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他的目光，娜娜转过头来，眉眼从没有这样淡漠过，却平添了一分不同于往日的冷
：“第四张了。你想好，什么事情不是越多越好。”许之
觉得他被挑衅了。庄家打趣：“你们做投行的，不是钱越多越好吗？”赵夕看热闹不嫌事大，指着娜娜说：“这位不在这里工作，她就不喜欢钱。”
许之
抬眼望她：“那你喜欢什么？”她低垂着眼帘面无表情：“不是不喜欢，是喜欢他的人太多了而已。”她是在暗示他吗？她嘴里说出来的话，怎么听怎么觉得是藏着
着。许之真的搞不懂娜娜。“我也要了。”排面开了。又是一个3点。许之
舒了口气。游戏玩到这里就结束了。许之却觉得心里有些什么凝结着化不开，他脑海里全是她刚刚那句话，她眉眼间从未在他面前出现过的冷漠。娜娜先摊开牌，21点。赢过了所有人，他心里想这姑娘从来没有让男人有成就感过，越觉得没趣，面子上还是说：“厉害厉害，胆识过人。”娜娜起身，拿起外套：“你们继续玩，我就先走了。”许之
在楼下后门口抽烟。上次他抽烟还是三个月前，那时他
完烟就接到了娜娜的消息，说她在公司楼下大厅等他，想都没想。他掐了烟头就把她带到车里去，把她办了。这次只能
闷烟。车水马龙的街道，孤零零的路灯下，他心想着回纽约大概率会被同事问到为什么提前回去，得想几个借口才行。北京这边的组还没有完全建成，但有经验的几个职位已经安排妥当了，本来说再等夏天培养几个实习生上手，现在来看也没有什么必要等了。纽约毕竟是个更锻炼人的地方，机会多，挑战也多。几个好朋友除林易以外也在那里，并不会孤单。不会孤单吗。
多少次，当他在早晨睁开眼睛的时候，神经就跟上了发条似的紧绷起来，脑子里的信息像电影一样。
从睁眼的那一刻起开始播放，一直到夜深人静，人又坐回
边时。当他和娜娜还在一起的时候，每天早晨，他至少有什么是
怀期待的。权当是感谢她吧。许之
掏出手机，给娜娜发了一条消息：“我隔两周就回美国了。之，勿念。”然后他像个傻孩子一样地在路灯下哭起来。＊＊＊兴许是本就不擅长喝酒，刚刚喝的两杯香槟此时来了劲，娜娜从地铁出口上来就觉得脑袋重得要命，好像随时就能倒在地上。
她坐在地铁站出口的长椅上，想借冷夜的晚风吹一吹，醒酒。呢子大衣裹得再紧，风也还是从领口和袖口吹进来。娜娜里面穿得单薄，又打了个寒颤。
她料想许之
上次在酒吧走得那么坚决，自己是再没有机会见到他了。没想到又在今天见到，他穿西装打领带的样子真好看。胡须剃得一丝不苟，真怀念他用胡渣蹭自己脸的那些日子。若不是经历了那一个月的亲密又撕破脸，现在也许还是可以叫出来一起喝酒排解失恋忧郁的好朋友。
许之
总是会拿听起来傻傻的理由安慰她，末了又会说，娜娜这么厉害的人，肯定会好的，他始终和她有距离感，似乎她的认真和执着在他看起来都是不可爱的。除了一夜夜的肌肤触碰，也许也真的剩不下什么。娜娜这样想着。鼻尖一酸，啪嗒地落了一滴泪，她想他。
想他温暖的体温，想他在自己面前嘻嘻笑笑又深情款款，想他做
时好看的颈肩肌
，想他亲吻在
上的热切和温柔。手机震动了一下，娜娜翻出兜里的手机，是许之的消息。“我隔两周就回美国了。之，勿念。”许之终于和她告别了。长梦初醒。她抬起头看着熟悉的街头，迈开步子走上了回家的路。早上组会刚完，许之
就收到了公司的机票订单。下周就走，还安排了搬家公司这周末来家里打包行李，紧凑得很，他在走廊里一个转身，
面撞上了一个人。正当他要和对方道歉的时候，却发现对方不是别人，正是叶小云。落落大方的格子西装套装，很适合纤细的她。肩头卷发盈盈一绕，衬托出一个好看的微笑。
“之
！”她整理了一下手上被撞散的文件，没等他反应便说：“你们公司的技术部门真累，你们这些前台能不能少提点要求？”许之愣了一下，问：”你来ks工作了？”“没有，”叶小云挽了一下鬓发“你们平台的更新项目，外包给我们公司啦，我来负责客户沟通。”许之
点点头，正想问她娜娜最近怎么样了。话到嘴边又收了回来。她见他支支吾吾，直接说：“哪天有空，一起去吃
料吧？”许之觉得这邀约唐突，但也不好直接拒绝。正想找个借口推
，叶小云却递上一张料店的名片：“不对外预约的定食菜单哦…全北京找不出更好吃的。就这周五晚上怎么样？”他还要开口，她却甜甜一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是时候去吃点东西恢复体力啦！”＊＊＊
料店藏在一个不起眼的街角，许之确认再三，才认准这就是名片上的这一家，掀开帘子走了进去。第一次和娜娜约会，也是去的料店啊。许之心里又闪过她喝醉酒时红彤彤的脸蛋。“之
！”叶小云穿着
茸茸的针织裙，戴着茸茸的耳环，正在向他招手。这家店确实小，食客也不多，但胜在雅致，桌上摆着小小的鸟笼形制的烛台，许之觉得还
可爱的。“迟到了哟。”叶小云对他小声说，转而又
出灿烂笑脸“我都等饿了。”“不好意思，路上堵，停车场又找了半天。”“不好意思，路上堵。”第一次约会时，许之
在娜娜公寓楼下停车，还没走到前门，就看见娜娜站在台阶上等他。许之第一次看她打扮得这样好看，快呆了。“没事，”她笑了笑。那双好看的桃花眼更勾人了。“我也刚下来。”许之
按耐不住，急于表现：“娜娜，居酒屋和寿司店，你更想去哪种？这附近最好的几家我都
。”“许之你想喝酒吗？”他虽然心里是一万个愿意。但脸上还是表现得冷静得很，只淡淡地说：“随你。”眼睛却不能从她身上移开，她光滑柔润的皮肤，好看的锁骨，闪着光一般的圆润的肩头。
亏他之前还替人约过娜娜这么多次，怎么就从来没发现她这么漂亮？“之
？”叶小云叫他“站那儿半天了。就这么紧张吗？”许之
拉开了她身边的藤条座椅，一边坐下，一边应付：“紧张紧张。我没怎么吃过料。”“他们会安排好的。”叶小云轻轻侧过身，手肘不经意间轻轻地碰了他一下，又躲闪着目光转过头去了。第一道刺身摆上来了。是桃红金
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