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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游目四周
 “允之,记住你是主子,更是凤家将来的家主。”他有些错愕,头更低了“姐姐,允之知错了。”

 凤别云投有些疼,她一巴掌拍在凤允之背后,力道不大,到让凤允之背了起来“我的意思是让你抬起头好好做人。”

 凤允之才十三岁,抬起头也不过到她的下巴而已,弯下更显得他瘦小。凤允之双手无处安放,有些紧张捏着腿部衣服。见此她更加不喜了“紧张什么?又不是训你。”

 “姐姐,我…”凤允之解释,她一手挥去“罢了。今我要去梨园听戏,你随我一道罢。”

 “待我更衣,一刻后厅堂见。”凤别云卸了胭脂,一头青丝高高的竖起,一身天青色的男装,一把摺扇搁在前,倒有几分偏偏公子模样。

 “现在起我是风大公子,你是风二公子,走吧。”她顾了一辆马车,来到梨园,一大票人等着梨园开张。

 她驾轻就绕了一条小路走进梨园,掌事的莫班主看到来人热烈的打招呼“风公子,许久不见!”

 凤别云一挥手就是一个钱袋“前阵子忙了些,今我带弟弟来听画扇姑娘的戏。”莫版主接下钱袋,脸上尽是谄媚的笑容“那行!自然会给风公子安排个好位置。”

 “来人带风公子和风二公子上雅座!”很快一个小二打扮的人下来“二位公子请随小的来!”

 凤别云上到戏台子正对面的二楼雅间,小二领了赏钱便退下了。凤允之手足无措,显然他是第一次来这种场所,凤别云自顾自走到椅子上坐着。捡了桌上瓜子嗑了起来。

 “坐下,放松点嗑嗑瓜子,看场戏而已。”凤允之僵硬的点头,像是木头人一般坐下,那杆子的又正又直,与靠在椅子上翘着腿的凤别云成了对比。很快台下坐了人,戏开始了。

 台下唱的是霸王别姬,这次画扇当了楚霸王项羽,女儿家的柔软娇态全无,取而代之的是属于男子的刚之气,犹如楚霸王项羽在世。

 画扇厉害之处在于演什么像什么,凤别云最爱看画扇唱的戏,尽管同一个戏看了不下十次,她依然喜欢。最终,虞姬自剃为整场戏做了结束。

 凤别云转头看向凤允之,只见他还沉浸在方才戏中,她拍了凤允之的肩膀“走了。该回去了。不然爹会担心。”凤允之抖了一下,像是回魂一般。凤别云笑“好看吗?”

 他连连点头,越说越激动“好看!好看,我第一次看到那么好看的戏,以前都以为唱戏只是咿咿呀呀,没想到真的亲临现场才知道其中的妙!”突然间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笑着的脸僵了片刻。

 直到凤别云笑着他的头“姐姐下次看戏在带上你。”凤允之双眼亮了起来,如同天上星宿一般“谢谢姐姐。”这才是他本来该有的样子,凤别云想。外头有人传话“风公子,画扇姑娘有请。”

 “麻烦转告画扇姑娘,风某家中有事,下次在叙。”凤别云站起身,理了理袍子。“是,小的告退。”凤别云看出他眼中的失望。“现在天色晚了。下次带你看戏再介绍画扇姑娘给你认识,走吧。”

 凤别云特地挑了一条治安较的街道回去,马车上凤允之掀开窗帘窥视着外面,凤允之最终忍不住了“姐姐,我们帮帮他们可好?”“不行。”说完凤别云继续闭目养神。

 回府后,没有爹爹回家的消息,看来他今一样在东宫中过夜。两人走到大厅,凤允之表情显然是不开心的,对于她袖手旁观这件事。“知道我为什么不帮他们吗?”凤允之摇头。

 “芳草,去看看阿天回来了吗,如果回来了就让他过来大厅,没有就去叫五个护院过来。”“是。”很快,阿天来了大厅“小姐,阿天已将东西送给太子了。”“知道了。阿天带上剑,随我们一道出门,芳草留在府中。”

 晚上的街道,凤别云与凤允之换上了深的衣服,与夜融合在一块,她拉着凤允之的手,走在离丞相府不到三条街的大路上。“你说,乞丐那么多你要如何帮?即便你帮了一个乞丐,那剩下的怎么办?”

 “这世上可怜人那么多,你要怎么帮?”阴暗的街道上,有一处院子亮着灯,许多身着褴褛的人在等着布施。凤别云指着那块牌坊“民居”

 “这是爹爹多次上谏才有的成果,民居不是收容乞丐的地方,而是给他们工作,让愿意改过自新的人重新做人。”“以前夜晚街道上的乞丐更多,自从有了民居才减少些。”“爹爹常跟我说,如果一个人自甘堕落。

 即便是金山银山也救不了他,若是奋发向上,那即便是深陷淤泥只要有个契机就能自个爬出来。”

 “我知道你愧疚于害死母亲这件事,可逝者以逝,你不应该愧疚,让你道歉的人已经不再了。你若想赎罪,就更因该抬头做人,背负起母亲的寄望。听娘说,当初母亲母亲身子本就不好,生下我后就病厌厌的。

 之后有了你,身子更加虚弱,是母亲让大夫瞒着父亲才得以生下你,母亲临死前父亲气的差点掐死你,是母亲保下了你,为你取了个名字允之。”***

 “记住,你才是将来的凤家主,不是我,母亲生下你是为了让你扬名立万扛起凤家,不是让你给小厮提书的,你的到来是受到大家的期待。”凤允之没有回应。

 他只是不断掉者眼泪。凤别云一阵烦躁“你怎么就哭了?我只是好好跟你讲道理,没训你阿。”凤别云看着眼前低头径自掉泪的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朽木不可雕也!”

 凤允之低头抹着眼泪,绷紧的神经终于得到了纾解,一时之间洪水溃堤,从来没有人正面提起母亲之事。

 他自责了许多年,一直以来他告诉自己,因为他的关系害得凤府没有女主人,害得姐姐年幼丧母,父亲年纪轻轻当了鳏夫。

 可他却不曾想过,为什么母亲要拖着羸弱的身体生下他,他一直活在愧疚中,愧疚自己的出生,自卑自己的存在。凤别云原想念个两句。

 看到弟弟哭得如此惨烈,可她向来不是委屈自个的主,有话直说,现下话卡在喉咙出不去,口一阵难受。该怎么安慰人?她无助的看向一旁抱剑的阿天。

 只见他认真的点头,退到一旁,阿天似乎是误会了她的意思,以为她要点空间,她只能硬着头皮,想起她在街上看过的妇人安慰孩子的模样。

 她给了阿天一个拥抱,僵硬的拍着他的背,语气像是念台词一般僵硬“不哭不哭,眼泪是珍珠。”远处传来“噗疵”的笑声,即使他已经低声音了。

 凤别云朝着声音处瞪了过去,只见阿天立起杆,游目四周,似乎是在寻找可疑之辈,兴许是她听错了。阿天这人木讷的很,就连笑的次数都是两只手就能数的过来。倒是她这个弟弟笑了起来,笑容夹带着着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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