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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滚进榻里
 “还有制吗?那天有人为我们指路,我们直接就进来了,那人历练时我还见过的,叫…叫…”炎若思索半晌,眼睛一亮“叫任水箐。”

 她怎么会解师父的制?夏并不清楚,转念一想,水箐师姐是他们这辈徒弟里最为出类拔萃的,会解个制也不足为奇。炎若央了历练时结识的师妹同住,离和师兄近些,方便培养感情。夏把她送回去,回来后看着烛火通明的长秋殿,暗叹自己命运多舛。

 “师父我回来了。”她推开门讪笑着说。秋凝尘拈起一枚酒盅,并不看她“还舍得回来?”“我在鹤影峰呆了半月是因为怕那些魔君追杀,不是故意不去寻师父的。”

 “你以为我是计较这个?”他抿了一口酒抬眼看她说。不是因为这个那她便不紧张了,她坐到椅子里问:“那是因为什么?”

 “你和那个炎辰竟然一起住了半个月,是不是他给你做的饭?”秋凝尘厉声问。“不是不是,都是我做饭。”夏连忙否认。

 她还没亲手给自己做过饭呢,结果给那个丑得冒烟的罗刹男做饭,他顿觉气血翻涌“你可是让他睡了你的,盖了你的被子?”“嗯…师父爱洁,总不能让他盖你的。”她答。

 这自是理所当然的,要是让秋凝尘闻到自己的被子上有别人的味道,那指定要发怒,却见他好像更恼怒了。撂下酒杯就去了她房里,把她上的褥子锦被通通扔出来。

 轰地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以后你这房就堆杂物吧,不能住人了。”秋凝尘努力让自己神色平静地说道。

 ***天气已是越来越冷,阴冷的寒风呼啸着卷起街边无人打扫的枯叶,炎辰抬眼看天,浓云低垂,好像要下雪,他裹紧身上的披风,往铺子里去了。自鹤影峰回来之后。

 他便一直专心做伞,因为此地高寒,夏天降雨少,冬天却经常下雪,所以一入冬,对伞的需求量便增。现下他已经不拿丝巾遮面了。学着凡间的男子穿衣打扮。

 看着是个俊俏的小郎君。因此来伞坊的女子较往常多了不少,多是三五成群,打扮得花枝招展,俏丽的眼眸时不时瞄他一眼,有些胆大的还和他搭话。

 多亏了他的美,伞坊的销量与俱增,有时还有邻城的专门来此地买伞,只想看看这掌柜的,到底有多好看,但炎辰却不知这变化为着什么?

 直到有媒婆来问他的生辰八字,说是有人托她来问问,他是否有成亲的打算,就算在罗刹国,炎辰也到了成婚的年纪,更遑论人间,十六七岁便要成家立业。

 他忽然想到夏,如果她在这里,看到有人给自己说媒,脸上会是什么表情?会劝他不要答应么?应该是会的,他想。是以他一次又一次地将媒人送走。

 最后竟谎称自己已有婚约,原先对他有些好感的姑娘们纷纷歇了心思,反而一脸好奇地来店里,问他和自己未婚的种种细节。原本就是虚无缥缈的对象,这让他如何说?

 “她喜欢穿鹅黄的衣衫,间挂个银香囊,头上簪花枝步摇。”炎辰思量着说,他在自己脑中虚构出一个人物,渐渐的那女子自行穿上熟悉的衣衫,绾着熟悉的发髻,脸上浮出熟悉的五官。

 “她是个修士,最近在照顾她受伤的师父,所以不在。”“那你们如何相识的?”顾客们问。提及此事,炎辰有点失落,如果他们的相遇能寻常一些便好了。“我和舍妹外出时被强盗追杀,正好碰见她搭救。

 之后就请她来家中作客,随后就…”这是那天炎若跑来告诉他的,说是代过,秋凝尘问起来便这样说。

 “随后就如何了?在一起住着就能暗生情愫么?那是谁先挑明的?”城东王姑娘追问道。炎辰被她问得支支吾吾,脸红似天边的彤,心一横说:“是她先挑明的,她说我好看。”反正她们不认识夏,他这么说也不会被戳穿。

 一时间店里的姑娘们脸疑惑复杂地盯着他“从小到大没人夸过你好看么?这么一句话就将你收入囊中了?”

 “那我说上百十来句,掌柜的是不是便对你未婚有了二心?”确实没人夸过他好看,夏是第一个。

 但他曾细想过,若在那样的情形下,是别的女子和他说那番话,他也不会那般怦然心动,得是她才行。“也不是…”他否认说。

 “算了算了。无需解释,瞧炎掌柜这相思愁苦的模样,想必早对人家情深种,只是自己不晓得。”“你这嘴真毒,别说了别说了。炎掌柜的脸都快烧了。”众人哄笑道。

 薄西山,倦鸟归林,炎辰结束了一天的生意,他着夕阳呵出一口白汽,踩碎街边的一片枯叶,失落地想,已是两月未见,今天她还是没来。却说夏这段日子过得很是忙碌,自从秋凝尘那天知道她和炎辰一起住了半月。

 他便明着暗着闹别扭,天不亮就把夏拎起来修炼,一直练到月上中天。“瞧瞧你的灵薄诀,连笔都送不起来,传出去像什么样子?”他立在中厅斥责道。

 夏却很不服气,她的资质是个什么德行他又不是不知,灵驳杂浅薄,能和他这种开了金手指的男主角比吗?再者说,她回来也有些时了。从不见他督促,只一心把她往上带,现在却来怪罪,他可真是常有理。“专心练,今天送不起这只笔来,就别吃饭了。”说罢他拂袖离去,像是气她的愚笨。

 这下夏的熊熊斗志彻底被秋凝尘发出来,她能被这个纸片人瞧不起么?若是如此就对不起给她生命的爸妈,还有这么多年看的小说。是以之后的每天。

 她夜以继地修炼,誓要让秋凝尘吃瘪,想到他不情不愿地夸自己大有进步,心头便爽快。今又是一轮上弦月,暗夜里站着一位穿红色劲装的女子。

 她面前立着个练功的木桩子,但见她缓缓催动口诀,敛起一层枯叶,随即手下骤变,那树叶竟似千万柄飞刀,直上木桩,若面前的是人,想必早已爆体而亡。

 见了这情形,夏得意地拍了拍手,虽然比不上秋凝尘瞬间便让这物件散为飞灰,但较之从前,已是长足的进步。

 她背着手一摇三晃地回了大殿,打算叫秋凝尘来看看。之妙早已睡着。房里只点着三两烛火,秋凝尘斜倚在榻前,手里攥着一本书。夏暗讽他装模作样,这么昏暗的环境他能看见才怪。

 “师父,我的灵薄诀已是大有长进了。随徒儿去瞧瞧吧。”但他却不打算站起来,说道:“你走近点儿。”听着语气很难受,难道是旧伤复发了?

 “怎么了?师父有何事?”夏走近榻问,但下一刻却见他扑上来将她死死抱住,滚进榻里,耳语道:“师父听见了,那树叶都扎进木桩子里了。”“那我厉不厉害?”“尚可。”他一心想俯下身去亲夏,敷衍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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