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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心中叹了
 陶华听得这话,默了默方看向薛锦棠道:“薛女郎是想藉此要李隐娶你么?”薛锦棠向来胆大,故陶华虽问得直白。

 她也并不胆怯“嫁娶本是合两姓之好,只要这事对薛李两家都有益又有何不可?”陶华听罢,似是思量,过了一会才道:“…合两姓之好…这话说得也没错。只倘我喜欢他,他纵然不娶,我也要帮他的。”

 薛锦棠陡然听了这话竟然一时怔忡,然而细细想了想却只觉陶华所言无知,正开口反驳,却听得一阵马蹄声响从远而至,众人回头一看只见一郎君骑骏马而来。

 那人头戴金冠,身着赭红衣袍,革带上挂着一圈马鞭,正是李隐。自上次于卫国公府相遇后,薜锦棠与李隐已未再相见。此番骤见他前来,心中不又是欢喜又是忐忑。

 然而李隐下了马,到得二人身边,却是正眼都没有给过她,他径自走到陶华身侧,拉了拉她的手问道:“夭夭可有碍?”陶华不习惯他在这许多人面前喊自己小字,霎时间脸上已是微红,只呐呐道:“无碍。”

 李隐听得她如此说,笑了笑,应道:“无碍便好。”语毕便要拉走陶华骑着的骡子,那边厢薛锦棠看着李隐面容却是怔住了。

 只因李隐待她向来威严冷峻,纵是与人调笑,也不开些疏冷之感。是以薛锦棠向来以为李隐子本是如此。岂料方才李隐看着陶华的神色竟是那般脉脉含情﹑温柔小意。

 而这神色她似乎只在梦中见过。薛锦棠见此只觉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委屈,已是难以自抑。心中如是想,口中却是不由自住地喊了一句“李隐﹗”李隐听得她呼喊,顿住了脚步却未回头,而薛锦棠瞧着他的背影,却已是两眼微红,但觉那柔和的春风吹到她脸上都是带着刺。

 “我问你﹗你三年前回京时途经沐州,去过一处叫望岳亭的地方,你可还记得?”薛锦棠强忍着泪意说完这话,竟有种不过气来的感觉,然而李隐听了却并未回过身,只淡淡说了句“不记得了。”便抱了陶华翻身上马。薛锦棠瞧着二人身形渐远,不觉间已是泪面。

 她的侍女见了。便上次为她擦拭泪痕。只薛锦棠犹不自觉,嘴中喃喃道:“我不服,我不服…”她不服。

 她足足惦念了三年的刻骨铭心在李隐眼里却只是无足挂齿的擦肩而过。***这边厢薛锦棠犹自在原地垂泪,李隐却已抱了陶华上马。自陶华落马以来尚是首次骑在马背上。

 甫上得马背已是脸色发白,双腿微颤,她原想推拒李隐,只抬手便觉无力,正在她踟蹰之时,李隐已揽紧了她,下一夹马肚便策马而去。李隐骑的马自是骏马,牠受了驱使,便是四蹄如飞,奔腾起来,此时陶华已是忍不住,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一双手也攥紧了李隐圈在自己上的臂膀。只那骏马跑得实在快,陶华听得耳边风声猎猎作响,心中已是惊惧不已。

 说出来的话如断线珠帘,零零落落“…藏锋﹑藏锋…我怕。”李隐把她拥在怀中,自是觉察她害怕,遂亲了亲她发顶道:“我陪着你,莫怕。”

 一回首,见薛锦棠一行人已成了小小的黑点,遂勒了马缰,缓了下来。陶华感到马匹慢了下来,便再也按捺不住,回身揽紧了李隐的颈脖,在他耳边颤声说道:“你…快抱我下来。”

 可这边厢李隐却是另有一番为难,因他霎时被陶华抱住,又在耳边低声细语,竟是止不住的心猿意马起来,与此同时,李隐见陶华缩在自己怀中瑟瑟发抖虽觉心疼,但想到自己终有一要离京,便有意教她不再畏马。

 此时又见离城门不远,遂狠了狠心道:“尚有不足一刻钟便到城门…你且忍忍。”他怀里的陶华听了也不辩驳,只抱着他那双手更紧了些。

 陶华衫单薄,风轻轻一吹,那玲珑起伏便尽现眼底,此刻二人又是紧紧相拥,李隐只觉那温香软玉贴实了自己,比赤身体更教人浮想联翩,不一会,李隐气息已是了。

 而陶华也感到有硬之物抵在自己间。二人亲密无间,陶华自是知晓那是何物。换了寻常时候她定要骂他无

 惟此时她心中犹自慌乱,自顾不上他。此番李隐虽已勒紧了缰绳,但二人身躯随着马背颠簸起伏,那相贴之处便随之厮磨起来,李隐受不住惑,便偷偷,用那物戳刺陶华的细,此时二人虽衣履齐整。

 然而在这光天化之下,于马背上行此情事却叫李隐心中别有一番不可言说的快。幸而他尚能自制,知离入城已是不远,如此下去,恐怕要人前失仪,遂止住了动静。

 到得城门,李隐便抱着陶华翻身下马。待她站定了便与她说:“你在此等我一刻钟。”说罢又上了马,骑着马在不远处奔了几圈,待心中念消了才回到陶华身边。

 陶华见他从马上下来已是两鬓生汗,脸色绯红,心中又气又笑。陶李二人进了城门,将军府的仆从便上到跟前侍候。

 李隐先是命人拉了马匹去喂食,后又叫人去把陶华的骡子领回来,等安排妥当了。李隐却见陶华脸容苍白已是失了血,遂领了她到附近的酒楼开了间厢房休息。二人进了厢房,李隐便屏退了下人,把陶华揽了在怀里,他边喂她饮了些茶水,边道:“是我不好,我再也不迫你了。”

 谁知陶华却说:“没事,你下次便陪我坐马车吧。方才你抱着我,我似乎没从前那般怕得厉害。”

 李隐听她如此说道,心中甚喜,便约了她何何时同坐马车,等待完了。陶华便与他道:“方才薛锦棠与我说卫国公已向沐州刺史提亲,时机一到你便要娶她为。”

 李隐听了心中一怒“虽说长兄为父,但未得我同意兄长怎会贸然提亲?兄长去沐州不过是顺道,且去探一探口风。夭夭莫要听她胡言语。”陶华听了心中一叹。

 卫国公果然不愿意李隐娶她。李隐看她神色,便知她心意,遂揽了揽她说:“我已跟兄长明言,非陶家女不娶。

 即便他此时不同意,待得几年我们带同孩子去见他,难道还能不认他的侄子侄女?”陶华霎时听他提到孩子,心中大羞,只不应他,而李隐见她两腮微红,原来下的火又烧了起来。

 正想抱着她亲昵一番,却被她推了开来。“我尚且有话与你说。”李隐见她神情严肃,心中叹了一声,又松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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