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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明知如此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你不必害羞。”幸好他早已禀退宫人,否则被旁人看了去,不知会传出何流言,单单是太子一怒为红颜,终夜照顾身侧还将其留在寝宫,就已经够遭人议论了。

 更何况这亲密举动?只是辛苦了常贵,时不时便要去堵住旁人的嘴,这流言蜚语才没有传出东宫啊。许是被他看穿了心思,洛芍一股脑地躺下,以被覆面。

 “奴婢吃了想歇息了。还请殿下回避。”龙玄止看着锦被处鼓起的一块,眉梢染笑,他本打算离去,却突然想到她哭着醒来的那幕,故问出声来:“昨夜,你可是梦到了甚?”

 “奴婢梦到了死去的爹娘。”过了好一会儿,洛芍才回道,语气中有无限悲凉。闻言,他又想起卫长夫昨晚说过的话…

 “她没有求生意识,这也是她昏不醒的原因之一。”不由地,他的心似是被什么揪住,疼痛不已“往后,只要有我在的一天,就会护你周全,我会给你所有想要的,除了离开我。”

 他用深情且宠溺的语气说出这番话,随后起身离去,直到关门声响起,她才滑下锦被,出的眼眸中神情复杂。龙玄止刚出门,常贵便了上来。

 “殿下,人已经招了。”“是吗?本宫倒是很好奇幕后主使是谁。”说完,他朝刑房方向走去,全身散发着杀气。

 ***刑房内,一名男子被绑在刑架上,鞭痕遍体,鲜血直,狼狈不已,他便是王喜山。昨晚,他本被关在柴房,却突然被人带到刑房接受酷刑。

 一开始,他还嘴硬,口口声声说是洛芍勾引了自己,后来实在受不住酷刑,老实招了,此时,龙玄止坐在他对面,目光冷峻,语气严厉。“你是说,指使你的人是宫女木槿?”“千真万确,若有半句谎言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她为何指使你这么做?”“奴才也不知,她只说,让奴才想办法将洛芍玷污,被她当场‘捉’即可。

 谁曾想,洛芍逃出房间,还向她求救,奴才为了事情不败,才谎称是洛芍勾引了自己,她也配合奴才演了一出戏。”龙玄止在听到王喜山说“将洛芍玷污”时表情已陡然变冷,听到最后,他的眼神足以杀人。

 “你可曾碰她?”龙玄止充死亡气息的声音传来,吓得王喜山马上回道:“不曾!”顿了顿,他又补充一句:“奴才还未来得及碰她,她便逃了出去。”“来人呐,将何晩之和木槿唤来。”

 “是。”侍卫奉命离去,王喜山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心里默默为自己祈祷,他方才所言确实不假,只是。他本以为“玷污”

 个宫女不是什么大事,好歹他也是御前带刀侍卫的侄子,就算出事也有叔叔撑。谁知太子殿下对那个宫女如此重视。

 那眼神简直恨不得杀了自己,看来自己是碰了龙王的逆鳞,凶多吉少了。==从昨晚开始,何晩之房间的灯就没熄过,不断有宫人进她的房间禀报最新消息,每每听到,她的面色都会沉一沉。

 今上午,当她得知太子去了刑房后,便立马将木槿叫到房内,不知说了什么,木槿许久都未出来。

 这会儿,侍卫来传太子指令,她意味深长地对木槿说了句“记住我说过的话”便一起去了刑房。

 刑房内,面对王喜山的招供,木槿供认不讳,神情出奇地镇定。龙玄止低眼打量她许久,威严出声:“说说看,你为何要联合王喜山诬陷洛芍?”她很快回道:“奴婢嫉妒她,想让她身败名裂,滚出东宫。”

 “本宫怎么听说,平里你跟她关系甚佳?”龙玄止半信半疑。“那都是假的,殿下不知道,她人前人后完全是两种模样,令人恶心至极。”木槿说起慌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不知道的人兴许还真会相信,但龙玄止却是一个字也不信。

 “看来,还得给你加上一个‘污蔑’之罪。”“殿下明察,奴婢说的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假,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本宫再问你最后一次,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意思,无人指使?”顿了顿。

 他补充一句:“如果罪名成立,你要接受的可不止酷刑。”她下意识地抓紧衣角“这一切都是奴婢自己的意思,无人指使。”

 他收回视线,用冰冷的声音道:“来人呐,将她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卖进窑子,不得赎身,直到年老衰。”

 “是!”马上有侍卫过来押她,她一听到要被卖入窑子,瞬间不淡定了。窑子是最下作的院,在里面的姑娘需不停接客,与牲畜无疑,若是被卖进去,这一辈子就算是毁了。

 “姑姑,姑姑,救我!”她没有向龙玄止求饶,反而向何晩之求救,只是何晩之看都不看她一眼,更别说替她求情了。龙玄止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看向何晩之的目光别有深意。

 木槿被押下去后,下一个要处置的便是王喜山,只听龙玄止轻描淡写道:“将他拖下去重打一百大板,逐出宫门,永不得回。”这个惩罚听起来虽然比木槿的轻。

 但明白人都知道,这一百大板下来,王喜山定是非死即残,下半辈子也不得好过了。“殿下,求你看在奴才叔叔的份上,饶过奴才吧!”王喜山哭出声来。

 “他叔叔是谁?”龙玄止微微皱眉,一旁侍卫赶紧回道:“是御前带刀侍卫,王期。”“哦?看来本宫得去见一见这位带刀侍卫,问问他是如何调教出这么一个好侄子了。”

 王喜山立即闭嘴,内心是绝望。很快,刑房内的当事人只剩下何晩之一人,还未待龙玄止开口,她便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高声道:“殿下,奴婢有罪!”龙玄止瞥她一眼,淡然开口:“何罪之有?”“奴婢不该听信他们的话,让洛芍蒙冤,也让东宫形象受损,落下笑柄。”

 “反省得倒是很深刻,不过,你掌管东宫后院大小事宜,本就繁忙,被小人蒙骗也是防不胜防,不算大罪。”

 他靠在背椅上,左手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桌案,一副气闲神定的模样。见状,何晩之的语气稍有放松。

 “多谢殿下体谅。”不过,龙玄止的下一句话立刻让她重新提心吊胆起来:“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洛芍用罚。”她忙道:“奴婢也不知她的身子竟如此柔弱,否则定不会对她用罚啊!”“你在东宫待了这么多年,应该清楚本宫的脾,若非本宫所好之人,根本不会让其近身。本宫待洛芍如何,你应该有所耳闻,难道还不知她在本宫心中的地位?亦或说,你明知如此,还故意针对她?”说到最后,龙玄止敲打桌案的手指陡然停止,周身散发着一股凌厉的气息。

 她心头一惊,没想到他会如此直白地表明对洛芍的心意。随后,她低下头,掩藏起眸中神情,语气听起来自责万分。“奴婢不敢!奴婢愚昧,不知她是殿下心头所好,还请殿下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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