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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似枝上红豆
 “晚了。”刚巧把早上的份一齐补回来。陆敛捞过来头的手机,打电话吩咐外面待命的周照一行人。戴上耳机。

 ***完事以后,两个人各睡在的一边,单善目光呆滞地望着虚空,一副被坏了的表情,屋子的浊气也顾不得了。陆敛甩一眼过去,见她一脸被蹂惨了的可怜相。

 突然想抽烟,刚摸到烟盒,她跟有第三只眼似的,有气无力道:“医院止吸烟…”陆敛眯着眼注视她片刻,把烟盒扔回柜子上。“叔叔…我肚子饿了…”已经十二点,他们这一战,个把小时有了吧。

 “那就吃。”“没有吃的。”他暼了眼柜子上窦琳带来的一堆吃食,拿了手机拨出去个电话。片刻后放下手机,被子里踢了她一下:“穿衣服。”

 “迈不开腿…”到现在都还没力气,哪有空捡衣服穿,身上就搭了个被子,堪堪盖住部以下,出的小圆肩上红斑点点。

 陆敛收回目光,掀了被子下,捡起地板上她的衣扔到上,又去茶几上拿了她带来的换洗衣物,当着她的面子换上干净的内。单善现在看到他间那一团就怕,偏偏他还朝自己走过来。

 她刚穿好内衣,见此捂紧盖着的被子,声音颤颤:“叔叔,细水长…”“身体要紧…身体要紧啊…”陆敛站在边,垂目睥睨她,动:“不用你心,撑得住。”再做几个来回都行,她哀嚎一声:“我不行了…”

 “怂。”他抿了嘴巴,把换洗衣物丢她脸上:“换衣服。”原来只是要她帮换衣服啊…单善松了口气,先穿好自己的衣服,扶着踩下地面的瞬间,差点没跪下去,这老狗,是要往死里她不成。

 单善给他换衣服时,连连深呼吸好几下,尽量无视他受伤的右臂,为了转移注意力,掌心在男人的腹上摸了好几把。手感好,过瘾。陆敛打量着垂涎三尺的嘴脸,眼神些微促狭:“吃了饭再来?”

 她忙不迭摇头,面色一正,规规矩矩地不再摸了。周照早就拎过来中餐,怕撞到上司的某些事,提着餐盒站在门口好一会,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后方敲门,进去后也不敢看,问过好后餐盒放到茶几上,余光暼见单善一瘸一拐地走过来,赶紧低头转身出了病房。

 不愧是他们陆总,受了伤也照样勇猛过人,此起彼伏的动静,他们带着耳机都挡不住呃。两个人在客厅解决中饭,单善饿惨了。

 逮着一盘海带排骨大快朵颐,海带留给他,排骨自己吃,嘴嚼的间隙偷偷观察左手使筷子的男人,将嘴巴里的咽下去后喝一口汤,低声抱怨道:“明明左手这么利索,昨晚还要我喂,啧。”

 用餐的时候,陆敛不想动怒,眼神都懒得给她。“动动你的猪脑回想。”昨晚死皮赖脸硬要喂他吃东西的是谁。骂她是猪,单善顿时炸要发作,他接着又说:“下午不用过来了。”

 “怎么,有哪个老情人过来,又要带伤上阵了?”嘲讽意味十足,陆敛一掀眼皮:“吴风棠。”

 中远的董事长,陆敛认的干爹,吴家的掌权者。单善一怔,干巴巴地应了声“哦”埋头吃

 她心里藏不住事,片刻后又抬头,贼眉鼠眼一脸八卦:“你现在这么替他卖命,以后他死了会不会把家业给你啊?”因为外面有人,她声音的很低,陆敛一拍她头顶,教训孩子的语气:“吃饭。”

 “哦。”她鼓着脸,弓着凑近他,自以为高深莫测地笑:“还不让人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她一拍他的肩膀:“苟富贵,勿相忘。”她说话间,陆敛迅速夹了一块排骨进她嘴里。

 “信不信让人抬你出去。”差点下不来的单善秒懂,小手轻扇自己嘴巴,讪笑着闭嘴了。大了不起哦,直到一顿饭吃完,她才慢几拍地反应过来,这似乎是陆敛第一次夹吃的给她。心里就止不住地冷笑。呵呵,想跟她接吻就直说呗,搞这么含蓄,她差点没领会到。

 单善把他换下来的衣服打包好,离开前坐他怀里搂着他脖子左亲右亲,而后下巴一扬施舍的眼神看他:“满意了吧?”

 陆敛了张纸巾,擦拭脸上被她亲过的地方,然后把用过的纸巾给她看,淡漠疏离:“油。”她啃完排骨没擦嘴。

 她抿着嘴,面色渐渐涨红,羞愤加之下,狠狠踢他一脚转身离开。臭直男,等着一辈子打光吧。

 ***单善出医院后,开车回了老宅子,好巧不巧,真让她碰到了靳瑄,也不算碰上吧,应该说是凑巧。

 小区门口到她家的线路有两条,其中一条要经过他家,往常都是避着走的,今天车子开进了小区,岔路口时分了神,习惯性就选了读书时常走的那条道。太阳光正火热的时候。

 他穿着居家的白T恤休闲,举着水壶在院子里浇花,晶莹剔透的水洒落在丽的月季花上,阳光被折成七彩细碎的光晕,萦绕在他身周,无端就让人想到那些温柔的岁月。

 忽然张雪瑶出现在视野中,单善极快地转过头,目不斜视从他们家门前经过,下一刻又才想起。

 她这车的玻璃镀了膜,外人是看不到里面的。到了家门口,车子熄火停在路边,刘妈听到动静跑出来,给她开院子的铁门,笑眯眯地催她:“快,善善,别晒黑了。”

 单善锁好车,两人一起进了屋里,到了客厅,电视里在播放前几年的电视剧,一台半旧的电扇呼呼地吹着,她打开空调,无奈地说道:“刘妈,我都说了天气热要开空调,这种天吹电扇不管用。”

 刘妈近六十岁了。年纪比她妈妈还大,头发花白,慈眉善目,笑呵呵地摇头:“房子太大了。开空调浪费。”

 “吃过了没?锅里还热着菜。”跟老一辈的人打交道,头一句就是关心你吃了没有,单善叹口气:“都几点了。吃过了的。”

 “吃了就好。”她连连点头,想起了又补充说:“哦…东西放到你房间里了。晚饭在这儿吃不?”单善往楼梯口走,一边回她:“不用忙,您看电视吧,我拿了东西就走。”

 房子她很少过来住,缺少些生气,上到二楼的走廊,窗户紧闭,有微风拂面,她先推开父母的房间,原先的家具都还在,盖上了一层白布,她扶着门框,站在门边发了会呆,垂头关上门。

 进了自己的卧室,以前写作业的桌上,放着个雕花红檀木盒,她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指腹在表面的花纹上磨砂,静坐着神游片刻,方才打开。

 揭开绛红的绸布,一只金簪和了耳机的MP3置于其中,碧玉簪花中间镶一点南红玛瑙,似枝上的红豆,殷红如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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