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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羞恼拼命挣脫
 ***清晨,窗外蒙上一层浅薄的白雾,不知从来吹来一阵风,渗透进窗户隙间,捎来丝丝凉意。

 病上的女人头疼剧烈,脑子就像被人撬开合,身子一动,整个世界昏天转向,摇摇坠。“别动,烧还没退。”身侧的人按住她晃动的身体,低声问:“渴不渴?要喝水吗?”

 她还没完全清醒,双眼空呆滞,轻轻点了下头。男人在边守了一夜,这会儿困的眼睛都睁不开,可还是强撑着理智起身给她倒了杯温水。杯口贴着她干涩的瓣,张嘴的那瞬,女人愣了下,她抬眼,神色恍惚的看他。

 杨舸微微皱眉,声音很轻“怎么,水太烫?”温柔的男声,仿佛从少年时期穿越而来,带着他独有的别扭跟暖意,总是一开口就让人生气,可细细品来,每一个字音都灌柔情意。

 那个记忆中嚣张跋扈的少年,唯有在她生病时会温柔的不成样,嘴里念着絮叨的说辞,可还是会悉心陪伴在她身边,照顾的无微不至。男人耐心等了片刻,见她沉默不出声,以为高烧过度烧坏脑子。

 他放下水杯就要去找医生,转身的那瞬,胡梦倏地伸手拉住他。“别回头。”她嗓音哑的厉害,比锯木头声还难听。杨舸腔一颤,细密的心疼蹭蹭涌上心头。“有话晚点说,我先去找医…”

 她执拗的扬声“我就要现在说!”他的手腕被柔软掌心紧紧圈住,像是怕他会逃跑似的,五指的紧,滚烫的热气窜进皮肤里,时不时抓挠他的心,他垂眸,笑的无奈的“行,你是大爷。”

 “从现在起,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不准沉默,不准说谎,不准转移话题。”他呆愣了下,顺从的说“好”胡梦强撑起虚弱的身子,平缓急促的呼吸,一字一句开口问。“在我之后,你有过其它人吗?”“没有。”“这几年,你去哪里了?”

 “北京。”她呼吸紧了紧,又问:“你为什么…不来找我?”男人勾,嘴角藏着苦意“没钱,穷。”

 空敷衍的回答,算不上理由的理由,她听进心底,郁意难平,嗓音微微发颤“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胡梦在你眼里,就是个嫌贫爱富的拜金女吗?”

 “不是。”杨舸沉声否决,虚晃的视线慢慢看向窗外“我知道你不会嫌弃,但如果让你继续跟着我,断层似的降低生活质量,那我口口声声的爱,狗都不算。”

 胡梦双眸泛水,话赶话的追问:“你怎么知道我不愿意跟你吃苦?”他自嘲的笑言:“因为我吃过那个苦,从挥金入土到一夜之间什么都没有了,那种滋味,真让人想死。”她鼻子,嗓子哑的听不见“可是,我不在乎这个。”

 “…我在乎的,从来只有你。”男人呼吸一僵,沉默了良久,直到身后隐忍的哭腔窜进耳朵里,他的心也跟着怨念往下沉,低至谷底,他缓缓转身,女人泪面,颤栗的齿关咬紧下轻轻泣,无声的眼泪滑过嘴角,尝起来尽是苦涩。

 杨舸抬手给她擦眼泪,可泪水却跟洪决堤似的越擦越多,瞬间打他的手背,男人心疼的将她抱进怀里,任她瞬涌的泪花打刚换不久的衬衣,等女人情绪逐渐稳定下来,他低头,安抚似的亲吻她泛红的眼睛。

 “梦梦。”她哽咽着。“唔。”“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开始的吗?”胡梦心头轻颤,抬头直视他深黑的眼眸,似人的磁盘,将她一秒带回17岁,那个夜深人静的雪天。高三上学期,周青瑶已经离开一年,了无音讯,就像人间蒸发一样。

 那年的冬天好冷,她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自己,依旧冻的手脚发僵,可每到课间,总会有6班的人跑来送暖手袋,这些人她不认识,但她清楚背后指挥的人是谁。掐指一算,杨舸已经陆陆续续追了她1年。

 他嘴硬的要命,只喜欢背后默默付出,等到两人一见面,总有掐不完的架,然后给她惹生气了,他又悔不当初,颠搁后面追。胡梦还记得,那天恰好是大年三十。家中长辈难得聚一堂,还没过零点,一桌人醉个七零八落。

 她最讨厌伺候人,索全扔给保姆阿姨,转身上楼时,兜里的手机突然震了下。一条短信,来自杨舸。我在外面,出来,她本不想搭理,可当目光触及外头风雪加的恶劣天气,不知哪神经接反了。竟鬼使神差的往外走,外套都没穿,一出门,单薄的衣料冻的身子狂颤。离她家几十米处,有片公园小空地,她在那里见到了杨舸。

 他穿着黑色羽绒服,黑色发梢上全是沾纯白雪籽,摆了一地的烟花,围成个俗气的爱心形状,她偷偷抿笑,心里嘀咕着“真土”面上冷淡的挪步过去。“这么晚了。找我做什么?”

 黑发少年还沉浸在自己编制的美好环境中,自动屏蔽她的冷言冷语,笑眯眯的盯着她看了几秒,以最快速度点燃所有烟花,然后拉着她的手疯跑到安全位置。

 “…砰!”第一簇烟花在空中散开绚烂的光彩,紧随其后逐一绽放,光四溢,漆黑的夜空倏地明亮起来,她看的如痴如醉,一时间竟忘了松开他的手。

 小女生侧头瞥去,少年清秀的侧颜沾染上璀璨光泽,藏在滤镜下的笑容,热情而真诚,她的心狂热的撞击,没来由的,一股失控的气焰在体内横冲直撞,她失了魂,在烟花下踮脚亲吻他的脸。

 杨舸骤然呆滞,有那么几秒,心脏是完全停止的,等人儿反应过来想逃,被他扯着手腕拽进怀里,她不敢看他发烫的眸光,整个心上窜下跳。

 “我要回…唔嗯!”撞上来的双,炙热柔软,带着他独特的味道,舌尖青涩的她牙齿,她羞涩的红,轻轻张嘴,急切的舌头钻进破口,大手捧着她的脸,近乎饥渴的啃咬…两个都没经验的人磕磕碰碰的接吻,时不时咬疼舌头,撞上牙齿,她没学会换气,窒息边缘疯狂锤击他的口。

 他舍不得放开,微微推开一寸,待她有息的机会,又急按着她的后急迫的亲上去,亲密的美妙时光,最终以瓣被咬破而画上句话,她被亲的头晕脑,他亦是脑子发麻,抱着她不愿撒手。

 胡梦脸红的低头,羞恼着:“…还不放开!”他,笑得“就不!”勤勤恳恳追了一年,好不容易抱得美人归,杨舸就跟做了场梦一样不真实,两手用力锢,像个得了便宜卖乖的小氓,她抬头瞪他,又被他顺势偷亲两下。小女生脸红似血,羞恼的拼命挣脱,都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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