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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前后耸动手臂
 她又开始对比起童年记忆中的宋景年和面前的宋景年,当时只觉得他像棵行道树一样又高又直,现在他过来像座密不透风的树林,宽厚的枝叶能把人全部笼罩,等等。

 他过来?等易晚回过神来,自己又被宋景年在了墙上,宽厚的肩膀手臂把她搂得密不透风。易晚:“…”她靠着墙,发卡顶着后脑勺。

 过了一会儿宋景年放开她:“有什么事要告诉我。”没有质问,没有告诫,没有警告。易晚顿觉脸上一热,不论自己再怎么胡思想都不是她不认真工作的理由,宋景年不责罚她让她更觉愧疚,她连忙退出了房间,不敢再去留意宋景年的身影,也不敢去看他的表情。

 呆呆地坐回大厅,桃桃和刚才的客人都不见了,她又涌上一股对桃桃的歉意,低着头扶着额皱眉鄙视自己。脑后的一绺发丝垂落下来,她想到了头上的发卡,脑子里闪现出当年拿到它的事情。

 那时她刚开始接待客人不是很久,还有些生疏羞涩,不是很会打扮,发箍总是固定不住头发,总是显得整个人披头散发很不精致。有天宋景年“教”完她工作的事情。

 她趴在他两腿之间,艰难地咽着口里粘稠的体,低着头,头发全都糟糟垂落在脸侧。宋景年盯着她脑袋片刻,伸手在头柜里拿出个什么东西,然后易晚被推着转了个身。

 感觉到宋景年拢起了自己的头发“咔”地一声,方才遮住自己脸的头发就乖乖跑到背后了。宋景年低头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女生洁白的颈,漆黑的发,发卡金属的光,上面点缀的些许晶石又折出些不一样的色彩。

 易晚想要伸手去拿,被宋景年抓住了,他把易晚从背后抱在怀里,不断亲吻着她的后颈和发丝。从那之后,易晚就学着各种发型教程,把自己的头发换着花样的束起来。

 无论给客人提供什么样的服务,都可以出那张昳丽的脸,还有她那对不费力气就可以做到含情脉脉星芒转的美目。宋景年从没说过。

 但易晚就是觉得那是宋景年手作的。儿时景年哥哥总在房子里鼓捣什么金属什么材料,她可没忘记。是不是有些自作多情了?

 易晚又想起放在昏暗光线里的宋景年,明明有很多话可以批评她,却只是抱着她让她记得找他。

 难道要跟他说自己害怕在这里工作吗?明明当初是她要来的,是宋景年收留了自己,现在她又怎么能这样宛如一个忘恩负义,得了便宜就卖乖想跑的胆小鬼?易晚握紧了拳头,指甲陷进手心里,为了景年哥哥,她要再坚持一下。

 ***下班的时候,易晚向桃桃道歉致谢。桃桃柔软的嘴有点肿,却还是对易晚出个甜甜的微笑:“不要在意这些嘛,以前总是你帮我,总算也有一次是我帮你啦~”

 她像个邻家小妹妹一样温柔可爱,要不是担心自己会留下个痴汉形象,易晚真想把她搂紧在怀里亲两口。回学校的地铁依然拥挤,但好在暖和。易晚靠在角落里,正觉得有点昏昏睡,外套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掏出来看,是盛之旭。

 “在忙吗?下周六的高中聚餐我们改了地点,我怕你没看群不知道。”她再切出去,群消息那里是有个小红点,她点开看到群公告:“…聚餐地点改为南广场一品轩酒楼…”她惊得瞪直眼睛倒一口气。

 一品轩酒楼…就在长街主道上,离就差一个拐角!不是吧不是吧,这应该只是巧合吧…那种恐慌的感觉似乎又漫了上来,她绷紧了手指去问盛之旭:“为什么改地点了?”

 盛之旭:“聚餐过后的活动啊,那边附近有步行街,也有很多网咖、KTV和电玩中心。怎么样,你想去哪玩?”易晚不知道回答什么,总不能回答越远越好吧。

 群里往日的同学们纷纷回复收到,好些人她早就记不清了。看头像名字也完全不知道是谁,她茫然不知所措般也打出一个收到,然后跟盛之旭私聊说:“看大家怎么决定吧。”万一情况不对,她就跑路。

 高中的时光于她而言,真的没什么特别的。闲暇时间都在小食店端盘子,得空了就看着电视发呆,翻翻老板娘的杂志报纸。没什么特别亲近的朋友,没什么特别优秀的表现,没什么特别喜欢的男孩子。

 她绝不敢喜欢上谁的,抬眼看见轮廓分明目光清澈的少年,就会把头转向别处,哪怕耳朵里还有男生笑闹的喧哗和球鞋在地上摩擦的声音,也从不去瞄。能记住其中最出挑的几个名字已经是她的极限了,本来她觉得也没必要记住来着。现在其中一个名字又在她手机屏幕上亮起来。

 “好呀,要不要我那天来接你?”还配了一个柯基卖萌的表情,她连忙搪:“啊不用了不用了。我早上还有事。”想想又觉得太假,就改写道:“早上还要打工。”然后又只好继续用“餐厅服务员”之类的糊过去,死也不提具体地点店名。

 “就在南广场附近,我自己过去就好。”最后走出地铁时她只觉得很心累。一层一层的谎言像糖纸一样将她包裹,谁只要动手去拆,就能发现她不是一颗香甜可口的巧克力,而是一颗腐烂的种子。再也不能长出枝叶开出花。气温的确是逐渐下降了。

 冷风刮起来能把灵魂都吹走,易晚摆着僵硬的四肢在教室坐了许久也没回过温来,一双手冰冷发白。

 她无奈地掌心,低下头轻轻哈气。班长此时在身后叫了她一声,她回头听见他说文老师叫她下课去办公室一趟,她很久没想起文老师了。没敢细想,包括那天傍晚她去而复返无意中看见的听见的事情。现在一提。

 她脑子里顿时有部如梦初醒的放映机精神抖擞地放起了影像。低沉的暮色,昏暗的光,显示屏倒映在窗户上的她的照片。

 文老师半睁半闭的眼睛藏在镜片后,前后耸动的手臂,大半个身子被电脑桌遮住了,但那声轻轻的呢喃着“易晚”的呻,却没有被挡住。

 老师对着她的照片自渎,是不是解开了整洁子的拉链,放出了与他温和长相毫不匹配的狰狞

 他平时拿钢笔的手是不是正按着巨龙身上鼓起的血管,修长的手指包裹着。动着,最后被脏,指淌的浑浊…等等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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