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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声音凉薄
 秦肆咬紧了牙,似是被这热得要缴械投降了,他却仍旧就着她的高余韵间紧紧缩住的内大力地顶送了几十下后,才猛然出。

 那顶端处便紧接着出一股白浊,冲向青黛的后背处,好似一枝寒冬里开出的淡梅花来。青黛已经受够了刺,脸颊红彤彤的,只能半死不活地倒在榻上,嫣红的嘴儿有一搭没一搭地吐着热气。

 “呼…”秦肆着,下身处的物仍旧立着。似是还未有打算息事宁人的意思,他却不敢再入了青黛的身,若是他没能忍下这一遭,出的残余粘入了内里去,只怕青黛明便又要接着喝避子汤了。

 他定是不想这般的。青黛倒是不知身后的秦肆还在拼命地压抑着念,待她顺了气,才感觉秦肆在她身后处跟着躺了下来,他下巴靠在她的肩窝处,呼吸仍旧有些重。

 鼻尖蹭着她有些汗的发丝,大掌覆在她的间处,指腹缓慢地摸着那处的皮肤。青黛已经很累了。又怕他接着再来一次,毕竟这事是常有的。

 她便连忙有气无力地出着声道:“你可别再来了明你还要去忙活的。”秦肆假装不明白青黛话里的另一层意思,低笑道:“本督听夫人的。”说罢,他便不再抚着她的身了。

 青黛放了心,心思也软了下来。过后的身体疲惫不堪,神智也渐渐地消逝而去,她竟渐渐地在他温暖的怀中睡去了。***屋外漆黑,凌晨没有月,星是极稠密的。

 星儿冷光熹微,根本刺不透沉沉的夜幕。屋内,一样的宁静,空气中只有浅浅淡淡的均匀呼吸声,那雕文繁复的榻之上,秦肆正安静地平躺着。

 面容好生平静,无可挑剔的俊美五官在昏暗中,显得愈发深刻硬朗,他眼睫轻颤着。便缓缓睁起眼来﹔眼神清明,似是未有初醒时的朦胧和倦意。

 耳边的一切都慢了下来,无了公文烦心,竟是一番难得的宁静,他大抵是不想错过这番寂静,不甘心用昏睡来度过,便一直醒着了。

 他静了一会儿,随即便转动着眼眸,眸光转地看向身侧的青黛。昨夜里她累得厉害,他便伺候着她沐浴了一遭,又给她穿上了素纹饰的睡袍子。

 如今她仍是睡得沉沉的,一头青丝如海藻般铺在榻之上,好几缕青丝还在她的白皙脖颈之上。墨黑映着洁白,清淡之中又带着一丝人的魅惑。

 秦肆轻轻地顺下青黛垂在脖颈上的发丝,放在榻上。却不料这发丝柔滑得很,细细柔柔的,还未凑近鼻尖,便能嗅到一阵萦绕着的淡淡清香味,他有些舍不得放开了。

 细细惹了好一会儿,才放下。随即又伸着手去抚着她的脸颊,描摹着她的五官,指尖却是虚虚地浮在她脸颊的上头,生怕扰醒了沉睡中的她。

 秦肆看了几眼,墨黑眸中就几不可查地划过一丝怜惜。似是思虑到了什么,便是长长地一声叹气,声音里更是藏着叹不尽的忧愁与哀涩。外头的天依旧笼罩着一层深深的夜

 却是该上朝的时辰了,他起了身,一道颀长的身影孤独地在屋中立着。—人静静洗漱,随之换上了代表着无限权势的朝服曳撒,带上引以为傲的描金丝乌帽,系上绣繁复的鸾带,穿上踏遍江河的玄皂靴。

 推开门,一阵蕙寇窣窣的冷意便窜进来了。迷茫中抬起眼,见到外方隐隐地泛起了一丝鱼肚白光线,和远方边缘浸了一层浅银色的雪山峦,他的眼里似乎映着逐渐融化雪意的山头、映着更远的辽阔疆土。眨下眼,眼中的一切便恍惚地消失了。

 他转身看了眼榻上的青黛,透过门进去的惨淡冷光正好映在她的脸上,睡容依旧平和安宁。

 见状,秦肆握住门把的手似乎握紧了些,眼中有沉沉浮浮的眸光跃动。似是做了好些心理准备,最终仍是咬牙狠心地关上了门,隔绝了所有的光线。此去,便再也无法回头了。白,柳府。院外红墙环护,冒绿意的枝头周垂,三间垂黄花门楼,四面抄手黛游廊。

 细花瓣儿摇摇落落,似有落绿藤之态。后院假山横立,—带清,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

 阶下石子漫成甬路,再进数步,渐向北边,平坦宽豁,出隐于山坳树杪之间的一座玲珑精致的朱红亭子,似是主人家静音的好去处。亭台四角弯曲倒钩着。清幽秀丽,亭中当地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置着一张古琴。

 披着月白色披风的公子坐在琴后,墨发松松地用一丝带束在脑后,形容温润,眉眼间似飘尘俊逸。

 如玉般的手指白皙,干净修长,指尖轻轻抚着三两琴弦,古琴弹奏出的弦音低鸣,仿佛汨汨水,又带着淡淡的稀松平常意味。清风拂过,夹杂着梅的润的香气氤氲缭绕,刹那间,白袂飘扬。

 他那琥珀的眼眸看着颤动的弦,思绪却渐渐地飞远。不同的记忆碎片好似从四面八方涌来,充斥着他的脑海。

 好似是很久以前了。一群穿着飞鱼服的带刀锦衣卫气势汹汹地闯进柳府里,柳府之中顿时充了一阵肃杀之气。府人盯着锋利的刀刃,眼神里皆透着惊惧恐慌意味。

 那群锦衣卫当中为首的,便是着一身蟒袍、高高在上的东厂厂督,他神色倨傲,看人总是带着―种不屑的意思。

 他看着跪在身前拼命磕头求饶的一众老小,眼神却是轻飘飘的,仿佛看着一群蝼蚁,而他就掌管着蝼蚁们的生杀大权,他垂下漆黑眸子,撇着跪在地上却依旧僵硬着面色、咬牙切齿似是很不服气的礼部尚书。

 他开了口,声音凉薄“柳大人倒是胆大得很,一纸空谈的谏书就妄想给东厂泼脏水?”“呵”那人轻蔑地冷哼一声,便朝着身后的一众锦衣卫下令道:“押下去,”如此,柳尚书便被东厂之人带走了。

 虽有幸留下一条命,却也因东辑事厂的残忍用刑而落得半身不遂,如同个废人。礼部尚书的名头,也只剩一个空壳罢了。这似乎是杀儆猴,朝中各路文武大臣无一惧怕他,更不敢向懦弱的皇帝递上一纸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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