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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打字速度蹭蹭
 正如她们预测,一个学期过去大家都忘记了这件事,数不清的练习册和试卷充斥着短暂的寒假,新学期的第一天几乎所有人都埋头补作业,简殊也不例外。

 校长在台上进行动员讲话,而她和陆扬诚分别作为上学期的期末文理科第一待会儿也要上去演讲。反正校长又会把同样的话翻来覆去的说。

 她干脆把剩下的一张数学卷子带过来做了。还剩最后两题,她顺利的把第一题搞定,然后卡在了最后的求导。前两小问倒也还行,最后一问她完全没有头绪。

 她一般考试时候这种题都是写几个可能有的步骤混个步骤分,于是她熟练地写了几个就合上卷子,刚好这个时候轮到她上台。这种千篇一律的演讲其实都没人听,哪怕她讲的是跟上次一样的内容呢。

 没错,简殊读的就是她上一次演讲的稿子,连语气在哪里该上扬都一点没变,台下的学生都忙着做题目,旁边的校长满意表情也是完全听不出来哪里不对,只有陆扬诚越听越觉得自己穿越了。

 直到他听到“成败并非在此一举,但此举绝对关乎成败”才确定下来,这小妞搞得这一套就是在钻空子。

 简殊下台后总觉得陆扬诚看着自己的目光似笑非笑,但又没检查出来自己有哪里不对,只安慰自己学霸的脑回路无法揣测便打算拿了自己的东西率先退场,收拾时才发现卷子被动过,打开一看最后一小题的解题步骤委委屈屈的挤在所剩不多的空白卷面那里。

 为了节省空间跳了好几个步骤,幸好她看的懂。这是谁的手笔不言而喻,简殊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台上意气风发的人,犹豫了一下要不要道谢。

 但还是先走了。陆扬诚这种人其实很容易被人喜欢,五官端正个头拔尖,学习体育又都是上乘,所以连简殊这种对此毫无兴趣的人,都曾经对他产生过朦胧的好感。

 高一的时候有几个班的体育都是合班上,一个老师哪里管得住那么多人,一般都是拿些体育器材分了就让他们自由活动了。

 这种时候对简殊来说肯定是发呆的绝好时段,她顺利的躲过老师的视线溜到器材室的后面,那里是一块荒地,杂草深处有一块废弃的石板,擦一擦就是坐着的好地方,即使有人来也不太会发现。

 简殊照平常一样盘腿坐下来带上耳机发呆,想那些看过的没看过的武侠小说,想周末的一天要怎么打发时间,抑或什么都不想,就直愣愣的坐着。

 一般这种时候都不会有人打扰,今天就好死不死来了一对情侣。男生匆匆把一个女孩抵在树上亲,大概觉得没人就肆无忌惮,嘬嘴的声音格外响亮。

 就连她带着耳机都能听见。简殊往旁边高高的草里缩了缩,祈祷这对小鸳鸯快点结束。谁知他们并不足,很快传来了解衣服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不一会儿女生的呻就飘了过来,伴随着黏腻的撞击声。简殊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无语又无奈,只能默默地把耳机声音调大。谁知音乐声太大,不太专心野战的女方问:“你有没有听到有音乐声?妈呀是不是有人啊!”她一把把还在自己身体里的男生推开整理自己,男声听起来是个混混,气的:“有人又怎么样,你先走,我一定让他闭嘴。”

 简殊默默思考了一下溜走不被发现的可能,那是绝对不可能,干脆闭上眼睛装睡假装没听到?她这边正在心里作着思想建设,那边的脚步也越来越近,她别无选择的闭上了眼。

 “李旭伟你吵你妈呢,打扰你爷爷睡觉了。”另一个男声加入进来,简殊睁眼,发现离自己不远的地方站起来一个人,只是那个地方草比较高,躺在里面基本上没人看见。

 那个叫李旭伟的似乎跟他很,气氛一下子轻松起来,简殊发现那个男生站的角度刚好挡住了对方看这边的视野。

 “诚哥跑这儿睡觉,这么美滋滋?”李旭伟跟他调笑了几句,对方上去就是一脚:“跟你说多少遍了别他妈叫我诚哥。”

 李旭伟又搪几句让他别把野战的事情说出去,才嘻嘻哈哈的走了。简殊松一口气,那男生也往操场的方向走,丢下一句话:“以后别跑这种地方发呆了。”简殊一愣,确信了他刚刚就是在帮自己。

 自那以后简殊知道了这个男生叫陆扬诚,本身人长得好看就自带热度,又哪哪都好还不瞎混,自然是女生们口中的当红炸子。简殊的心,就那么悄悄萌动了一下。可惜没多久。

 就传来了他了女朋友的消息,这也就算了。分班后他的女朋友还跟自己做了同桌,个性还又很好。

 这么一来,简殊就很气,所以她拒绝了所有程渝对她的邀约,能不见陆扬诚就不见,唯一一次集也就是那次痛经的帮忙,后来慢慢从程渝口中知道了陆扬诚对她好,于是那一点点意。

 就渐渐消失了。高中学子本就忙的脚不沾地,简殊也就在一本一本做完的习题中忘记了陆扬诚。***简殊的作品不出意外的获奖了。陆扬诚也像他说的那样,把她从助理提到了画手。

 简殊完全无所谓,但是她曾经的助理对象很有所谓,一整天都不太高兴,只要简殊回头,就能看到她翻得白眼还没来及收回去。这能怪她吗?不都怪你们馆长大大吗!简殊撇嘴,但是并不关心这一点同事情谊。

 她照平常一样做草图对分镜。目睹了一切的小罗悄悄跟旁边说:“看见没,这就是王者风范。”

 王者简殊洋气了一周,陆扬诚跟她说她得参加一个采访,是专门针对这次比赛的金奖选手的,她立刻不开心。

 “我又不会说话,万一说出什么欠揍的话怎么办?”简殊瘫在沙发,一脸绝望,对自己的认知倒是准确得很。

 陆扬诚懒得惯着她的惰,一边修方案一边打电话,然后随口敷衍她:“行行行我知道,没事。”简殊:“…”我觉得你在骗我。

 无论简殊怎么丧,两天后陆扬诚都拎着她的后领坐上了开往上海的高铁,问他为什么不开车,陆扬诚的原话是:“我怕被你气的撒手方向盘跟你同归于尽。”

 好吧好吧,简殊老老实实闭嘴,上耳机盯着窗外,随时准备入睡,陆扬诚就在旁边折腾他的笔记本,打字速度蹭蹭的,听起来就很助眠。

 于是简殊不负众望的睡着。还顺带把包也掉到了地上。陆扬诚认命的捡,却发现包带还在她手里紧紧拽着。

 这种毫无作用的安全意识令人费解,把包放在她怀里吧,她还醒来瞪自己一眼。陆扬诚身体里的恶劣因子被活,他大力把简殊醒,强迫她跟他一起看准备好的答记者问。

 被拎着耳朵回答了几个模拟的问题,简殊装出一副很困的样子,祈祷陆扬诚良心发现,然而她那一套在陆扬诚那里用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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