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说是干净清白
　唯独那一次，她在平江路遇到了一个挎着篮子卖白兰花的乡下阿婆，阿婆笑着拦下她，送了她一朵，说配她月白色的旗袍很好看。莞尔一笑地道谢后，柳絮收下了花。阿婆问她叫什么名字。

　她说叫柳絮，柳絮的柳，柳絮的絮。阿婆睁大双眼，然后叹惋地摇了摇头，她说，人好名字却不好，柳絮随风飘着，究竟也无个，无个依靠。

　彼时柳絮只是笑着摇摇头然后离开，并未深想，那时的她新婚燕尔，何骁也没有变成后来那样情反复无常，她这一路走来，路上最大的坎坷莫过于母亲的早逝。可她上有父亲和哥哥们护佑，身旁有体贴入微的夫婿。

　她以为自己掉进了罐子里，已经足够幸福了。真正落难时柳絮才发觉，自己的身边其实并无一人。

　二十多年前父亲取下的名字，竟是一句谶语。柳絮猛然睁眼，发觉枕头了一大片，她心有余悸地将手放在额头上，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还好只是梦而已，虽然是噩梦，可是一睁眼要面临的现实，却是比梦也好不了多少。初，地气上升，乍暖还寒。

　小站在山寨的制高点，抬眼便是万里晴空，向下看是一片一片的绿桃红。天气好景好，人也松泛了许多。小舒服地伸了个懒，打了个哈欠。

　小转身，躺在了藤椅上晒太阳。远处渺远的声声啼和犬吠被微风送入自己耳中，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如果有个媳妇儿的话，一定会更幸福。

　小咂了咂嘴，想起了昨晚坐在自己腿上，捧着子往自己嘴里送的那个性格温柔，面上瘦削身子却丰润得好像一掐就能掐出水儿来的女人。

　没来由的，小喜欢柳絮，小也说不清楚，她总觉得柳絮身上有一种她从未见过的特质，这种特质让她沉醉，让她着，让她心甘情愿溺死在她的温柔里。

　甚至让她愿意为之拼命，并且小有预感，自己以后也见不到第二个人有这种特质了，忽然，小的面前黑了，她猛然地睁开双眼，倒是把眼前的人吓了一跳。小坐起身，疑问地盯着捂着口受惊似的柳絮。

　“你怎么上来的？”小坐起了身子，皱眉盯着柳絮道。这里少有人来，因为越往峰顶上走山路就越崎岖陡峭，几乎呈一条直线，就连艺高人胆大的小在向下看时，心底也一阵阵的发怵。

　“我就这样…一步一个台阶走上来的。”柳絮的面色苍白，一副丢了魂儿的模样，两双腿还在发抖…不只是腿，是全身都在抖。

　“…难为你了。”小盯着惊魂未定的柳絮喃喃道，想到了什么。她的眼里忽然漾起了笑意。柳絮两腿仍旧发软，还没有站稳身子。只下一秒，小便伸出双手，将柳絮捞到了自己怀里。

　“放开…你…”忽然跌入一个有力的怀抱，柳絮的瞳孔蓦然间放大，本能地反抗了两下。可小笑嘻嘻的怎么都不肯撒手，好像只是在和她玩闹。

　一睁眼就打听了小的下落来找小，空着肚子爬了这么陡的山，加上刚刚的一阵挣扎，柳絮很快就没了力气。

　只是还不肯让小占上风…小的手刚要靠近她，她便狠狠甩开小的咸猪手，接着回以一记眼刀。小咧着嘴，心内觉得好笑。女人看上去和猫似的温顺可爱，其实连碰也碰不得。

　同时，柳絮也在盯着少女这张酷似何骁的脸，她的心里暗暗想着，这人看上去和何骁一模一样，其实比何骁有力气多了。

　“小乖乖，怎么这么一大早就来找我，是想我了？”小躺在藤椅上，收紧手臂死死地将温香软玉扣在自己怀里，然后微微起身“啵叽”一声，在柳絮脸上亲了一下。

　柳絮这厢刚打算闭上眼随她去，少女冰凉的便贴到了自己脸上，她浑身猛的一颤，几乎就在下一秒便抬起手，巴掌刚要落到小脸上，便被小的手臂抓住了。

　“小乖乖，想打我？”小挑了挑眉，脸上并无愠，她只是端详着柳絮的脸，想从中看出什么来。柳絮的眼睫轻颤，徒劳无功地挣扎了两下。

　“没…”柳絮很怕小。小笑逐颜开，放下了柳絮的手，然后两只手开始不安分地在柳絮身上摸来摸去。

　亲亲柳絮的额头、脸颊还不够，干脆又将嘴凑过去，印上了柳絮红红的，将那里蹂躏的红红的，煞是惹人怜爱。柳絮软在小怀里，咬着受着她的扰，羞得眼里快要蒙上了一层水雾。

　小抬头，望见了柳絮眼里的泪花，愣了一下，然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找我什么事？”小眼里又恢复了和之前一样的平静，甚至温柔了许多。

　“我是想…问你，什么时候送我回家？”柳絮低下头，轻轻念叨了一句。柳絮的声音太小，小愣了好久。

　“回家？”小问柳絮。“嗯。”柳絮点了点头。“那必然不可能。我们不是说好了，你给我喝，我供你吃穿的么？”单薄的布料包裹不住柳絮的丰，微微出了些许，脯随着柳絮的说话与呼吸而一上一下。小盯着柳絮深深的沟出神，说话时头连抬都不抬。

　“是的…可那是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寨主，我求求你…”“你是不是觉得我可以笑着跟你说话就好欺负？”小不耐烦了，抓住柳絮的手，盯着她一字一句道。

　眼见着女人的脸上出现了惊恐的神色，小又补了一句。“你身上穿的、吃的用的都是我的，怎么说。

　就算我今天晚上进你屋把你睡了，也是合情合理的，况且你的子我都咬过了，你身上又有什么地方是我见不得的？

　再说了，土匪窝么，你不要把它想的太干净。再说了，进了土匪窝又出去的女人，你说你是干净清白的，你丈夫信不信？”柳絮的脸霎时变了，她低垂着的头猛然间抬起。

　然后再次低了下去，小说的话虽然难听了点，但就目前的形势来看，确实是这样的。

　“还说不说要走了？”小心里登时心满意足，面上却不表现出来，还是一副冷淡的样子。柳絮顿了顿，然后摇了摇头。

　“乖。”小笑了。她的嘴凑到柳絮脸边，柳絮连眼睛都闭上了，却并没有她想象中的强吻。“以后这种事，说一次我就你三次，下不为例。”小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柳絮知道那个鲁的字眼意味着什么。无论是心里还是脸上都写着一万个不愿意，柳絮心里做着无声的抗议。

　但她只是沉默，连话都不多说一句。岂料小看着她静默的脸竟看得赏心悦目。小挠挠头，她觉得自己刚刚说的话未免太狠了，也不像是她的作风。不管了，小心一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