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主任说好，又吩咐道：“陆教授的教案和教学进度计划小江你和陆教授口头对一下，书面的就帮他做了吧，别让人家
这些
蒜皮的工作。”江
脑子都冒着特权两字。但仍点头“嗯…好的。”挂了电话，江
侧了身，脑袋从显示屏旁探出，对陆谦道：“陆教授，教案和教学进度计划我来帮您书写。”从阴暗处到明亮处，江脸上的绒清晰可见。嘴角还微微弯着。像极了过去她冲他说“阿谦，老师要检查的笔记我帮你记吧，我知道你从来不做笔记的”的样子。
但当时的陆谦可以肆无忌惮地揽住江
亲吻她的脸颊，然后再被江紧张地躲开“诶，还在学校，会被看见。”总之不是这样，用“您”用尊称，他说：“不用，我自己就可以。”江
抿抿嘴，从善如
道：“那我给您拿个模板参考格式。”陆谦在办公室待了一上午，中午还和几位系里的资深教授一起去食堂吃饭。上午就有学生状似不经意地路过办公室瞟，出了门更是一路偷偷尾随。陆谦转身和煦道：“下学期可以常见，快别跟着了。”
弟妹们才风云散。江眯眼在办公室窗口看着。陆谦忽地抬了头，遥遥冲她招招手，江向后退了退。下午没什么课，姚芬给各个办公室送一些她自己做的点心，走了一圈才休憩在在江
的办公室。姚芬一来，隔壁的女老师也聚集过来，和姚芬讨论点心做法，又时不时和陆谦寒暄，一时热闹非凡。江
并不参与，只安静登记学生的期评。“可以麻烦江老师帮我接水吗？刚来，不知道水房在哪儿。”陆谦下午主动和江
说了第一句话。江应声“…好，给我吧。”陆谦点点面前的水杯，深蓝色的保温杯，八九年前的旧款式，表面还掉了些皮，显得有些斑驳，和陆谦本人一点也不搭。
姚芬夸赞道：“陆教授很勤俭节约，不像别的男人，什么都要新的。”江
低眉，她也有一个暗红色的，和陆谦分手后就锁在了柜子里，估计落了灰。陆谦不经意暼江一眼，笑道：“不是节约，是喜欢。”江
去了水房，打好水，才拧好盖子，便听到身后一声低低的笑：“原来水房在这里。”江抬头，水箱玻璃上反
的人影淡然优雅，不正是陆谦？＊＊＊江
直起身，和陆谦在玻璃中四目相对。江把水杯递给陆谦“…陆教授，您的水。”陆谦却没接，指指自己的后颈“领子。”江反应过来，将折进领口的衣领扯出，动作不免有些羞躁。“我来。”陆谦
出
在
袋的手，修长的手指轻柔地拿起她的长发，神情专注，帮她把衣领翻好拍平整才收回。明明没有碰到她的皮肤，轻不可感，江
却莫名觉得后颈
的。两人在玻璃上的投影不甚清晰，20厘米的身高差，女人身着长裙，高挑纤细，男人黑衣黑，舒朗
拔，轮廓像是上个月表姐婚礼请帖上的剪影。曾经他们也这样站着。是晚上物理竞赛集训后放学，四下无人，江
对着玻璃整理头发。陆谦自身后走过来，用手比了比江的头顶，笑她：“原来你比我矮这么多。”江没做出当天集训考试的题。正纠结是否退队，心情不佳“是，都说情侣的身高差差值倍数1。09生出来的宝宝最好看，你187对不对，”她拿起桌上的计算器“187除以1。09等于171。55，”她佯装生气道：“哼。
那你去找个身高171。55的吧！”“生气了？”陆谦捏她的脸，双臂自背后圈抱住江
，脸颊相贴“是和你一起，生出的宝宝才最好看。”江拍打他的手“陆谦你真是油腔滑调！”“还有更油腔滑调的，”陆谦在她耳边轻声慢语“和
一起造宝宝的过程最舒服…”江挣开要捂他的嘴，他头躲开，却抱得更紧，不认输：“我只是实话实说！”水凝结成霜，窗前人影相
，连空气都是甜蜜的。被联想的回忆惊了一刹，江回神摸摸领子“谢谢。”再次将水杯递给陆谦。陆谦这才接过，与她指尖交接相触一瞬便分开“不谢，”骨节分明的手直接拧开盖子，陆谦轻啜一口，扬眉赞叹：“C城水质不错，比国外的好喝。”像在品难得一见的佳酿。
考试结束，临近暑假，学生陆陆续续回了家，C大人少了一半，清净许多。授课和行政老师还在做一些期末收尾工作，尤其江
，正是最忙的阶段。一连几天陆谦都到C大，江一开始还有些不习惯，但陆谦大多数时间在会议室开会，每天除了同江问一句“早上好”就不见人影。但开会前周主任让江
给陆谦泡最好的茶“让陆教授感觉到学校对他的诚意。”江不认同周主任安排的区别对待，只表面应是。数次之后江
会提前把大家的水杯都拿走，给系里的各位老教授和陆谦都泡好同样的茶，晾好温度，方便他们开会时就能直接喝。一次会议中场休息，江
安置好水果点心便离场，周主任看着江的背影同陆谦闲聊：“小江人长得漂亮，人事姚老师总说给她介绍男朋友，我都劝她不要费心了。小江怎么可能缺男朋友嘛！”陆谦没接话“我看过系里的学生成绩，有几个好苗子，可以重点栽培。”周主任便跟着转移了话题“陆教授很负责，我们惭愧啊。”
“应用型人才可以从研究生中选拔，”陆谦拿笔圈了几个人名“还劳烦周主任提供他们的基本情况。”周主任点头，打电话
代了几句。陆谦这才喝一口茶，随意道：“学校里做行政的老师都需要像江老师一样为大家服务么？”话题突然绕回江
身上，周主任反应了一会儿才尴尬笑道：“这倒也不是，小江是新老师，做事踏实周到，平时也乐意帮忙做这些杂事，大家都喜欢她。”“嗯…”陆谦举起水杯，再饮一口，茶水温度适宜，口感清香甘醇，是上好的人参乌龙茶“她一直这样。”周主任没听清“陆教授您说什么？”陆谦嘴角向上弯了弯，笑意却未达眼底“没什么。”
持续了将近一周的会议进程结束，最后一场直到晚上7点，终于大体定下物理系新研究所的发展方案。
周主任和老教授们留陆谦一起吃饭，国内学术圈亦需要应酬周旋，陆谦没再像前几天那样推拒。江
也还没走，今天是放假前最后一天，她登录到OA系统，做一次细致的工作检查。江昱廷就拿着几卷图纸坐在江旁边等待，时不时和江说笑几句。陆谦和周主任进了办公室，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陆谦脚步顿住，周主任出声调侃道：“小江，男朋友来接你啊？”江
抬眼，连连摇头“不是不是，是我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