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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却说自己输了
 却见真定脸现冷笑,却是松了手,趁着江乔难以收势,合身一招“燕投林”向江桥怀中扑去。

 这番僧比江乔高了一头,壮一倍有余,这样高壮的光头和尚,使出这样一招,场面当真十分荒谬。

 只是他来势汹汹,观战之人将自己带入江乔,自觉绝难抵抗,所以虽然场景荒谬到了可笑的地步,却无一人笑得出来,虽然说寸长寸强,寸短寸险,可是长刀虽利,要务是守住距离。一旦被人近身。

 那长兵器反而成了累赘,难以用力。望江楼里大多是武林好手,焉能不知道这个道理?场中到了此时,俨然已经是胜负关键之时,一时人人屏息凝气,不敢作声惊扰。江乔此刻空门大开,无奈手腕轻动,甩开刀上珠链。

 眼看着真定已然近身,竟然少退半步,双手持刀高举过头,这一呼吸间,真定已经与他近在咫尺,伸手从他腋下穿过,就要臂搂上。

 他这一双臂膀极为有力,曾经生生面扳倒奔马,这一搂若是力气用实,江乔只怕顷刻间就要命丧当场!

 江乔心知肚明,猜测是这番强对强,两厢寸步不让的过招起了对方凶,他二人距离不远,这一击无论如何逃脱不得。电光火石间,他心念电转,已经打定了主意。

 却听见楼上楼下同时惊呼出声,原来江乔双手套过真定脖颈,刀锋向内,迅速向下刺去,这一刀,却唤作天地同归,乃是同归于尽,以命换命的刀法。

 须刀者持不可挡之威,不可逆之势,怀抱一腔所向无前的孤勇,于是方能所向披靡,无坚不摧!众人心都提了起来。

 不知道究竟是江乔先被‘搂’断筋骨,还是真定先命丧刀下,一场切磋到了此刻,竟然演变成了生死相搏,并且是两败俱伤的局面。栏杆上的韩姝脸都是紧张担忧之

 死死咬住牙关,李殷适双手用力攥紧,就连吕都忍不住提心吊胆。出乎众人意料,场中并没有出现血腥场面。反而像是场景定格一般。

 藏锋刀抵在真定背上,江乔被其擒抱悬空,原来,江乔被搂上的刹那,就察觉到对方只是用力将他圈住提起,没有继续逞凶。

 因而也是强行收势,刀尖陷入对方肌肤,下一个凹陷,却因为后续真气不曾注入,没有破防。须臾,真定才松手将江乔放下,哈哈大笑,声震屋瓦。

 刚刚实际生死一瞬,江乔倒转长刀,刀锋向内,略略平了平气,待息稍定,拱手道:“大师修为深,是江乔输了。”他身负令名,又在母家韩家所在东平郡中。

 在众人围观之下,被人当场击败,脸上却毫无愤懑之,也绝无抵赖之意,虽然其人此刻大汗淋漓,鬓发凌乱,却自有一番坦风度。

 然而周围众人却也无有一人能够轻视与他,这一番战,众人都看得清楚,那番僧一身横练功夫极为深,江乔能够与其周旋许久。

 而几乎没被沾身,显然轻身功夫不下于其刀艺修为,何况到了最后,江乔绝不会知道真定会收手,竟然将生死置之度外,搏命一击。

 江湖中人最重血勇,江乔如此慷慨烈,楼内众人已经人人钦佩,均觉得即使是输了。也绝不丢人。

 那真定脸上身上金铜之未收,因为打斗烈,血气上涌,脸上前,全都是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头顶短发亦是透,他一声长笑,声如洪钟:“这一战打得痛快!

 藏锋刀名不虚传,这一战算是平局,和尚定了你这个朋友!”江乔同样一笑,朗声道:“好教大师知道,今江乔技不如人输了。是自身的原因,绝不是我江家刀法的问题。”他是担心众人小觑了江家。

 “决计不会!”“哪里是输了?分明平手!”“江家刀真正不凡!”楼里群情鼓沸,传来众人七嘴八舌的喊叫之声。

 李殷适也是听得清楚,不由默然,他想,倘若是自己,身怀无上天赋,出身武林世家,却因为生来体弱,才二十岁就到达了了人生的顶峰,从此不得寸进,该是何等心情。本是风华正茂的年纪。

 正当挥斥方遒,之所以人人传唱‘莫欺少年穷’,难道不是因为少年宝贵就宝贵在有无限的可能吗?但是他却偏偏没有。

 而且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坦然提起,似乎也毫无挂怀,何况全知客吕在楼上就看得出江乔必败,他自己想来也是清楚,却丝毫没有畏惧,胆怯之意。反而提刀而上,即使败了。

 也败得叫对手和旁观的人都佩服。不知不觉间,叫人心生向往。只觉得身为男儿,本就该如此,怀磊落,刀意纵横,置生死于笑谈中!真定闻言。

 只是一哂,上前一步,右手劈手拿住江乔手腕,迫使其提起长刀,伸左手运力向刀口一搪…这一下来得突然,江乔竟没反应过来,周围看众瞧得分明。

 见他拿住江乔脉门,以为他要突施暗算,一时群情愤,鼓噪不堪。这番僧到底是大门派高徒,绝不会为此趁人之危之举,也并不理会众人叫嚷。

 他果然并没有为难江乔,左手于刀口略触即分,他右手正拿住了江乔左手脉门,江乔本能运力相抗,他不由也使了几分力气。

 这一用力之下,不由得轻‘咦’了一声,脸现诧异。江乔脸色微变,他直视着真定,幅度极小的摇了摇头,眼中出现一丝求恳之

 ***他右手正拿住了江乔左手脉门,江乔本能运力相抗,他不由也使了几分力气,这一用力之下,不由得轻‘咦’了一声,脸现诧异。江乔脸色微变。

 他直视着真定,幅度极小的摇了摇头,眼中出现一丝求恳之,真定便略过此节,伸出手掌向周围示意,只见他左手指腹已经出现一丝血迹,血珠滚落。他沉声道:“江施主你刀锋之利世所难匹,用力之下,破我护身功夫不是难事。”

 “这不是生死搏杀,江施主处处点到为止,只有最后你担心贫僧不能收手,才起了搏命之意。”

 “藏锋刀处处相让,和尚说是平局,你却说自己输了,难道以为和尚是个输不起的?”他踏前一步,怒目微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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