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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从小学医
 “白清!”比他先发作的竟然是韩娇,她警告的喊出他的全名,手已经按在了间软剑上。白清凝视着她,气氛一时冷住。半晌,他忽然笑了。

 “改再领教你的藏锋刀吧。”他说。“我还以为今一定要跟你打一场了。真想揍你一顿。”韩娇扬扬眉。

 “我打不过你啊。”他依然是懒洋洋的调子,眼神往韩娇间一扫“不过你看起来没带刀,说不定我也能有点胜算。”韩娇没答话,畔浮现一点冷笑。

 “先前人多口杂,现在你总要跟我介绍一下自己了吧。”他这样就算服软,吕与李忱当然也不为已甚,静观其变。“我看你事事都知道嘛,不如自己猜猜看。”

 “我要听你说。”他笑,一边随手从桌子上到了杯茶,蘸水在桌子上写了个娇字。

 “在下韩娇,韩家九娘,你只叫我九娘便罢了。阿姝乃是我一母同胞的亲生妹子。”韩娇停了停,说道:“学的是韩家家传剑法。”

 果然听了前面的话白清都一脸平静,到最后才忽然动容。看见他变了脸色,韩娇笑得得意。***“你竟然还学了家传剑法?”白清脸上出现震惊之

 不敢置信的反问道,他虽然武学修为并不很高,但是也是江湖二顶端甚至一末尾的水平了。眼力更是极高。韩娇,或者说藏锋刀江乔能年纪轻轻有江湖一的刀术修为已经十分天才了。

 他与韩娇多年好友,当然知道韩娇这等口气说出来,意味着她自认为自己的剑法至少不比刀稍逊。

 这样年轻,刀剑双绝。白清几乎感觉自己的心都微微战栗,他目视着韩娇,眼睛里闪过一丝狂热。“怎么,不信?”韩娇误会了他的眼神,扬起下巴,问。

 “我信。”他简单的说,合目一瞬,又恢复了平时的样子。“说起来,你看见我的样子,并不是很惊讶啊?”韩娇轻轻皱眉。

 她以为自己一直以来伪装的很好的。“放心,”白清知道她的意思,笑微微地“我也是机缘巧合才知道的。”言外之意就是别人大约是不知道的。

 “所以你怎么知道的?”韩娇有点好奇,就连吕和李忱都在一边竖起了耳朵。“你伸一只手出来,”白清示意她。

 韩娇有些疑惑的依言伸出一只手,手心朝上,自然微蜷,就这样毫无凭依的在空中,却纹丝不动。

 “你还记得那次我们聚会夜饮,你做刀器舞么?”白清走近前来,同样手心向上,从下方向上虚虚托住她的手。

 只是食中二指若有若无的搭在她手背处。-那年夏天。陆抚是丹陆家子弟,在自家郊区别院招待一群小伙伴。

 玩闹着就到了晚上,众人点起烛火,学着典故里的故事一起屏息看昙花开放。层层白花悄然展开,一群年轻人抚掌大笑,声震于庭。借着花开和烛火,开始饮酒放歌。

 武当的青云剑陈道安年纪最长,却也不到三十,羽衣玉冠,沉稳中不失飘逸,太极剑和棉云掌修为深。崆峒的许卓最害羞,支着下巴含笑看众人吵闹。

 他使一把判官笔,此刻正别在间,号称点判。来自幽燕之地的李家兄弟情豪,嗓门也最大,两人都用双刀,最看力气,最显剽悍。

 朔方的刘晗名字文雅,却有匈奴血统,高鼻深目,情桀骜,他最擅长马上功夫,一点银破万法…至于陆抚本人,他们丹南蛮习气,此刻已经兴奋的了上衣,袒背,正给大家看他的纹身。

 “有酒无歌,扫…扫兴!”酒酣耳热,不知是谁打着舌头大喊。“说得好!”陆抚大吼一声,狂笑着把手举过头顶,拍手大叫“我是主人,我先来一个!”“好!”“蒲萄酒,金叵罗,吴姬十五细马驮。青黛画眉红锦靴,道字不正娇唱歌。玳瑁筵中怀里醉,芙蓉帐底奈君何!”

 陆家好歹也是传承几代的家族,陆抚本人通文字,这首对酒又是早年诗仙的名篇,坊间传唱,他扯着嗓子唱完,众人一番哄笑。“老陆你不适合唱这个啊!”“对对,这歌得是个小娘子唱才行。”

 “哈哈…你们不懂,我看陆兄这是思了!”“哈哈哈哈…”不知道是谁起哄,忽然喊起了江乔的名字。

 “对对,藏锋刀呢?白石郎君的名头都快传到我们北来了。快给咱们来一个!”韩娇已经酒热盖脸,目如点星,她站起来“我不擅唱歌,”一群人开始起哄“给大家表演个刀器舞吧。”

 “好!”大家只是想有热闹看,并不很在乎热闹的内容的。“谁来给我伴歌?”她环顾四周,神采奕奕的问。屋顶上的白清依然是一身白衣,一口饮尽碗中酒,用筷子敲碗。“有酒有歌,江郎你快来。”众人又是大笑。

 “昔有佳人公孙氏…”白清实在是促狭,开口就是这一句,他声音清朗,音韵和谐,倒是很好听。韩娇却不理,藏锋刀出鞘。刀光乍起。

 众人本来该起哄的,却都被这一抹刀光了心神。江家刀法本来应当刚猛霸道,正气堂煌,走的是以力破巧的路子。江乔这一刀,却带上了一点轻灵。

 “?如羿落,矫如群帝骖龙翔”她迅疾的出刀,刀式刚猛,身法轻灵。刀出如龙,而她轻的像一片叶子。“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她跃起,刀锋下劈,力劈华山!

 跨步上前,刀锋上,蓦然如急风骤雨。江家刀比旁的刀要重上三分,此刻这一炳利器携带着沉重的破空之声,迅疾无伦的摆动。临海观,这一式叫她使来,果然就像钱塘口奔涌而来的黄河,气势汹汹。

 “玳筵急管曲复终,乐极哀来月东出。”白清的声音渐渐变得低沉委婉,一群人愈加屏住了呼吸。韩娇提气猱身而上,又似急似缓的飘落。叶落归。“老夫不知其所往,足茧荒山转愁疾”诗唱到终了。

 韩娇翩然落地,刀尖上一个圆弧,身后拗,她刀锋如雪,皎皎月映在刀身上,几乎让人误以为那是一泓月光。白清在屋顶,感觉自己从没有这么醺醺然,也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

 -陆家的别院种了连翘,浓烈的昙花香气和连翘淡淡的味道现在好像还在鼻端。韩娇脸上不由得浮现一点笑意,俨然是想起了当时的快活。“然后呢?”韩娇问。”

 然后“白清无声的笑了笑,”我从小学医,你刀器舞做得太好,男子身难以如此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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