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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从裑后拥住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殷青湮,眉梢一片冰冷“天上的月?你要不说,我还以为他是你的宠物呢。

 我把话放这里,我管他是天上的月还是地上的雪,这季家的三公子我要了。我敬他与你有三分情分,如今先把丑话说在前头,你莫要阻拦,否则我不会再手下留情。”

 红妆蹲下,攥着她手腕,把她拉到自己怀里。殷青湮瑟瑟发抖,从刚才就生出的逃跑冲动此刻才汹涌,可她已经逃不掉了。红妆毫不怜惜地把手臂收紧,强迫殷青湮抬起头,她们的头顶是一轮圆月,皎皎明亮。

 她躬身,女人香就格外明显,很好闻,还沾了药味,与季寒初朝夕相处,身上多少都有了他的味道。这种亲密的铁证,割了殷青湮的心,伤得她无法呼吸。红妆低声,往她耳边轻声说:“你且抬头看,这月亮是我的,季寒初也是我的。”

 殷青湮眼睫抖得厉害,她哆嗦着。后悔着。张嘴想喊戚烬,又想起戚烬根本不在自己身边,百般无奈之下,除了哭什么也做不了。

 红妆抹去她的眼泪,锁了几处道,从秋千上下来,揽过她的,把她带到房里。房间很小,红妆找了一圈,给她到了衣柜里,门一关,还漏了一条正好对着,她点了殷青湮的哑,看她脸的惊恐和惶惑,笑得又野又恶“你不是说我给他下蛊吗,那就好好看着。

 看看你的三表哥是怎么在蛊虫作用下,和我这个臭名远扬的妖女好作乐的。”***把殷青湮丢进衣柜,红妆算了算时辰,离季寒初沐浴还有段时间。

 他背上的伤没好全,淤血始终散不掉,他干脆自己了药浴,每晚都会泡上半个时辰。戚烬和谢离忧都不在,红妆也没当回事。

 在廊道上晃了晃,去了大堂。大堂里,柳新绿忙着指使小二往酒坛子里兑水,见到红妆出来,眼皮子也不抬一下。红妆走过去,站在酒桌边“你就这么做生意的?”

 柳新绿合上盖子“老娘这叫打细算,真以为谁都跟你男人似的堆金积玉。”红妆偏头,静了会儿“很快就不是了。”柳新绿蒙了:“啊?”“他很快就不是我男人了。”

 红妆顺着酒桌坐下“我要走了。不回来了。”柳新绿也坐下“你要去哪里?”红妆:“回家。”

 “你们夫俩难道不是一个家?”柳新绿真以为他俩是夫,虽然情看起来南辕北辙,一个儒雅一个野,但小季公子看凶婆娘的眼神,那里头的爱意造不了假。红妆神色平淡,语气淡薄:“我们不是夫

 他家在江南,我家在更远的地方,等这边的事情办完了。我就回去,然后不会再回来这里了。”柳新绿咋舌:“私相授受啊。”红妆一顿,浅笑:“算是吧。”

 柳新绿收了季寒初一堆金叶子,钱都够她再买一家客栈了,她对小季公子是十分欣赏的,听红妆这么说,就忍不住要抱不平。柳新绿:“我说凶婆娘…”刀光一闪,钩月出鞘。柳新绿立马扑上来,肥胖的躯体整个趴在酒桌上“不能

 这是老娘新买的,这次真是新买的!”红妆随意地将钩月丢到桌上,给自己倒了杯茶“红妆。”柳新绿抹一把冷汗,干笑道:“红妆姑娘。”

 她下了地,也倒了杯水咕咚喝下,豪迈地用手擦一把嘴,继续刚才的话:“你就这么走了,就不管小季公子了?”

 “管什么?”红妆云淡风轻地说:“没了我,他日子会好过得多。”柳新绿摇摇头,抬起自己的胳膊,开袖子,出一道醒目的疤。

 “不见得。我年轻的时候也和我当家的吵吵,总觉得日子难过,还不如自己一个人过,但这混不吝的日子还没过明白呢,他就死了。好好的人说没就没了。

 除了一道疤什么也没给我留下。我才知道,没了他,日子才是真的要过不下去,”红妆瞥去一眼,淡淡道:“但你还是活下来了。”

 柳新绿没隐瞒,她摸着那道疤,被肥挤得显得庸俗的面容难得漾温柔“我每天都想他,都说总会忘记的,可他都走了这么久了。我还是没能忘掉。”红妆没再多说,小口饮茶。

 柳新绿语重心长:“你就算要走,为什么不带上他一起走?”红妆不是没想过,但是“他不乐意。”柳新绿:“你都没问过,你怎么知道他不乐意。”红妆放下茶杯,转过身:“你怎么知道我没问过?”

 “我看出来的。”柳新绿伸出两手指头,指着自己的眼睛“不然他看你的眼神能这样?一看你就是个负心薄幸的人。”红妆整个人转过来,柳新绿浑身一抖,下意识要去扒桌子,她直接把人提起来。

 坐到对面,柳新绿庞大的身躯她提着就和拎小孩似的轻松。“万一我问了,他不答应怎么办?”不是没有可能,毕竟红妆自己都拿不准如果她和礼教、世俗、季氏放在对立的两面,季寒初究竟会选谁,他已经在道德和她之间选了她了,但再加点别的,红妆没把握。柳新绿一听,登时明了。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她回身跑到柜前,弯好一阵翻腾,掏出一个酒瓶“啪”地放在红妆面前。

 “本店独有药酒,‘一坛酒’。”柳新绿捧着酒坛,捧到红妆面前“加了秘方的,就一口,我敢打包票,一口下去保准听话。”“…”柳新绿手指一扣,豪道:“一坛五两,童叟无欺。”

 “…”什么黑店。红妆站起身,拂袖就走,刚迈步上了台阶,又站定。柳新绿抱着酒坛,眉开眼笑,她转身,冲底下的柳新绿抬抬下颌。柳新绿心领神会:“五两。”红妆点头。“给我拿点。”***季寒初吃了饭,就吩咐小二帮忙准备药浴。

 小二收了他的钱,手脚麻利得很,没一会儿将浴桶放在房中,兑好水退出门,他不仅仅为了疗伤,更因为多年的习惯,喜好干净,不能容忍身上半点脏污。是以哪怕已是秋至,依然每天坚持洗浴,但今天对着面前冒着热气的浴桶,他却迟迟不动。

 水里映着房梁倒影,一个狡黠的姑娘明目张胆地坐在那里看他,眼神火辣直接。季寒初将拉到一半的衣裳重新穿上,抬头望向房梁“躲那里做什么?”红妆跳下来,从身后拥住他,脸贴在他伤着的那处。

 季寒初回头拍了下她的脑袋“小骗子。”红妆:“我又骗你什么了?”多有觉悟,知道是“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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