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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闯下如此大祸
 额托里这样的话说了无数次,真正做到的尚且无几。顾轻舟无声垂泪许久,两手扣着额托里的带,啜泣几声后道:“李蓁扣在我宫里了。”

 “扣吧,赵嫔会知道该如何说的。”额托里纵容道。顾轻舟就这么窝在额托里怀中,像只没什么生气反而显得乖顺的猫。

 “眼睛疼。”顾轻舟抬手着眼睛说。额托里听后传人打了热水和布巾,亲自给顾轻舟挤了个热巾敷在她眼睛上,然后又抱着她躺在榻内说:“好好睡一觉,醒过来就不疼了。”

 顾轻舟也似乎是听从了他的话,两手紧紧抓着额托里的带说:“你陪我。”额托里心底那层层迭迭的硬甲好似被她这句话击得出现裂痕,出里头柔软的地方。

 “我陪你。”这一陪,额托里竟也真的陪着她沉沉入睡。再等额托里惊醒之时,孙大海已然跪在思凝殿外,头冷汗道:“皇上!贤妃娘娘昨夜…杀了李植!”

 ***额托里心里有种重重塌陷的感觉,但他念头转得飞快,立即就问:“李蓁呢?”孙大海回答:“还扣在思凝殿。

 贤妃娘娘从望江楼回来的时候,被皇后娘娘给,给抓了。”额托里不免庆幸再塔娜赞这一次的“多管闲事”但他也丝毫不敢耽搁,直接命人摆驾凤梧宫。

 待额托里急急赶到时,顾轻舟正被两个膀大圆的嬷嬷架着。一杯酒已经是灌了些许进了她口中。额托里大步上前,一脚踹开那两个嬷嬷,直接将顾轻舟抱起反过身,用力拍着她的后背。

 “吐出来!”额托里那心急如焚的模样,狠狠刺着再塔娜赞的眼,再塔娜赞忍不了地大喊:“皇上!

 贤妃杀害前朝君主李植,此事已经是人尽皆知,如不处置了她,后皇上又该如何向世人代?红颜祸水,她是决计不能留的!”

 额托里全然不顾再塔娜赞喊了什么,只盯着顾轻舟用力抠着喉咙,呕出那些刚刚入喉的毒酒。

 直到顾轻舟终于停下呕吐,一手揪住额托里的衣领说道:“李植,是我杀的,与旁人无关,放了池州里。”额托里感觉就这一会儿,自己就好像从生死之门徘徊过了一回。

 额上的冷汗,被风吹干,额托里深一口气又了出来,终是恢复平时的冷静沉稳。“此事,朕自会查明。来人,将贤妃娘娘,送回思凝殿,严加看管,不得有任何闪失。”

 额托里的话,并未让顾轻舟有任何反应,却让再塔娜赞恨道:“皇上就这么喜爱这个人?你知不知道,李植死了会…”

 “会如何?天下大?一个亡国之君,便是朕杀了他,又有何不可?”额托里嗤笑一声,丝毫不在意道:“皇后如此小题大做,不知道的,还当那望江楼里的,才是如今的天下之主。”

 再塔娜赞没想到额托里竟然三言两语,就把顾轻舟从这件事中摘除得一干二净,反过来还要指责她有叛逆之心。“皇上如此偏私护短,当真是要叫他人寒心…”再塔娜赞这次再没有往常那般的苦情做派。

 而是同样冷眼以对。额托里却只是用带着冷冷讽刺的余光略过她一眼,便直接离开了。顾轻舟那毒酒入喉,虽说及时呕吐出来,可到底是入了腹。

 太医为她灌下汤药,额托里便守在边一整,连早朝都罢了。待太医为顾轻舟诊脉后说已无大碍,额托里命宫人退尽后,才对顾轻舟说道:“再晚去一步,真是要天人永隔了。”

 顾轻舟却躺在上,淡淡问道:“池州里呢?”“他如今还活着。只他动手杀了李植,朕也迟早得给世人一个代。”额托里轻描淡写道。“李植是我杀的,你不要牵连无辜的人。”

 “李植一刀封喉,而后头颅也被斩下消失无影。此事,你做不了。池州里从一开始,就做好了替你下手保你周全的准备。况且,”

 额托里笑了笑道:“便不是他动手,也只能是他动手。朕的意思,你可明白?”***顾轻舟一手紧攥着额托里的衣袖道:“不行,池州里,池州里只是…”

 “你是想说。!他只是听了你的命杀的李植,不该替你顶罪是吗?轻轻这么在意他的死活,实在是,让朕,很不高兴。”额托里将自己的衣袖从她手中挣脱。“可能,我真的是个祸害吧。”

 顾轻舟低头自嘲道。额托里却淡了神色道:“便是祸害,朕也要留。”“皇上做这许多出尔反尔的事,是怕我事成之后寻短,是吗?”

 顾轻舟突然捅破额托里和她之间一直避而不谈的那层窗户纸,让额托里一时招架不住,却还是稳着心神,好似并不在意地问:“你会吗?”

 “会。”顾轻舟并不隐瞒,因为面对额托里,你就是说谎也很容易被拆穿。“朕却偏要你活着。”额托里发了狠地说。

 “皇上总有看顾不到的时候。”顾轻舟轻笑,半点不把额托里的狠厉放在眼中。“皇上总不会以为只要李蓁不死,我就会抱着仇恨一直活下去吧?”

 “难道不是?”额托里反问。“皇上若是如此认为,那就好好护好李蓁,一定要让她活过我的寿。

 等到哪一天,我觉得熬不下去了。还请皇上看在我曾经…侍奉过你一场的份儿上,送她下来陪我。”

 顾轻舟闭上眼仿佛是倦累得很,不想再耗费心神与额托里言语。额托里凝视许久,直到顾轻舟翻身背对着他后,他才起身向外走去。“皇上,那福恩…该是要如何处置?”

 孙大海小心翼翼弓着身问。额托里离了思凝殿,脸色便不大好看,坐在御撵之上道:“暂且留他一口气。”

 孙大海喏声后又免不得在心中啧啧称奇,一个伺候人的奴才,闯下如此大祸,还能得苟活下来。如贤妃这般得宠的,倒是比皇后过得还顺心顺意。李植死的事,额托里并没有刻意拦截消息。

 很快朝堂之上便有了如何处置贤妃以给前朝亲眷一个说法的争议。额托里只一句…李植本就是该死之人。

 不过是朕容他多活几,你们倒是比他还得寸进尺。底下那些臣子闻言,皆是面面相觑。苏巴鲁则是一步上前道:“各位大人不忧心南方水患,不商议边境侵扰,一心惦记着皇上后宫琐碎,儿臣倒是也明白了。这前朝是如何覆灭的。”布固没忍住直接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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