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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如磐石般坚毅
 渴慕的细小指尖,小心翼翼地轻拽了一缕,怀着某种隐秘的小心思,偷偷地绕、把玩。不会说话的人儿,以如此细碎无声的方式,回应着鲛人救命的恩情,也不拒两人的亲密。

 他将纤美的脖颈,搁在鲛人的手臂上,侧着蜷缩的身子,尽量往那半具男身上头靠,嗅闻着炙热的刚气息。少年赤的身子已叫银丝覆住了大半,可鲛人还是关切地问道:“还冷么?”

 小可怜只能点头又摇头,凄凄哀哀却又不敢多奢求地抬头望他。鲛人立时懂了。亦侧过身将他环紧,又问:“这样还冷么?”

 少年足地闭上眼睛甜笑,这下子摇头的动作里,再不存着犹疑。于是乎,轻柔的夜裹着一人一鲛,鲛人的怀抱裹着痴痴凝望他的少年,他们正以洲石为寝、月为褥,一同躺在海的中央,凝望苍宇。

 鲛人缓缓启口:“这片海面无际无边,远远一望,一片空茫,原先连块可以歇脚的地方也没有。可现在,这里偏偏多了一块石头,你想知道它的来历么?”少年“嗯”了一声,轻轻点头。

 随后,鲛人便为怀里搂着的人儿,讲述了一个令人潸然泪下的故事。很久很久以前,这片海域里也生活着一条鲛人。

 他每摆尾,潇洒浮游,兴起了便凌空一跃,伸手探月,倦累了便沉入海渊,呼呼大睡,做黄粱美梦于海底深藻间,他在水天之间徜徉,自在徘徊,这片海域便是他的家,他在家中过得快乐无羡,直到有一天。

 他的家中闯入了一位不速之客,改变了他的一生。昨夜电闪雷鸣的暴风雨,打翻了一艘小船,将一漂流的横木,携至了他的眼前,木上趴着一个魂不守舍的人儿,他只一眼,便爱上了那个少年。少年的面上还糊着泪痕。

 他受了莫大的惊吓,一看到鲛人便将其当做了救命的稻草,死死抱住了他的膛不肯放。鲛人安抚地将他抱在怀里,拍着他的头,告诉他:“不用怕,一切都会好。”

 鲛人问少年的家在哪里,说可以将他送至岸边,护他回去。可少年却说他的爹娘都失在了这片海域,三人各抱一块浮木,被洋冲散,生死未卜。

 没有爹娘便没有了家,少年坚持不肯回去,要鲛人驮着他,在茫茫东海之上寻亲。这无疑是海中捞粟,希望渺茫,爹爹娘亲自是不见踪影。

 而忍饥挨饿的少年,也快要耗尽体力、昏死过去。少年不比鲛人,能以海鱼充饥,未经烹煮的鱼,有一种难言的腥,少年即使饿成那样,只吃一口,便呕吐不止。

 更可怕的是口渴,海上寻不见淡水,鲛人只得拿自己的口津,一点一点地哺喂少年,连哄带骗,才得他将鱼吃下去一些。

 慢慢地,少年饿得头晕眼花,再也辨不清食物的区别,而鲛人一直托着他浮在海面,无法沉入水下、他的珊瑚寝里去歇息。

 且海鱼们都学得乖了。知道鲛人只能在水面上捕食,纷纷沉入深海,不愿再浮上来送死,而少年又不长着水肺,浮木也早已被海推得不知所踪。鲛人不能丢下他不管,自己潜下去捕鱼,只得陪他一道挨饿,苦守在海上。

 等待兴许会路过的船只。风消耗着鲛人的体力,晒焦烤着鲛人的皮肤,他始终将心爱的少年护在怀里,不让他忍受风吹晒,以渐渐干燥的口,滋润着他逐渐绝望的心田。

 船只始终未来,可两人的生命,都已接近了油尽灯枯的终点。鲛人终于下定了决心,伸出尾巴,亲手一片又一片,剥去了细密的鱼鳞,以指甲抠挖出自己的血,来填充少年胃中的缩瘪。

 鲛人痛得扑簌簌滚下珠泪。海水被鲛血染得赤红一片,少年得以延续生命,直到那一天,救命的船舷终于停靠在他的身边,而那时,鲛人早已死去。

 他的魂灵发誓要永远守护着少年,因而他化作一片洲石,横亘突起在这海面,为所有失在海上人,撑起希望的一片天。鲛人的故事终于讲完了。

 他看到偎依在自己怀里的少年,眸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好似在问他:真的么?世间真有那么动人的爱情么?鲛人宠溺地笑了。

 他倏地翻了个身,将少年白皙的身子在双臂间,音如醇酒般言道:“不知道,兴许只是个传说,可但凡这片海域的鲛人,都听过那条痴情鲛的故事。

 原先我还不信,可今见了你,还真让我领教了。何谓心甘情愿、‘剜喂君’的爱怜…”说着。

 他一边低下头去,伸出舌尖,舐上了少年红的伤。应是被那些畜生,给打凌出来的鞭痕,深深嵌入少年的肌肤,仿佛在柔的豆脂表面,以樱的花柄,割开了道道深痕。

 一路游来,鲛人虽已极度小心,不让海水在少年的伤口中溅上一滴。可依旧难防水,在他疼痛的伤口上撒盐。

 但此时,被鲛人带着治愈奇效的唾,不仅消弭了少年的痛楚,且一点点,将他体内的某种勾牵。

 “嗯…”少年似在忍耐。但一阵阵甜腻到化不开的闷,依旧不住从他嗓间溢出来,鲛人灵活的舌尖,混合着温柔的爱抚,一下下认真地着。

 合闭的睫羽,染上夜的浓黑。愈加难耐的麻,催得少年,不由自主扭动着身子,才过不久的茎,就又感地站了起来,鲛人有些诧异,他原本只想帮他的小宝贝疗愈外伤。

 他虽想再尝这具身子的甘美,可却并不急。不料小东西没被几下,竟主动张开了双腿,蓦地勾紧了他的间,硬的小茎抵住了他的腹部,摆出索要的恳切。

 他张开一水靡的小,将献祭的姿势毫无保留地呈现。既是鲛有情、人有意,那便怪不得他贪心,不将送至口边的糕点细品。

 于是鲛人伏首,在少年的耳畔吐气:“这么快就又想要了?好,只要你想要,我随时都能足你,只是…你想要我以何种身形你呢?是鲛,还是人?”说着。

 他伸手摸到鱼,一整片鳞豁然骤开,从里头突出来一赤红色的柱,如磐石般坚毅,如珊瑚般瑰丽。***小尤物的腿,紧在鲛人的际,他尽可能高抬着,与上方的半人半鱼贴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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