,可将艾成萧无罪释放,他实在心有不甘!气恼之下,他与之当面对峙!

 “艾将军,你好大能耐啊…不愧是本王看重的人,竟能笼络人心至这般境界!恕你无罪,然尔有罪,将你定罪,则痛伤民心!你说我是放你还是不放你?”艾成萧不卑不亢“臣不是已经认罪了吗,殿下该怎么罚,就怎么罚。”

 胡之洵起手出侍卫佩刀至他颈间,咬牙切齿道:“本王开恩,能赏你个活命机会,你想要不想?”

 见他俨然已是骑虎难下之态,艾成萧淡然笑笑。“只需殿下答应仅罚臣一人,不全族连坐,不牵连无辜,臣自有办法平息一切。”***御史台成了戏台,高唱万民请愿!

 胡之源闻风赶过去时,黑的人群里已寻不见个落脚的地方,他没下车,只着帘子巴望几眼,见这官民僵持一时半刻消停不了,调转车头,奔蝶园而去。凤儿正倚着大门口抻脖子,似想出去又不敢,看胡之源来,一步蹦到车跟前。

 “他现下怎样?御史台如何定夺?”胡之源一把将她抓上车“他怎样,你亲眼瞧瞧呗。戏开场了,让你这编戏本子的陪我去看总可以吧?”凤儿果断坐稳当,朝园子里大喊:“公子啊…我随源哥哥去看看!放心!没事!”说罢她便让小禄快点走!

 公子追出来时已赶不及,气恼着数落她不听话,命锦哥儿陪他跟上。可等这几人到场,戏已唱至尾声,人群散去大半,留在原地的什么表情都有。有人不可置信,有人愤愤不平,有人茫然痴怅,更有甚者正戚戚落泪。

 “什么情况?”胡之源懵懵懂懂。锦哥儿在人堆里看见一脸,请过来一问才知,刚刚艾成萧了面,给为他请愿的百姓们一个代,然而这个代,让大多人无能接受。艾成萧坦言私济东海确有其事,个中缘由,无需明说,稍懂些事理的都猜得到。

 但他发誓绝无通敌之行,也无人告他这桩罪状,好言规劝大家切莫人云亦云,要相信大岳朝廷不会诬赖好人,亦不会对他偏袒,他所做不当,愿受其罚,这才合乎理法。

 “一事归一事,否则视律法何在。艾将军是如此说的。”锦哥儿听完又问:“后来呢?将军去了何处?”胡之源也钻出脑袋“他面时身上可有束缚?比如镣铐或枷锁?”

 那人答曰:“就整整齐齐一个人,没戴那些劳什子,要是有,御史台怕是要被人掀翻!他安抚完众人便被带走了,至于去了哪儿,不知道。我们想跟着,但他不许。”客气谢过,一行人直接去了音馆。

 吴风婷眼瞧着比几前憔悴,然这回凤儿也无话可劝,劝也无用,让她不担心,那怎么可能。将外头的一切与她悉数讲完,胡之源又把他的推测说给她听。“依弟弟看,将军此番劫难,是死罪可免,活罪难赦。首先这大将军他是再做不得了。

 而后皮之苦,牢狱之灾,发配放,至少占一样,”吴风婷一手捂上肚子,一手攥紧燕子胳膊,手抖嘴也抖“活着便好,他能活着便好!”凤儿再次被她孕肚晃到,又问胡之源:“会牵连亲眷吗?”清楚她担忧什么,胡之源宽慰道:“你忘啦,我三哥说她们在逃,他在捉,他说没捉到,就是没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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