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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安抚过三娘
 养在盆里的牡丹得不到阳光雨的滋养便会枯萎腐烂。沉知婴也是一样的。被抛下,被遗忘,就会轻易坏掉。

 养成这样的子,无法怪罪沉三夫妇。要怪还得怪程无荣。沉如青那些藏匿在旮旯角落里不三不四的书籍画册也难辞其咎。如果闻阙幼年没有失踪。

 而是好好地养在沉宅里,大概能更加严苛地照看幼弟成长,也不至于时隔多年,沉知婴与未嫁的少女白

 而闻阙在不知情的状况下一脚跌进情爱的泥潭,不过谁能说现在的局面就不好呢。沉知婴显然是欢喜的,姜晏也欢喜,而闻阙,也在这七八糟的中,品尝到了放纵的快意。

 窗棂映照的天色越来越亮。上的三人拥抱着紧贴着。分不清彼此的汗水与津。姜晏身下已是一塌糊涂,闻阙的手指探进口,大量白浊之物便被挤出来,了一手。“我得走了。”他对姜晏说。

 姜晏眼神蒙,用尖牙咬了咬闻阙的喉结:“我午后去找陵殿下,她应该能见我罢?”闻阙嗯了一声,按陵的脾,自然也愿意出时间与姜晏叙话。围在清远侯府的军兵,现如今还没撤掉呢。

 “那我忙完了就来接你。”他说“我们一起回家。”“回家?”“嗯…口误。”闻阙微微笑起来。

 “我那宅子还不能称作是你的家。总之去一趟罢,乌雪也想你了。可以把西院的几个小猫崽接过来一起玩耍。”

 “啊!我也要去!”沉知婴刚从愉的余韵中回过神来,枕着姜晏的肩膀,央求兄长“我也要跟你们一起顽!”

 他的器还留在姜晏身体里,染着薄红的面容却浮起明朗的欣。姜晏闷哼一声,反手掐住沉知婴的,拧得他哎哟痛呼,下一刻沉知婴捏着姜晏的手腕,绵绵堵住她的嘴。闻阙望着他们,淡淡牵起角。

 “那就一起。”来方长。***在沉宅用了午饭,没等姜晏动身,便有宫侍上门,请她进宫面见陵公主。宫门已开,气氛肃穆非常。姜晏被宫侍引着。

 走在残留血污的大道上,口鼻间皆是锋利的寒气。待见到陵,对方依旧是懒散困倦的模样,姜晏这才暗自松了肩膀。陵卧在榻上,有气无力地招呼她靠近说话。

 “小五,过来。”姜晏跪坐在榻前软垫,注意到陵眼睛里未褪的血丝。这位殿下接连多未曾好好休息,熬完今早的朝议,颇有几分看破红尘的恍惚感。

 “唉,这就是给自己找事做。”陵公主叹气“遭罪。”埋怨归埋怨,她还是打起精神来和姜晏聊天。说昨夜的惊险经历,说太子如何被杀,三皇子如何溃逃。

 “竟让他逃进了金乌苑,现在正搜山。”天子亦于今晨薨逝,朝议时安排了丧葬大典与后续登基事宜。

 可想而知朝堂有多混乱。太子和三皇子的旧总要扑腾几下,而且还有迂腐的硬骨头拿着一堆朽烂的典册争论陵继位不够“正统”陵自然对此有所准备。

 不过,没等她开口,季桓率先开始叭叭,公然在朝堂上揭前朝后宫的秘闻。好家伙,他讲得是真精彩,太子和三皇子的身世透了个底儿掉,王公大臣家里的私也没能逃过。

 措辞之辛辣,语气之嘲讽,叙述之一波三折跌宕起伏,硬生生将许多上了年纪的老臣气厥过去。陵:“这人能平安无事活到现在真是有本事。”

 姜晏深以为然。季桓显然也对自己的处境很有数,出宫时还央求陵公主派羽林卫沿道护送,当然,陵应允了他的请求。

 这何尝不是未来的新君向众臣表明态度,后来陵又和姜晏提到姜氏,清远侯姜荣昌今倒是没有跳出来抗争,不过也不支持陵登基。作为太子最坚实的后盾,姜氏如今态度模糊得很。

 “如今朝中人心浮动,无法以武力强行压制,需得徐徐图之。”陵蹙眉“但有的人不会一直等下去,”别的不提,燕平王绝对不肯放过这么好的时机。

 只要随便捏个理由造势,燕平王就可以举兵攻打洛…虽然安顺国地方偏远,可谁能保证裴寂在安顺呢?

 姜晏沉默半晌,报出了灵净寺的名字。宫变已发生,陵如今占了先机,没必要藏着这条讯息了。

 不过,裴寂也未必还在灵净寺,他防备心甚重。姜晏出宫时,正巧遇到了被传召的姜荣昌。碍于场合不便,姜荣昌没有喊住姜晏,只深深看了她几眼,神色很是复杂。姜晏低声道:“烦劳爹爹与殿下分忧。”

 也不知姜荣昌能不能接受她隐晦的劝告。姜晏回了趟侯府,外头的兵已经撤了,她安抚过三娘,询问完府内情况,确认平安无事后,便抱着猫去闻宅。沉知婴早就候在兄长家中。陪姜晏逗了半刻钟猫,很快哄她上榻。晚间闻阙归来,三人到月上树梢。

 纵情的结果是姜晏回家时腿都软的。姜荣昌随后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来,找姜晏问话。向来轻视后宅的他,总算认认真真看待着小女儿,问:“闻阙早已青睐这位殿下?”

 姜晏没有正面回答,只道:“陵殿下比太子可靠得多,况且我们如今没有别的选择了。爹爹莫要犯糊涂。”姜荣昌犹疑不定。

 姜晏喝问:“难不成你们还想投靠外人么?”外人。严格来说,太子与三皇子血统不正,都是外人。

 燕平王裴寂一代枭雄,更是外人。其余王侯,虽富贵,无实权,难堪大用。姜荣昌终是颓唐沉默,挥挥手不肯再言。

 随后半个月,洛始终笼罩在肃穆紧张的氛围中。奚太尉在附近的郡城里找到了裴寂的踪迹,然而裴寂警觉得很,发现局面不利早早撤离,免去了兵戎相见的危机。

 边境战事紧急,裴寂干脆回了安顺,名正言顺挂帅出征,跟魏安平一起打仗去了。季桓对姜晏说,并非裴寂有意退让。

 据小道消息,是裴寂的身体出了问题,没法抓住时机起兵。身体什么问题,季桓也不清楚。姜晏却能猜到一二。裴寂少时中毒,隔三差五余毒发作,疼痛难忍。

 以前他靠着鱼水之减轻痛苦,后来觉得这样做会消磨意志,干脆利落地和姜晏提了分手。如果裴寂后来也坚持不找女人,姜晏愿意称他一声狠人。都要当反贼了。还顾得了意志不意志的,从私德来讲值得夸赞,大事上看根本是个驴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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