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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想把治醒
 “甭跟我打哑谜,怎么回事,说。”许久没听公子冷腔冷调问话,锦哥儿掂量几个来回,仍按凤儿嘱咐的代道:“她用了点路,把方晋也忘了。”公子吓得不轻,想先前她还为方晋闹那样痛心,转头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莫非自己提议“重新认识”

 她理解歪了?“路?什么路?”锦哥儿口唾沫“是蛊,她不知怎么晓得晏华从南夷带来一种蛊虫,也可使人忘记不愿想起的事,就…就…成这样了。”***

 假戏做过头,凤儿把自己摔得人事不知,方晋点扎针轮番上阵,她才终于疼醒,却紧闭着眼睛做叫不醒的装睡人。方晋急了,以为自己误判她伤势,屋转悠叨叨个不停。

 “怎么还不醒啊?不应当啊?我哪儿错了吗?也不该啊?”听他掐诀念咒似的叨叨,凤儿险些绷不住,强憋住笑继续装死,殊不知已随公子奔出栖梦楼的锦哥儿笑不出来,公子要找芳华姐弟问个明白,门都不叫直接踹开。上三条身正得紧。

 忽被惊扰,那客人当即吓软,贴在晏华身上不知该当如何。“你们给她用了什么!”质问劈头而下,晏芳惊慌不已。晏华倒冷静,光溜着小身子上跪着,低声答:“凤姐姐来求,说委实煎熬难过,管我们讨那个,我们就…”

 “就怎么?讨哪个?”晏芳自下摸出只小罐送到公子眼前“使人暂忘事的蛊,我们恰巧有。”物多奇,公子知晓,怒冲冲命他二人速速解了,而晏华晃晃脑袋。

 “心结解,蛊才解,别无他法。”无辜小罐被公子重重掷到墙角,粉身碎骨,炸出猩红色碎渣。

 “锦儿,去盛通找常丰!”“公子要去哪儿?”“我哪儿也不去,你让常丰把他俩给我送回南夷!”他来真的,吓到原本饶有兴致看公子发怒的姐弟俩。晏芳生怕真回去会害阿妈,忙了底。哪有什么忘事的蛊,不过是凤儿请他们联手编瞎话戏方晋,他破功罢了。

 公子不知该端哪副表情听这笑话,说她天真,她知道戏演全套会找人配合,说她缜密,她未料到一句送回南夷便能使晏芳“叛变”

 终归是孩子。知道她没用门东西就好,多了公子不想追究,只罚姐弟二人白伺候房里客人半月,到底人家没招没惹却受惊扰。临走他瞥见墙角,指着那片猩红问他们:“这东西什么来头?”晏芳淘气:“这还是公子您带回来的呢。”

 牺牲的小罐子不是啥炼蛊容器,是当初凤儿分辣酱给他们时,锦哥儿随手找来的家伙事儿,红瞎瞎的渣滓不过是所剩无几的辣酱干成片。“还真大方!”晏华大胆盯着公子,辨不出他说这话时的表情是喜是怒。

 “后若想念家乡味,尽管提,我命人捎带回来。”“谢公子体恤!”锦哥儿想笑,他哪是体恤,分明是不愿有人分走凤儿爱吃的东西,哪怕是她心甘情愿分享。转念他又笑不出了,事已败,他是同谋。公子冷眼咄咄,锦哥儿万般忐忑。

 “你已经喜欢她到敢打量着蒙我了?”该怎么答?是或不是,都不合适。“不求公子恕罪,都是为她。”“既是为她,那何罪之有?”到底有罪没有?答对的话没凑出来。

 公子身子先凑上来了,几乎贴上锦哥儿,勾得他心莫名蹿跳剧烈。许是美到雌雄难辨的人皆有这能耐。瘦白手指抵上他口,肌不听使唤绷厚,白指缓缓划一圈,在心窝上戳了戳,隔着皮,却如直接搔上心头。

 “疼你养你多年,忠心竟也敌不过儿女情长的私心,要不要我把你也收了,你便也像对她那样对我,毫无隐瞒保留,即使她有什么鬼主意只说给你听,你也不会瞒我呢?”

 他问的净是锦哥儿短瞬间无法完美回答的话,仓惶间口而出:“也不是不行。”游走身上的手倏地停滞,片晌后快而重划至际,勾起带一拉一松,下体霎时给出反应,头皮跟着发麻。

 锦哥儿哪里不听话,已听话至此了。公子没继续拨,手拂袖转身走。

 “去忙吧,别打扰楼上那俩。”栖梦楼上的确局势紧张着呢,方晋急到快把胡子揪光,也没能让凤儿眼皮抬一下。气息正常,脉象正常,一切都正常,可这人怎就不醒?排除一切可能后,方晋淡定下来,心里有了谱。

 握上她腕子,装作爱抚,实则搭脉,他又开始念经。“唉,叔叔承认,不认识你是装的,可事出有因。”在他承认那一瞬凤儿本想猛地睁眼吓吓他,一听事出有因又好奇,遂继续装死,静候他细表下文。

 “叔叔我…要娶了。”今年红鸾天喜当照是怎么着,老天爷挨个派佳偶么?艾成萧纳侍妾,皇子和亲,连这郎中都要娶,云麒也有了主…呃,这个应该也算。凤儿胡思量起来,睫失控抖了抖,方晋见之嘴角一弯,试出指腹下摁着的脉搏明显快了。哀怨口说来就来,方晋夸张地溜下鼻子,听着跟哭一般。

 “叔叔采药时偶遇一小寡妇,实在有味道,憋不住拿了她,她独自带一双儿女甚是艰难,想我也没儿女福气,年纪也大了,生那崽子早晚会自立门户,总得有人给我养老送终,便盘算收了她们,当做善事,我也算有个家,圆个儿女双全的梦。”

 她脉搏又快几分,睫抖得更频,自己察觉不出,方晋看得真切。“叔叔还是喜欢你呀,可你只认冰坨子一个。既然求之不得,不如忘了,我先忘了你,你再慢慢忘了我,两不相念,好的。

 待你们大喜之,我以他友人身份到场祝贺,也不失圆。”手里的小白爪飞快抓了下被子又松开,枕头上的小脸终于舍得睁眼。

 “那凤儿先祝叔叔百年好合!”方晋咧嘴一坏笑“不装了?”凤儿抹不开脸“我没装!”他端膀子怪气“我师父说过,不醒的有三种:死人,活死人…”话至此戛然而止,心的凤儿一时松懈问出口:“第三种呢?”

 “你。”敢情是戏谑她装睡!对他一通捶,终还是忍不住扑奔进久违的怀抱里,揪住他几短须撒娇。“你也装,我也装,咱俩扯平,以后不许胡闹了!”“嗯…不闹,省得你再故意摔,挫到脖子变瘫子,叔叔我也回天乏术。”

 “没有下次了,脑袋上撞出的大包疼得很。”方晋去摸了摸,低呼一声起身,说回九玄堂取点药酒来,被凤儿扯住袖子,她言又止,憋到脸红才开口:“小寡妇何时过门?”方晋偏不回答她“还想问什么?”

 “你就憋那样,不能等回来找我?”“还有呢?”“我想你。”得,有这仨字顶着,够他做几夜美梦。“哪有什么小寡妇,想把你治醒,总得用点偏方吧!”合着又被他诓,凤儿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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