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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必是没有大碍
 “那必是有的,否则我就把这铃铛扔了。”夏答,她不知阁主又有什么图谋,便打算套些话出来。

 但阁主只是一味地谴责她不和他通信,不懂礼数、没大没小,到最后突然问了一句“秋凝尘最近可是经常发狂?”发狂倒是没有。

 但近来有些痴傻,常常盯着她笑,许久回不过神来,夏估摸着发狂或许是情蛊的副作用,但陈煦应当不知道秋凝尘蛊毒已解,便顺势说:“是的,时不时就摔盘子砸碗,还认不出我来。”

 “哈哈…看来他也不过如此,最终还是没守住。”陈煦很是神秘而阴险地笑了几声,便掐断了通信。此次联系全是陈煦单独输出,有用的消息一点没问出来。

 而且被他数落了一通,夏在打嘴仗上还没输过,一时恼怒不已,想着后必要给陈煦点颜色看看。

 吃过早饭后,秋凝尘又不死心地开始教之妙数数,文科不行便专攻理科,可每次重复她不是丢三就是落四,最后一个也没记住。

 在女儿身上向来好脾气的他,不得不屡次深呼吸来平复自己的心情,免得戾气外,吓到孩子。

 见此场景夏默默摇头,看来辅导孩子做功课这件事,真是千古难题呀。今夏上身着藕荷对襟袄裙,下着天青色织金马面,看着像是春日里盛开的大团八重樱,秋凝尘看着很是喜欢。

 但若是穿着去见别人他便不乐意。“你去做什么?”他问。“和师兄传音说今天师兄师姐们都在,让我去他那里聚聚。”

 平里经常碰面,但非得找个由头聚会,秋凝尘道:“前天不是刚见过么?今天又要聚。”“前天是和二师伯的弟子,今天是和大师伯的弟子,怎能一样?”夏解释说。

 “那你不能带家眷么?”秋凝尘一手抱起之妙来,眼巴巴地看她,试图让夏带上他们。因秋凝尘在别的弟子面前总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有他在平白让人气积食,夏毫不犹豫地回绝他“师父你若来了。师兄师姐们背地里得用唾沫星子淹死我。”

 “我便这般不受人待见?”说着他竟是伤心得狠了。整个人都灰暗起来,往常他从不提起,也不和门内弟子待在一处,故而夏以为他不想在人情往来上费心,却没想到他其实也很在乎别人对他的评价,一时间竟脑补起他笨拙地同人交往。

 但却次次受挫,顿觉心头酸涩,嘴一松便答应说:“那便一起去吧,师尊别板着脸,多笑笑,笑着好看。”秋凝尘并不知她的百转柔肠,只是不想放她一人出去推杯换盏,上回回来就沾了一身酒气,这次有他在,总要收敛一些。

 待到了地方,众弟子看见掌门后,脸上放松惬意的表情瞬间变得僵硬不堪,有的撞着夏的胳膊问:“你把掌门带来干什么?”还有的笑眯眯地揶揄她“这是带着家里人挡酒?”“胡说什么?师尊是特意来慰问诸位师兄师姐的。”

 若是自己贸然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难免会被有心人拿来大肆宣扬,她这个无名小卒倒是无妨,但秋凝尘代表着千决门的脸面,做任何决定都要慎之又慎。反观秋凝尘,怏怏不乐地入了主席,听她闭口不谈。

 他很是失落,夏竟然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她的家里人,若是没有她,谁要参加这聚会,没劲透了。

 因为他面色不好,本就压抑的气氛,更显死气沉沉,大家只顾埋头吃菜,夏本想活跃一番,不料没人接茬,全程只和邻座的师姐交谈几句。

 因为没人敬酒,此次宴请草草结束,夏走向秋凝尘正要说教他一番,既然想和弟子们拉进关系,怎么能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呢?

 却发觉他捏着酒杯把自己灌得酒气冲天,赌气道:“我又不是你家里人,你管我做甚?”此醉鬼盘踞在垫子上不起身,夏拉不动他,干脆一甩手说:“那你晚上就在这儿睡吧,我不管你了。”

 说罢抱起之妙作势要走,听见他低声问:“你是不是觉着我拿不出手?和你不般配?”“师父又在瞎琢磨了。我不过是为着你的名声,千决门的掌门和自己的徒弟做了夫,传出去好听?”夏拧着眉头反问他。“旁人的看法与你我何干?我只问你,我是你的什么?”你是我的优乐美啊。

 她突然想起这句广告词,不免气极反笑“你是我的道侣,好了吧。”听见她亲口承认,秋凝尘才缓和了心里的失落。

 但还是介意她方才不在大庭广众之下挑明他们的关系,脚步虚浮地站起来把自己在她身上,开始借着酒劲无理取闹“你都不和别人说,你嫌弃我。”

 “你之前还说我老,还给那个罗刹送花,你都没送过我。”和醉鬼计较不出对错,夏顺着他说:“好好好,我的错,等花开了。我送你一树。”“我不要和他一样的,你送我别的花。”他吩咐道。

 好不容易带着他回了长秋殿,夏把他推到浴室里,让他洗洗身上的酒气,只见他迅速除掉身上的衣物,抱着夏在她耳边低声道:“你来帮师父洗吧,我都喝醉了。万一淹死怎么办?”

 听他脑内条理清楚,夏自然知道他这是借此来撒娇,暂且笑盈盈地哄他进了浴池,随后一走了之。再顺着他,就要反天了。耳边听得他无奈大喊“骗子,你又诓我。”

 之妙站在殿门口久久不进去,见到夏出来,也扯着嗓子喊:“爹爹好臭。”这下浴室里的人彻底熄了火,安安静静地清洗自己。

 三后,和师兄久违地来了鹤影峰,手里捧着个盒子,问候过秋凝尘后,便对着夏旁敲侧击“上元节,你可是要去卢城?”

 看他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夏心下了然,必是最近没得到炎若的消息,着急地来这儿打探。

 但她最是喜欢逗些寡言少语的人,于是问:“怎么?师兄想与我同去?那可不行,我如今可是有道侣的人了。得和师兄弟们保持距离。”

 此语一出,可谓一箭双雕,即逗了师兄,又捋顺了师父的。上次他借着醉意闹,说她现在还是独身修士的名头,从不承认已有道侣,千决门不知道有多少师兄弟们眼馋她这块肥,他不放心。听他这番言论。

 但夏只觉好笑,门内公认的女神是水箐师姐,也只有秋凝尘情人眼里出西施,觉得她是块香饽饽。

 果不其然,说完这几句表衷心的话,夏偏头瞧他时,他的脸微微抬起,嘴角向下,但眼角上扬,这是想要显摆一番的惯用表情。和看看掌门,又看看她,一腔苦闷不知怎么倾诉。“师兄可是担心炎若?”

 “我十天前给她递了信,久久不回,我有些担心。”和道。夏摆摆手说:“师兄别担心,炎若只是一直忙着家里铺子的事,最近操劳过度,病了。”铺子旁边就是沉大夫的医馆,她必是没有大碍,但和却大惊失“她病了?病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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