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不喜沈鸢
大夫给沈鸢开了消肿止痛的药,外服、内用的都有。苏行止付了钱,拿着药,抱着沈鸢走了。
如今天色已经大亮,
光正灿烂,空气中浮动着燥热的暑气。苏行止抱着沈鸢在
光下走了会。
他额上热得出了些汗,
咸的汗水往下
,渗到他的眼眸里去,他难受的眯着眼睛,视线有些模糊。沈鸢察觉到他
了一把热汗,便拿出手帕细细的给他擦拭着。“辛苦表哥了。”
沈鸢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热汗,以及他鼻梁骨上的汗珠,但是已经渗进他眼眸里的汗水,她是擦不了的,她见苏行止还有些难受,便凑近他,对着他的眼睛轻轻的吹着。
柔柔的微风拂过,带着女人身上特有的
香,
柔软的朱
微微嘟起,看着很是
人。鬼使神差的,苏行止往前凑了凑,他轻啄了一下女人的红
。
对面的茶楼之上,一个面容清俊的男人,脸色阴沉的盯着地面上举止亲密的两人。“嘭”的一声,他将五指收拢,狠狠一捏,手里那个盛
热茶的杯子,瞬间破裂。
冒着热气的茶水与锐利的碎片立刻接触到男人的掌心,白皙的皮肤被烫红了一片,尖锐的碎片刺进他的皮肤里,溢出了汩汩的鲜血。
裴翊将五指捏得死死的,碎片越刺越深,鲜血越涌越多,可他像个没知觉的人似的,完全不在乎这点疼痛,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因为
体上的疼痛比之心尖上的疼痛,是如此的微乎其微。
“呵。”裴翊勾
冷笑,这才过了多久,她便找到相好了吗她对他一点留恋都没有吗可他心心念念的只有她一个。
他期待了五十年,幻想过许多与她重逢的场面,从来没有想过,她会给他这种意想不到的“惊喜”***高楼之上的男人暴怒得似要发狂,而地上的那两人却浑然不觉。“表哥…”沈鸢惊愕的看着苏行止。
她摸了摸自己的红
,有些不知所措。刚才,表哥亲她了吗苏行止面色一赧,有些后悔刚才过于冲动了,也不知吓着表妹没有。
可刚才的表妹太过
人,他心跳得厉害,便很想一亲芳泽。苏行止定定的望着沈鸢,犹豫了会,他缓缓开口:“是表哥唐突了…不知,表妹可有心仪的人”沈鸢摇头:“没有。”
她有些讶然,表哥这是对她生出情意了吗虽然先前在裴府时,她一直都有逃离裴翊后,另寻他人过日子的想法,不过,她想寻的是那种身份普通,瞧着忠厚老实的汉子。
她现在有钱傍身了。可以伪装成寡妇,找个家境贫穷,但身强体健的汉子度过余生。两人身份同样卑微,平起平坐,往后,她受得委屈也少些,她做过奴,做过妾,还怀了别人的孩子,自是不敢妄想表哥这般身份矜贵的人的。
“表妹,我…”苏行止看着沈鸢,有些
言又止。沈鸢似乎猜到他接下来要说些什么,她急忙打断他:“表哥,这天太热了。我们快些回去吧,脚还疼着呢。”
“哦…好。”苏行止将本要
口而出的话全都咽了回去,他抱着沈鸢上了马车,催促马夫赶紧驾车回苏家。沈鸢来苏家两个多月了。
苏行止每
见她与婉婉相处得如此融洽,婉婉脸上的笑容也多了,他心里自是欢喜得很。这么多年没娶续弦,一是没有遇到心仪的,二是怕娶了别的女人,婉婉不喜欢。
也生怕他不在家时,别人会暗地里欺负婉婉,所以便将续弦的事搁置了。沈鸢是个不错的人选,也是这么多年来,令他的心第一次悸动狂跳的女人。
他前
是从小定的娃娃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为人孝顺,便顺了父母的意,将她娶了,那前
生得只能说是清秀,谈不上多美,他娶她后,两人相敬如宾,不温不火的相处着。
倒也还凑合。可,前
是个命短的,生了婉婉半年后,突发怪病,一月之后,便暴毙而亡了。苏行止可怜女儿年幼,前
死后。
他便一心扑在女儿身上,也没想过娶
的事。可,沈鸢是特别的,每次见着她时,他心里都会生出些异动。难得女儿也如此喜欢她,他心里便动了那心思。
苏行止偷偷瞥了眼双眸紧闭,背靠在车壁的沈鸢,暗自沉思,也不知,表妹是不是嫌弃他娶过
,生过孩子,所以对他无意。马车还没走两步,高楼之上的男人,不顾手上的疼痛。他一跃而起,运起轻功,从二楼飞驰而下,一把拽住马夫手上的缰绳。
“啊…”马车一阵颠簸,沈鸢吓得惊叫一声,立马睁开眼眸。苏行止眼疾手快的扶着她的身子,不让她摔着了。他沉声质问道:“苏三,外面发生了何事”
“老爷,有人拦住我们的去路了…”***苏行止
开车帘,望见前面站了个脸色阴沉的俊美男人。
他不解的问道:“阁下为何要拦住我的去路”裴翊睨了苏行止一眼,心里嗤笑,这就是她新寻的相好吗也不过尔尔,比他略逊一筹。裴翊没有回答苏行止。
他直接越过他,望向他身后的小女人。裴翊凝视着沈鸢,朝她伸出那只没受伤的手掌,缓缓开口:“沈鸢,过来,我们回家。”沈鸢看到男人熟悉的脸庞,心里突然咯噔一声。
她吓得小脸一白,慢慢挪着身子往苏行止身后躲,她不要回去,她好不容易才逃出来,不想再惨死在那个冷清的偏院里。
见沈鸢一直往苏行止身后躲,却不回应他,裴翊顿时有些生气了,他韫怒的道:“沈鸢,过来。”沈鸢摇头,她低叫道:“不,我不会回去的。”
裴翊脸色愈发阴沉,他大手往前一伸,想把沈鸢拽出来,苏行止用力格开裴翊的手臂,他脸色也有些不好,冷眼看着裴翊,寒声道:“阁下是何人为何一上来就对我表妹动手动脚”裴翊将视线挪回来看着他,目光坚定,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道:“我是她的丈夫。”
“丈夫”苏行止身体一僵,惊愣的回头,难以置信的看着眼沈鸢,他的表妹嫁人了吗“不是了。”沈鸢摇头解释道:“我已经将卖身契撕了。我不是他的妾,他也不是我的丈夫了。”
官府有规定,娶
要登记婚书,纳妾,若是良妾,也有纳妾书,但若是一般卑微的奴妾,可以随意转手送人,官府不会登记,只有一纸卖身契。先前,裴翊根本不想纳妾,他不喜沈鸢,且沈鸢身份如此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