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隐隐叹了一口气。人在他怀里，心里的却不是他，早就知道的事了。又何必自揭伤口让两个人都难堪？他自嘲着。把心里的自己又往后拉了一点。
想着留给对方一点空间、不要多问，但视线还是贪看着。套句其他人说的，进一步没资格，但退一步舍不得。
感觉抱着他的双手渐渐箍得他生痛，杨式瑢回过神，不知道为什么想看看他的脸，问道“我可以转过来吗？”男人嗯了一声放开手把他撑起来。
他换了个坐向，又把上半身伏在对方身上，双手平放在
口、垫着自己的下巴，让两人可以面对面看着彼此。许祈修抚过浏海点上眼角，手劲不敢太用力，心疼道“晚上回饭店帮你冰敷。”本来在他的计划里，听完演唱会就带人上山看夜景告白，走在山道上亲亲嘴儿拉拉小手，晚上再回饭店滚上几次
单，把人
到累得抬不起一
手指，再温柔体贴的帮他洗澡。然后身心
足的相拥入眠…可杨式瑢竟在演场会上想起了前任、哭得晕死过去，而他最是见不得他哭，有再多
的想法都被瞬间活生生掐断，只剩心口被那些眼泪拧得发痛。“嗯…”杨式瑢覆上男人的手，用脸颊轻轻磨蹭掌心，带了祈求道“你可不可以，唱我最后听到的那首歌？”
“我用手机放给你听？”他摇摇头“我想听你唱，可以吗？”隐约知道杨式瑢想听着歌思念他心中的人，许祈修一想到胃部就有些
痛，苦笑了下，很快找到歌词专心的开始低低清唱。杨式瑢本来还能睁着眼睛盯着男人唱歌，但很快的，视线开始被水
浸得模糊，既然看得不清楚就干脆不看了，他闭上眼睛，一边听一边嘴嚼歌词，然后静静的打
整张脸。一直以来，他都是下了班之后，一个人窝在他和李景旗曾经生活在一起的家，缩在沙发上掉眼泪。不论
夏秋冬，他始终觉得好冷好冷，被窝是冷的，家是冷的，手是冷的，心也是冷的。但现在有一个人，明知道他想着别人，还总是一次又一次为他取暖，明知道他那么多眼泪，却还是愿意陪着他、为他唱歌。
一曲唱毕，杨式瑢把脸埋进男人
口，任眼泪一下子浸了布料，闷着声音道“再一次。”许祈修摸了摸哭得微微发抖的人，爱怜的轻捏后颈，想让他舒服一点。又沉着声唱起歌。杨式瑢感觉着指掌之下
腔的震动，脑袋里
杂着对李景旗的思念和对许祈修的依恋，他忽然意识到，那些歌词描写了他对李景旗的种种，正如同许祈修对他。得不到、怕被丢掉，所以那些委屈、讨好，如他对李景旗的感情，一如许祈修对他的心情，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许祈修会喜欢听这样的哀伤情歌，原因正是自己，他忽然
出更多的眼泪，这次不再避着男人。他抬起脸任由水滴滑落，想把哽在心里的情绪全部
淌出来，即便看不清楚，也要坚定的看着他。许祈修专心的唱完，视线从手机的歌词移回他的脸，见到更多
涌的水，彷佛不忍看见他的伤心，毫不犹豫的双手捧住他，凑过去一一
掉。总是强势和他接吻的舌尖细腻而温柔的接去所有泪水，杨式瑢心里一动，张开嘴
找到那双温暖、亲了上去，他探进男人的嘴里，找到那片温柔的软
紧紧贴合。然后恍然的发现，原来他的眼泪这么咸、这么苦，许祈修却在他的身边默默承接着一切，心里的悸动转成疼痛，为他留下更多眼泪。
发现他边亲边哭，许祈修舍不得的离开那双红
，又去接那些眼泪，怕用手或卫生纸擦了眼睛会更肿，执拗的全部去。杨式瑢半眯着眼放任对方，然后感受着那一份苦中带甜的温柔。一个虽然还活在他心中，但已经成为过去，另一个也进入他的心，但正站在身边，想成为他的未来。
他一点一点放掉紧抓过去的两只手、空下一只，然后转过身拉向那个一直在他身后两手紧抓他的人，他看着许祈修，忽然想起那只戒指项链，怕
丢所以被他放在家里。回去之后就戴上，再向他告白吧。淡淡的，杨式瑢勾出一抹微笑，许祈修贪婪的看着。只想牢牢刻进心底。
＊＊＊因为杨式瑢说累了想回去休息，两个人没再多看什么夜景，开车直奔饭店。一进房，杨式瑢累得趴倒在
上，毕竟眼泪真的太耗体力了。而且他们还一路上在各个景点走动打闹偷个情什么的，相比平
上班，实在超过他的体能上限太多，只觉得全身瘫软，眼睛酸
。许祈修放下两人份的包包，坐上沿摸他后脑杓“要不要先洗澡、赶快睡觉？”“唔、你先洗，让我眯一下再、再…”连话都没有说完，杨式瑢已经呼出平稳的呼吸，闭起眼睛浅浅的睡着了。
“瑢瑢？”他轻唤，
上的人还是没有回答，他犹豫了一下，先把人盖上被子，进浴室看了一圈，确定圆形的浴池可以容纳得下两个人。他调了下温度后开始放热水，翻找行李拿出两人的内
和饭店提供的浴袍放进浴室，又等了一会儿确定水池里温度适中，再回轻手把他全身衣服
掉，把人横抱起来放进储了半高的水池里，确定他坐稳不会跌倒，才起身把自己衣服掉。他在淋浴间快速把自己洗干净了。才踏出去挨在池边帮他打
头发和脸，全身抹上洗发
和沐浴
，再把带着泡沫的旧水
掉，踏进池子里把人的背贴靠着自己的腹抱牢，然后重新注水。过程中杨式瑢完全没有反应，睡得香甜而安稳，他先想起上次温泉的时候。最后也是他抱着累坏的人洗澡泡汤，享受着情事后的温存…啊！不对啊！这一次两人没有开干啊！为了弥补上次海边最后的手忙脚
，他还刻意订了五星级的情侣房型，想着再用那双腿这样那样之后。就可以展现温柔体贴，服务周到的把人洗的干净溜溜，打破之前只能用莫名其妙的破布帮他擦身体的窘境。
可现如今，甭说洗掉记忆，连人都昏睡过去了。可他又怎么舍得把人吵醒？唉，既然吃不到。
就应该想都不要去想，可偏偏连小兄弟都想起了，正一点点的变硬，抵在两人之间。许祈修又想起今天被对方
了一整天，如果不处理一下，难保等一下或明天不会理智断线擦
走火…他叹了一口气，把人挪到对侧坐好，轻轻勾过那双心爱的长腿，一边抚摸一边给自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