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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不懂怜香惜玉
 当初就是说沉纯歌被人包养她才有一点心理平衡,要是如今让这丫头偶如此得意她又要回到那种愤愤然的日子。男人一直举在身侧的手在瞧见她时顿住,何嘉被他倏然结冰的眼神刺到,只得对着他讪笑。

 “那个,沉纯歌…”女孩本来没看到何嘉,听到有人叫自己才回头,看到是谁笑容即刻僵在脸上。

 “怎么了?”何嘉往前凑了一步,但到底没敢离那男人太近,她盯着沉纯歌肩膀上的挎包“薛昀给你的信,你记得看。”说完就跑了。

 男人瞬间眯起了眼睛,笑容变得有些莫测,他看着何嘉落荒而逃,打开她刚刚盯着的那个侧袋,便掉出一个粉的信封。***

 他盯着那个信封两秒,快女孩一步从地上捡起来,纸上带着股香味,沉纯歌三个字字体娟秀,后面还画着一颗心。想也不用想就知道这是封情书,他也有过青涩少年时。

 在去军校之前有过不少女生等在他回家的路上,无一不是赤红着一张脸低着头,把各种造型颜色的信封呈到他面前。可他从没接过,连那些人的模样都不曾记住半分。

 男人原本挂着笑容和煦的俊颜倏然转冷,信封在手里左右翻了翻,薄薄的几层纸几乎快被他甩烂。

 沉云朗仔细回忆,不记得自己放走了哪个想要追求她的人,但是这人确真的存在,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就敢给她情书。

 他知道小姑娘从没和别的男人有过密集的来往,可这个东西的出现还是让他感到浓重的危机感,他们现在的关系既亲切又疏离,中间隔着一层看不到的围墙。

 沉云朗是军人,铁血刚强,在战场上厮杀多年,最无法容忍自己的主权受到侵犯,一点威胁便能让他爆出雷电火光。

 “谁给你的。”被气氛冲晕的头脑无法正确思考,更不能注意自己的语气,他像几年前教训年幼的小姑娘一样,一边严词厉,一边猛地捏住她的肩膀,将纤柔娇的小人儿拉到自己面前。

 女孩吃痛,皱着眉头了口气,男人才反应过来自己面对的人是谁,大掌骤然松开,她着肩膀,睫上挂着几滴刚挤出来的泪珠,同样有些迷茫,从小到大给她写告白信的男孩不少,可她却一封都没有收过,这个东西哪里来她也是很纳闷,可是因着他质问的语气,还有肩膀上的隐痛。

 她被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叛逆,就是想和他杠一杠。“别人送我的情书啊…我不可以收吗?哥哥。”

 哥哥两个字她故意咬得很重,无疑在强调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是兄妹。对面的沉云朗气红了眼睛。

 他咬着牙左右看着逐渐恢复宁静的走廊。时隔半年,他又一次理解当年大哥为何要那般偏激。

 甚至不惜冒着被父亲杀了的风险也要把安安掳走。如果换做是他,有人和他抢小兔子,小兔子还喜欢那个人。

 他也绝对会选择把她永远关在自己身边…血脉里的疯狂作祟,男人闭上眼,滚动着喉头,强恶的念头。半晌后他重新睁开眼,瞳孔幽深阴暗。走廊里已经没人了。灯都在他冷静时被关掉了一半。

 只有他们两个人站在一角,四周静谧,影子迷糊歪斜,他眼前是一对少年少女,女孩是她,男孩的模样看不清楚。

 但是想想就让人讨厌。过了几秒后他突然笑了。舌尖顶起下颌处的软轻刮,表情肆又痞戾。

 接着两指捏住她巧细致的下颌,将娇颜抬起来与他对视,粝指腹不断蹭,白皙肌肤逐渐漫开殷红,他的动作轻柔中带着难以抗拒的强硬,下一秒,他低下头,狠狠咬上她的!“唔!”下刺痛,她猛地推开他。

 “哒…啪!”一大捧血红鲜的玫瑰落在地上,珠在周围弹开,细腻的水花溅了一地。男人脸上多了五个指印,女孩粉晶瞳中汪着泪,眼睫轻轻一动便落下一股热

 她的视线混沌成一片,男人俊朗的眉眼也似蒙了一层雾气一般模糊。被他咬伤的下随着瓣的动渗出血,染红了苍白的皮肤。

 “记得那天早晨你和我说过什么吗?你让我要分清依赖和爱,那么今天,我也请你分清什么是占有,什么是爱。”

 她说完,没再看他转身跑回了家-深夜,酒吧里灯光忽明忽暗,音乐声暧昧。男人坐在靠窗的角落,面前的小桌子上放着一堆早已空了的啤酒瓶。

 曾几何时这种毫无意义的发方式是他最不屑的,可世事难料,是人终归都不能免俗,他还是堕落至此。

 他的目光有几分离,眼前的各光线逐渐糅杂成一团,周围各种混乱的声响没有一种能入他的耳,他的心太静了。静得可怕。

 即便旁边都是人也没办法让他觉得安心,下午小丫头临走前对他说的那句话像是一支箭,直直进他心口。什么是占有,什么是爱。

 这句话让他想哭亦想笑,这几个月他喝自己酿得苦酒够多,荆棘绕心口也够久,但还没有一次让他这么痛彻心扉,然而他越是疼就越是恨自己。

 他没办法想象有一天跟在他身后的小尾巴喜欢上了别人会怎样,他曾经引以为豪的理智,倒不如大哥的疯狂和弟弟的肆意妄为。

 最起码,人家抱得美人归,现在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而他一个人在这里喝酒,落寞的像一条街边的狗。

 离失神的男人吸引了不少目光若有似无地跟着他。一个外形优秀而气势轩昂的人喝醉之后比清醒时更有吸引力,氤氲的眼瞳多了些忧郁,男气息向四周不断发散。

 终于,有个大胆的女人端着酒杯向他走了过来,可还没到眼前就被他一记眼刀又刺了回去。沉云朗对女人毫不留情这点其实从来没变过。

 也不觉得这样有什么错,他不懂怜香惜玉,反倒觉得这个词更像是男人给自己花心找的掩饰,从来不会存在于沉家。

 沉家男人只对自己喜欢的人无微不至,对他来说也只有小兔子与众不同。酒让理智渐消,他对厌恶这个情绪更不加掩饰。浓郁的香水味亦让他愈加思念小姑娘身上的香。

 沉云朗结完账,长腿一迈出了门。深秋的夜晚很凉,将酒吧里的暖意一下子便冲散了。路灯投在地上的光影幽微,颀长宽阔的身影在河边走着。脚步虚浮身体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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