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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环着人肩膀
 李红一下子便红了眼眶,在府里这么久,那有人把他们当人看过的。桃也坐了下来,径自夹菜吃。秋棠,冬青认识少年许久,得知他的脾,自然不会拘束,也帮着大家夹菜倒茶。“以前我没少看人脸色少受别人的气。”

 放下筷子,轻道:“不都过去了吗?以后在东苑就快快乐乐过咱们的日子吧。冬青,去!把我那把琵琶拿出来!秋棠,你来唱!”

 秋棠摇头失笑,清咳了声,道:“今高兴,该唱的!”琴湘一个叫好“我去领些酒来!公子慢着!”李旺怕人不路,也跟了过去。屋外飘着大雪,李府内众人忙碌过后,都恨不得钻到被窝里。

 府内一片寂静,唯独东苑的歌声嬉笑声直到夜半时份,才落幕,经过月余,李扬一行人终于到达了京城的开国公府。

 一队二十余人的兵马守在府门外,其中一个身穿玄衣,骑着骏马的中年男子下马,急切地往王妃身处的马车跑过来,踢开车门,把人带走。

 “哗!光天白,强抢民男呀!王爷了不起吗?王爷就可以目中无法吗?”白幽死死地拽着马车的帘子,整个呼天抢地的吼得悲惨。王爷翻了个白眼。

 也不说话,一手拉了王妃到自己怀里。用大氅把人卷起来,抱上马,策鞭,绝尘而去。范文川轻笑:“王妃本是个妙人,多见了就不觉奇怪。”

 李扬点头不语,这些时早已见惯白幽不合常理的举动言行。又是这般倾城绝,说是神仙怪化身成人,李扬亦会相信。一班人在李府门前闹了这么久,仆人们早已通报府内。李家二少爷回府,李府管事李祥带着一众仆人为李扬引路,来到大厅。大厅内立了个人,此人二十余岁,身型纤瘦修长,脸容与李扬有四五分相似。

 “兄长。”李扬走到男子跟前行拜礼。男子虚扶了人,温声道:“弟弟无须多礼,一路上辛苦了。”此时李扬才敢抬头,仔细端视自己一母同胞,从未见过面的亲哥哥。

 李濯长相清俊,长眉凤目,面如白玉,风姿优雅谦和。温润,静恬,清绝,在这人身上实在找不出半丝凡俗气质。若然白幽的美惊如牡丹。那李濯就是清雅如兰,让人见之可亲却不敢侵犯。

 “兄长一直为李家心,愚弟却未曾分担过半分。现今回到府中,后必定尽心,为保李家开国公府一门荣誉为己任,望兄长多加辅助。”说完,便跪在地上,给兄长叩头。

 李濯扶起了人“能寻回弟弟,李濯总算对得起李家祖宗了。多年来,让你受苦了。承爵一事,兄长及范先生自会为你打点,无需担忧。”

 李扬恭敬地向人行了礼,道:“有劳兄长及先生了。”顿了顿,又问道:“兄长身体安好?听先生有提及兄长中毒一事。”

 “弟弟回来了。!自然会好,不必再为此事伤神,在府中只有我两兄弟及祖母,不必拘礼,平唤我哥哥便可。”李扬抬头对上那双带笑的凤眼,看得出来人是真的欢喜,不是客套话,心中放下了忧虑,叫了声哥哥。

 李濯脸上漾出一个和蔼的笑容,点了点头,也回了声弟弟见李扬依然垂着头,抿着,一副言又止的神情,便问人是否仍有事。李扬道:“哥哥,我想给子带封书信。”“是为兄疏忽了。李管事。”退到一旁的李祥上前,回道:“小人在。”

 “开库房领白银五百两,再挑几件体面的礼物送到洛公仔那边。”顿了顿,又道:“前年皇上赐的贡绸也拿出来,惠城夏天炎热,那衣料适合,过几天就出发吧。”“李扬替桃儿多谢兄长厚爱。”说完,李扬又想行跪礼,被李濯打住。

 “洛公子是弟弟子,为兄不会怠慢,这时只好委屈弟媳,待承爵之你们便可团聚。弟弟连赶路,应是累了。先下去沐浴更衣。傍晚再同你一同拜见祖母。”

 不知何时李祥已带来了四个十五、六岁的婢女,六个小厮来到大厅,他们躬着身,垂着头,静站着。

 “二少爷,这些人都是伺候你的奴仆。先用着。不喜欢再换掉。”李扬虽然不习惯让人服侍。但凡高门大户自然有一些规矩,只要按着规矩行事,才能避免落人口实,被人看轻。

 “一切听从兄长安排,愚弟先行退下。”李濯点了头,吩咐了管事要照顾好李扬后,一众奴婢们拥护着人到他的住院去,这时李祥走上前,扶着李濯坐了下来。“大少爷,鹿园李贵那边的信到了。”然后从怀中取出封信,递到人眼前。

 ***李濯脸上的笑容早已褪去,捧起放在旁边的暖手炉,捂着。不紧不慢地问:“那人安分不?”李祥道:“是个听话的,不吵不闹。”李濯冷笑道:“算他识相。”

 放下手炉,接过信,拆开,里面带了幅桃的画像。李濯仔细地望了画像,又再冷哼了一声道:“事情准备得如何?”“回大少爷,都好了。只等你吩咐。”

 “找个干净,聪明的。”说完,把手中的画像,还给李祥。李祥接下,收回怀中,躬了身。正想要退下时,却被李濯叫住。

 “李祥,递拜帖,明我到宫中走一趟。”李祥变了脸色,颤声道:“大少爷,这…二少爷回来了…你不必…”李濯失笑道:“正是扬儿回来了。

 我更要到宫中谢恩。祥叔不用担心,这几天家中事情全由你决定。”李祥叹了口气,没再多言,只好退下。

 三月初,京城天气仍未回暖。开国府大厅内燃着皇上御赐的龙涎香,袅袅烟雾升腾。独坐在厅内的李濯托着头,茫然地睁着双眼,像是沉思更像是回忆往事。

 次早上,李濯身穿月白华服上面绣着银线水暗纹,头戴白玉冠,坐上了去宫中的轿。到了午门,换上了宫中的辇车,直接送到皇上所在的御书房。

 景德帝坐在案前看奏摺,见人进来了。也没动作依旧张奏摺翻来覆去,画圈打叉。李濯顺眼低眉的在屋里一旁站着。动也不敢动。听坐着的人咳了一声,李濯上前敬了一杯普洱茶。皇帝的淡淡的扫过了人,视线又重新回到奏摺上。李濯身子虚弱,站了整整一个时辰,脸色变得更为苍白。

 冷汗从额上、脸颊滑下,他咽了咽口水,强自下不适感,这时,景德帝开口道:“给李公子看座。”在房里待着的宫女才抬了张椅子,让人坐下。

 “近些日子兄嫂身体还好吗?”男人的目光依然在奏摺上,不冷不热问道。李濯立马站了起来,回说:“回皇上,臣弟已被接回府中,加有范先生的医治,微臣身子已无大碍。”

 “无大碍?脸色如此,还敢说无碍?嫂子,欺君罪当如何?”景德帝从坐位中慢踱到人跟前,环着人的肩膀,轻抚着人那张雪白的脸庞,打笑道:“还以为你会拖过十天八天才来见我,怎了?想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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