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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哢得痒乎乎
 陆南屏将自己的呼吸吐纳在他的颈窝,探寻着他好闻的檀木气息。男人身板僵直,喉间紧了紧,怪异的酥走遍全身。从热烘烘的颈窝直冲下腹而去。

 一向庄重的院首对小姑娘的取闹不作任何反抗,沉良久,腹中的说辞皆成了叹息。陆南屏以指腹抵上他叹息的口,埋在他颈间轻轻了两下,自昨夜荒诞后。

 她对这位高高在上的院首便没了顾忌。男女情,人伦之本,即便初苞后仍有害臊,但昨晚二人已坦诚相见。

 何况此间只有他们二人,使使笫间的小子也是女子天。可这番举止到了燕院首这儿又多了意味,登时心疼起小姑娘来,心中开始起了长远的设想。比如娶她为…一夜过后,总得给她个名分。

 为人君子,总不能提起子就跑路。比起燕院首的思虑,肩上玩着他头发的小人儿倒没想的那么深远。

 因着幼时寄人篱下讨生活,她对嫁娶之事看得很淡,如今这般便很好。七月火,面吹来一阵冷风,让出了院子的燕院首面色微寒。沉着眼眸回想着小姑娘的话语,周身的气度不免更凌冽起来。

 好一个水情缘不必在意,倒成了我一厢情愿上赶着的买卖。简直胡闹!又自嘲似地笑了下,忿忿然甩袖离去。

 ***而另一边的裴左长许是夜里着了凉,竟一连串打了四五个嚏…晨起时昏沉沉的,拍着脑袋懊恼昨夜不该饮酒“啧,太常礼院那帮人真难应付,也不知文继怎样了。”

 裴朝燮还不知道自己的担心有多多余。若是他知道燕院首拿着他劝解的由头做了这档子事,必定悔的肠子乌青,不过关心燕文继的念头很快沉了下去。

 比起一向稳重的燕院首,昨夜自渎的谢琅才更应该被他重视,但屋里屋外都转了一圈,哪有谢琅的影子?斟酌好措辞的裴朝燮只能一人立在院中,打着哈欠“精力真旺盛,一大早又去哪儿了…”

 被念叨着的谢小公子正应了那句“精力旺盛”一大早便赶去了亭园,想要问问陆南屏昨晚睡得好不好,有没有遇到什么困扰,想到一大早就可以和自己的陆姐姐独处,心中难免甜蜜起来。

 一席青衫快步穿行在林间,小公子的前额都微微沁出了汗。难得他想的周到,陆南屏也的确很困扰。

 她把自己裹在被中,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落。回想着刚刚的话语是哪里惹得燕院首不快,竟身就往外走。还一连说了好几个胡闹。

 蒙着被子搭搭起来,小姑娘心思感,笫后尤甚,对方不领自己一番好意,怎还凶自己?

 话本子里的花娘一夜情缘后都是这样说的,男人还会将她搂在怀里赞一句:“妙人”小姑娘完全不觉自己这是提起子不认人的做法,皱着眉还怨念起燕院首来。

 躺尸般盯着绯纱轻叹一声,伴着浑身酸疼再度沉沉睡去。房中人暂且把烦恼一抛,与周公相会,而立在中庭的谢琅面色却极为不善。

 原本兴冲冲赶来的他,却不想在院外瞧见了燕院首匆忙离开的模样。是了,他亲眼看见燕院首从昨他打扫的屋子推门而出,那屋子里住着谁,不言而喻。当即将自己掩在坡上的林中,暗自红了眼眶,他今着一身青绿广袖长袍,倒极为应景。

 竹叶随风刮过他苍白的脸盘,紧咬的微微嗑出血丝,看得人刺目心惊。望着燕文继远去的背影,少年才从葳蕤中现身,身躯单薄且孤寂。周身明明一片青绿,却莫名燃起肃杀之意。脑中荒诞的念头被压制了下去,慌忙自言道:“也许…院首是知道…知道陆姐姐被欺负了。才来…才来找她…她的!”

 音调渐渐低,然而眼光深远晦涩,是从未见过的凛冽冰凉。慢慢走下石阶的样子仿若被空了灵思,看起来略形骸。

 本想叩门再入,探上那门环却脚步微顿。双指点上积灰的铺首,因年久失修而形似诡吊,居然缺了一只眼睛。

 谢琅的眼中映出椒图凶恶狰狞的样子,却眉目不动地冷笑道:“你奈我何…”这扇门,刚刚那人碰过,不知这里面的人…青涩的眉目再度凝结,径直推开了门去,双手触上时整个人都是冷的。

 奈何陆南屏太累了。沉沉睡着。还不知有人侵袭进来。进了这门,一转怒急的神态,转而闲庭信步。

 亭园老旧残损,盈尺之地一入目就是昨自己挂上去的绯帘。零星光斑进屋内,一更显拨妖冶。许是太久没有修缮,晨间的水汽中夹杂了一股说不清的异味。幸好专注于帘的谢琅并未多探究这是什么味道。

 深一口气,慢条斯理地挑开拨动他心弦的帘,其实方才进门他便看到了裹在被中的陆南屏,瞧着那探出的小脑袋,眼中是道不尽的温柔。

 怒气在看到她的睡颜时尽数消散了。心下苦笑自己这幅失魂落魄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抚了抚她凌乱的青丝,面上又一展鲜有的笑颜。一边是自己心仪的女子,另一边又是高山仰止的院首。

 谢琅叹了口气,垂眸不语。睫在眼下投着淡淡阴影,辨不出神色。终究选择了让自己相信二人无事发生。

 那只是凑巧,他出身贵胄,外人道这是投胎功夫了得。可若当初自己的大哥没有因为意外摔断了腿,他还会出生在这个世上吗?母亲求神拜佛,医问药,终于得以高龄再度怀娠。

 难产时舍了命也要把他生下来。未足月出生的孩子幼年体弱,后来族中其他兄妹总嘲笑他像个姑娘,父亲瞧见他们的哄笑也不斥责。幼时看不懂父兄眼中的异色,还想着去父亲那儿告状。

 哭哭啼啼去抱一抱父亲的衣边,却被甩袖怒喝:“不中用!你哪里像个男孩儿该有的样子!”父亲也不管他摔在地上擦破了皮,阴沉着脸走开了。身后则跟着大哥,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推着轮椅慢悠悠的跟在父亲身后,就当什么也没发生。如今想起来。

 母亲若知道自己拼了命是生下自己这么个废物,泉下有知也会觉得不值吧。嫡亲兄长的揶揄,父亲的轻视,庶兄的忌惮…该是少年意气如火的年纪,他却整颗心都是冷的。

 垂眸拢了拢她的秀发,边噙着一丝苦笑:“如果可以,我宁愿生在市井人家,亦或者不出世。”

 何曾有人真正关怀过自己,唯有你才是我黯然人生中的光束。玉雕般的指儿挑起一缕发丝,闭眼陶醉着嗅了嗅“不过还好,有你。”***睡梦中的陆南屏未料到白里竟有人明目张胆的进了自己的院子。

 而那人还是她颇为信赖的谢琅。梦中的她正被什么东西追击着。只好一股脑儿往前跑,动得身子微微发热,特别是身下。

 那是一种极为熟悉的感受。仿佛有羽拂过,得她乎乎的,忍不住嘤咛。谢琅面上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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