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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都是自己姐妹
 珠翠和花钿都是用的最素淡的,衣服也远在皇后的规格之下,让人跳不出什么毛病来。哪怕是最爱华丽服饰的丽嫔娘娘也是不敢在皇后面前表现,连她最爱的红色衣服都没穿,而是穿了一件较为素淡的深蓝色棉袄,不过穿着上淡了。首饰就不能低了档次,这样很有种暴发户在身上挂金链子的感觉,让人见了极为不雅和俗。

 因而她的周围一个妃子也没有,临近的妃子也离得她远远地,她们的门第出身要甩丽嫔几条朱雀街,自然是不想和这个没品位的女人打交道。这位丽嫔看到如锦进来,好像看见了十年难得一见的好朋友,十分热情的招呼着。

 “锦嫔妹妹怎么才来啊…大家可等了好一会儿。待会儿可要坐在姐姐身边,让姐姐陪你说说话。”

 如锦知道她的险恶用心,自然不可能听她的指使,先福身给皇后见个礼,待她点头之后才对丽嫔盈盈一福,笑着道“丽嫔姐姐折煞妹妹了。

 姐姐久居嫔位多年,按辈分来算妹妹不过是个新人,怎么敢和姐姐平起平坐呢?”她这话说完,寻了个低位坐下。

 周围的妃子就开始窃窃私语,其间还间杂一些轻微的笑声。如锦说她久居嫔位,实际上是暗讽她皇上对她的宠爱已经到头了,她这辈子也不过是个嫔位了。

 这话那些在深宅后院被主母调教过的侯门嫡女们听得出来,看着如锦的目光也有些好奇和凝重,有的是觉得这个锦嫔娘娘说话很是有趣,有的是觉得她或许会成为自己一个强劲的对手。

 但丽嫔娘娘似乎听不出来如锦话里的深意,还颇为受用的出笑容来。如锦懒得和她虚与委蛇,坐下后就默不作声,只希望她等会儿不要闹出什么么蛾子就万事大吉了。

 皇后看了如锦一会儿,慢条斯理地问道“今日本宫觉得天气不错,便请来诸位妹妹来坤宁宫坐一坐,随便说说话,免得多少时不见生疏了情分。

 本来也不是什么太过严肃的事情,就当是自家姐妹说话。可锦嫔妹妹误了时辰,可有什么要说的?”如锦知道这并不是皇后在刻意针对她。

 而是她天使然。这个十五岁的女孩或许是接受了太多的皇后培训,以至于她现在如同一个密的机器般忠实地执行着皇后的使命。有人犯错了,那就罚。有人做出功劳,那就赏。

 这就是她的行为准则,不针对任何人,只对事,但如锦还是有些讶然,她瞧着皇后一脸冷漠的样子原以为她会毫不犹豫地惩罚她,不料她还给自己一个解释的机会。这让如锦顿时就觉得这个像是冰块一样的皇后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

 她连忙小步从位子里走出去,用裙摆遮住鞋尖慢慢跪下,柔声诚恳道“回皇后娘娘的话,臣妾昨夜深感皇后对臣妾的谆谆教导,便想做个荷包给皇后娘娘。

 不成想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忘了娘娘聚会的时辰,还请娘娘恕罪。”如锦说完把之前做的荷包拿了出来。

 高举过头顶。皇后的脸色缓和了些,命宫人把荷包呈上来,那荷包样式简单,布料普通,唯一有些不同的是上面的图案是一株翠绿色的玉莲,而非是宫里多见的牡丹吉祥。给本宫绣荷花?她在心里细细嘴嚼着。

 慢慢地品出味儿来。皇后眯着眼意味深长地瞧了她一会儿,见她眉目间妖而不媚,说话也是落落大方,不高看了她几眼,便也不好再发作,只道“既然如此,功过相抵。锦嫔回去以后罚抄一份佛经,以儆效尤。”

 罚抄佛经这已经算得上是很轻很轻的处罚了。既没说抄哪本佛经,也没说什么时候,其实就相当于没有罚。

 台下的一干妃子眼红如锦久居盛宠不知多少时,苦于如锦一直缩在霁月轩里不出来没办法对付她,正等着皇后好好整治她一番,不料这如锦竟然三言两语就把危机化解。

 皇后如此的高拿轻放,又怎能不让她们心中的妒意似雄火般燃烧?若不是她们了解皇后的为人,还真会以为是魏干帝故意向她代要刻意关照如锦。***

 眼瞧着如锦安然无恙地坐回去,丽嫔气的连灌了自己一杯清茶下去消火,却总觉得嘴巴里不是滋味,心里更不是滋味。

 自己接连几次的针对都被她巧妙的化解,让她的火气是越积越大。偏偏这花如锦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真的有什么狐媚手段,自己越是针对她,她却好似越挫越勇似的,那位份比坐轿子还升得快。

 眼瞧着刚进宫时不过是一个任意磋磨的美人,现在却是成了和自己平起平坐的嫔位,她又学圆滑了。整天缩在霁月轩里不出来,丽嫔还真拿她没办法。

 但现在好不容易一个机会出现在眼前丽嫔又怎么能放过呢?丽嫔便起身对皇后说道“锦嫔妹妹的运气真是好极了。

 之前做了个荷包,今儿就能借花献佛送给娘娘。锦嫔妹妹对娘娘的一片情意真是让人感动。”她这话说的有点蠢了。

 如锦说那荷包是专门为皇后做的,还因此误了时辰,至于真的有没有这回事,皇后也不会去追究。这本来就是场面上的客气话,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

 皇后不过是为了维持她的威严和绝对的地位而已,惩罚只是手段,不是目的。可她却口无遮拦地把这层窗户纸捅破,那就有点质疑皇后的意思了。如锦懒得和她争执,只等着皇后来收拾她,却意外地看见坐在上面的许贵妃为她开了口。

 “丽嫔,煽风点火可不是你一个嫔位该做的事情。后妃为皇后娘娘做荷包这是对皇后娘娘的崇敬和爱戴,也是大家都欢喜的事情。

 怎么从你的嘴巴里说出来就那么难听呢?”许贵妃微笑着看了如锦一眼,又收起笑容冷冷的看着丽嫔“按本宫的意思,丽嫔既然十分感动。

 那感动之余也为皇后娘娘做一个荷包想必不是什么问题吧?”许贵妃许思卉出身将门世家,子被养得极为直、不拐弯抹角,又有前朝的镇北侯给她在背后撑,在宫里除了皇上魏干帝以外,连皇后都要卖她几分面子,她这么一说。

 原本兴致的丽嫔立马像霜打的茄子般哽住了。一向不问宫事的许贵妃竟然又一次地为锦嫔说话,这令皇后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见她脸上正气凛然、毫无异色,想了一会,才平静地道“都是自己姐妹,何必如此剑拔弩张。

 也不必专门为本宫做荷包,本宫会深感不安的。不若大家都做一个荷包,咱们再寻个时好好比较一下诸位姐妹的绣工。”

 许贵妃故作惊讶道“皇后姐姐可别考教臣妾的绣工了。臣妾舞还行,这女工绣活却是怎么也拿不出手的。”

 这便又是一阵善意的莺声燕语。许贵妃气大,不愿意委身曲意侍奉皇上,皇上对她也不冷不淡,只是每月例行去她那里一次过夜。这便威胁不到其他妃嫔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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