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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冲到楼顶
 死丫头,今天不出事就没事,出事,不用你炒老子,老子秒辞你。像是垫实预感,回去的路上不停有人找她,干扰视线。先是商家圈爆出食品局突击检查,她的手机快被小徐打爆,让她回去。

 她正要掉头回,领养群的姐告诉她,群友救助了六年的杂折耳猫去世。六年爱意守护抵不过人为造成的天生畸形基因。姐跟她这么感慨。王含乐心里抖动,在她眼中。

 他们何尝不是动物,正因为看他们像看猫狗,多年养宠的她初次见到他们才那么入戏,那么怜悯。加快回家的速度。

 二十年历史的待拆迁老小区门口,一群人围着路边泊的车在看。近了就知道为啥睛了。有个天才把自家大奔涂成绿色停在鲜有豪车的街道,万灰丛中一点绿,cos出租车。

 今天仿佛是个适合出事的节日,王含乐到了单元门口,只楼上有响动,某个住户的窗户突然破碎,王含乐刚好走到楼梯口,有人的呼声和一楼雨棚破裂的咔嚓声一前一后在背后响起,什么重物就砸在她左边。

 老年人堆放杂物的花坛里,一个人摇摇晃晃走出,与此同时,原来楼梯口的人,已没影,她三部并两步踮着脚跑上五楼,钥匙入锁孔,正要扭转门把手。

 突然注意到走廊里的感应灯今天没有亮,惊疑间,门把手上就多了一只手,带着她的手扭动,门被扯开,一股超越一般女人力气的力量将她推入门内,迅速带上门。

 韩宗麒着血的面孔气吁吁朝向客厅中间站立的她。王含乐刚张口,他就扑上来捂住她的嘴。

 脚步声穿透门板,由远及近响起,不慌不忙,哪位邻居正在过路。前后不到两分钟,王含乐已头是汗,滴在韩宗麒带着血腥味的手掌上。

 她这栋楼大部分住的上了年纪的人,鲜有年轻人,非周末的白天,年轻人通常都在上班,更何况整栋楼只有六层,她这层楼以及楼上住户的脚步这三年里她已熟悉。脚步声年轻,强壮。

 外面来的人,她感到呼吸困难,眼前泛起白雾,无法思考,捂住她的人比她还紧张,她几乎听到他身上伤口血因呼吸紊乱而骤放的声音。不能这样。

 她向前迈,被草木皆兵的人一个大力扯回去,失掉了去拿玄关的机会。脚步声在门口停住。王含乐猛地看到地板上滴着的血迹,完全能想到楼梯上一路蜿蜒的血迹,绝望了。

 这白痴,搞什么…滴血认亲?门锁被大力拉拽扭动,还附带“砰砰”砸门声。二人不约而同四处看,五楼窗户,防护栏,想跳也跳不出。韩宗麒看见她拿起手机按报警电话,一爪给她打掉,身体却朝一边斜倒。门被砸得天摇地动,门框刷刷掉灰,倒地上的人还不忘将地上的手机挥进沙发下。你妈啊!王含乐扑向沙发,后脚就被人猛扯。二人扭打成一团的时候,砸门声在狗叫声中顿止了。王含乐第一反应是狗落人手里了。

 难怪进来都没听见她的狗叫一声,立即愤狠踹韩宗麒上,可能踹中伤口,他抖蜷成虾米,一时顾不得拉住她,她的狗使劲刨门,贴在门前拉着门栓的她心脏紧缩。

 狗以前安静地跟着她,走哪跟哪,只有到了家门口,才会有急不可耐地刨门的动作。“你干什么?”邻居开门的声音传来“啊!”人被撞翻的声音,脚步急速下楼。

 就是现在!王含乐一把拉开门。狗没有顺势扑进来,她的狗正背对着她,抖着腿趴在一个男人肩上,尾巴左摇右摆。男人蹲着。面朝邻居。

 邻居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叔,伸腿支肘侧躺地上,又是恼火又是害怕地盯着面前人,王含乐和邻居家对通开门,屋内灯光照出来,一只比女人的还好看的的手按着邻居的,问:“这里?还是这里?”

 王含乐听不太清他的声音,她看见她狗张着舌头在男人肩上好奇地看,边看边滴哈喇子。听见开门声,男人转头,发长遮眼半张脸的络腮胡…总之发邋遢,熟悉又陌生地注视着她“有药酒没?帮我拿一瓶。”再冲出来,王含乐手上多了瓶正红花油“给你!”

 付后她也蹲下,凑近了看,专注又困惑,大半视线落在男人侧脸。相处了三年的邻居看她一贯冷口冷面突然关怀备至,慧至心灵,拂开男人滴了药的手掌,扶着楼梯栏杆站起来“我自己来,我自己来,你们快报警。”

 他这类最爱主持公道的大叔躲门眼看了半天,看见神兵天降,才敢出来吼两声,哪料十分钟前还无比凶悍的人被制住了后,连反抗都没有就夺路而逃,还跑错方向,把他撞得原地旋转一圈。

 邻居关门后,下午四点的居民楼走廊恢复安静。男人正要处理手上的药水,却被一把抓住,比一般纸巾厚两倍的厨房纸快速过他的手掌,掉油腻的油物体。随身携带厨房纸不是因为她是厨师,而是为了随时遇见狗屎都能有兜底的。男人任由她去…手。

 如果他剧变的外形还让她不能确定,那么这只手,以及被她抓住就仿佛能对他任意妄为的呆怔,百分百让她确定了他是谁。擦了手,他盖好药瓶盖,握住正要起身,女人飞扑而来,将他推至泥扑扑的墙角

 他原本有个护着冲撞的抬手握她的姿势,女人狠狠亲上来时,他的双手垂下不动了。“你…”王含乐退开一点,对上他困惑的表情。

 “…还认识我吗?”她又狠狠亲上去,撞开男人的嘴,碰上他的牙齿,他推开她“我是…”她又亲上去。

 他在说话,没注意她舌头就侵入进来。王含乐用了力气按住他,手抚在他口,滑向他侧,没有双手隔离,女体以自身曲线“卡”住他。

 “唔!”滔天的热情和死的依恋把他震住,身体也因排斥不熟悉的东西而变得僵硬,她忽然笑起来。

 “你中文说得真好。”可能是他外貌变得不再高不可攀,她生出一种本能,就地把人给拿下的本能。再回到他嘴“张开…”男人应启。

 “你闻到什么气味没?”什么气味?她睁着蒙的眼,大脑旋转不过来。喉头急,拼命想,使劲嗅,却给人得五感混乱出通感。

 见她一脸发情的模样,就知道问她等于没问,男人目光扫向右侧。王含乐家的客厅不大,门开着。走廊什么光景都看得见。斜靠沙发脚上的韩宗麒正在辨认那被王含乐在墙上的男人是谁,忽见男人目光扫来,那出的冰冷,瞬间让他打了个嚏。

 眼…与此同时他敏锐的听力收到了什么动静,猛地拉起连体衫遮住耳朵和尾巴,一跃冲出防盗门。墙上的男人虚抬的手掐住王含乐,拉粘丝糖一样拉开她,右手一带,她就像一直直的萝卜被半抱半拖移向楼梯。

 “等等,关门,还有狗…”韩宗麒抢先他们一步跑前面,冲到楼顶,一向紧闭的天台门居然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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