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川。”早情收起了手机叫他，有了鼻音，这一夜下去大概是要感冒了，他应她一声，用围巾裹住了她半张脸。声音还是一样出来了。
“我小时候每到圣诞节都会把那个月所有的零花钱攒下来给我哥，你知道为什么吗？”李平川将早情的手放到口袋暖着。“为什么？”
“因为他说他有圣诞老人的联系方式，给他钱，他就会让圣诞老人跟我见面。”骗小孩儿的话，早情信了好几年。李平川温柔着。没打碎她的童年幻想，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所以见面了吗？”
“…圣诞老人肯定是没有的。”
玄幻的，但早情觉得这笔钱给的不亏“隔了这么多年，他还债了，虽然不是圣诞老人，但是比圣诞老人更好，我更喜欢。”“那是什么？”“圣诞情人。”夜晚的
头不一定会有糖果和礼物。但一定有李平川的怀抱和亲吻。＊＊＊过冬的时候班上没有人不是里三层外三层裹成小萝卜小冬瓜的，写作业都要戴着半指的手套才能有点温度。早情算是个小例外。
她十六七岁的时候的确不怕冷。不怕到光腿也能忍。姜颖穿着秋
和棉，坐在位置上，双手揣在兜里还冷得瑟瑟发抖，看到早情的羽绒服下是一双连
丝袜都没有的腿时，也不
对她竖起大拇指。“勇士。”早情却不以为然“穿那么多，也太显胖了。”姜颖冷得笑起来时嗓子都在抖。
“你都是有男朋友的人了。怎么，穿得不好看了李平川那个呆子还能嫌弃你？”早情拿着笔在书上的空白页
涂画，很不在意“他能知道什么好看不好看的，只知道题难不难。”“那你干嘛，跟自己过不去？”“乐意。”在那个阶段，大家对美的认知顶多停留在穿一双好看的靴子，一双可爱的手套，再不济涂一个粉
的润
膏。可早情已经知道涂完润膏再涂带颜色的口红会更漂亮。她自己也会做发型，偶尔编个小辫子扎起来就很惹眼。夏天随她。可到了冬天，老师都看不过眼，不得不把她叫到办公室说两句。
开场之前先喝了口水，喝完后放下杯子，上下扫她两眼，摇摇头“封早情，这里是学校，不是走秀台，你这一天天的，来当模特的。”早情一听觉得是在夸她漂亮。
嘿嘿一笑“没办法，谁让我是班里的门面，场子得撑起来，”老师没跟她嬉皮笑脸，重拍了下桌子。
“明天不准穿这样过来，不然就别进学校了。”吼完，门刚好被敲响，解救了早情。又好死不死的，进来的人是李平川，因为他的出现，办公室的气氛就变得格外诡异，他们俩谈恋爱的事先是早情身边的人知道，接着是李平川的同学，而后便是两位班主任了。
他们私下一定是聊过的，但对谈恋爱这种事，一向是没有
治的办法。总不能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给谁谁谁几百万就离开，何况中间掺着个好学生李平川，他成绩没有下降一点。倒也不必要叫家长
臭两个人的形象。早情班主任训斥她，刚好被李平川看到，得一个老教师极不自然，端起保温杯又喝了一口，这次态度和蔼了些。“…总之你这个问题要改，明天不要穿成这样子了。哪有学生穿这样的？”早情虽然是坏学生，但班主任并不讨厌她。
一来二去纵容得她爱顶嘴。低着头，嘀嘀咕咕就说：“有谁规定了学生该穿什么不该穿什么。”那种声音大一点是理论，小一点是委屈。
偏偏这种不大不小的，就是挑衅。老师气得又是一个拍桌“…你想造反是不是？”早情
“我就是不知道学生该穿什么样儿嘛。”“你回头，你回头看看人家正经学生怎么穿。”老师一个激动，随手就指了指她身后的李平川。
他整理好卷子要拿走了，忽然被点名，
得一步也走不了了。早情听老师的话回过头，轻描淡写地看了李平川一眼，又懒懒散散地站直了。
口而出，不经大脑“他的我穿过啊…太大了。袖子都长好一截。”话音刚落。李平川像是那条被殃及的鱼，站着一动不能动，亲眼看着早情班主任的脸从红的变成紫的，再变成青的，但凡心里素质再差点，就要被她气背过去了，她从高中那会儿就不怎么聪明。但又是那种自认为有点小聪明的小姑娘。一些无厘头的操作，能把人
得无计可施，哭笑不得。从办公室里逃出来。早情还不知道说错了什么话。跟李平川并肩走在狭窄的走廊上时，她光洁的小腿时不时从羽绒服里
出来，若隐若现的大片肌肤会让人口干舌燥。李平川那时候还是正人君子，目不斜视，绝不
看。早情哼哼两声，忽然站定不走。风吹来，她鼻子一
，捂着口鼻就打了个
嚏。李平川张开嘴巴又哑然，想好了才说“…你怎么不穿多一点，要生病了。”早情
鼻子冲他憨笑，趁机卖惨。“我没有厚衣服，家里人没有给我寄呢。”李平川：“怎么不去买？”“没人陪我一起。”“…”她的小花招太多了。换了其他人是能看明白一点，李平川却不懂，周五放了学就陪她去买衣服，早情也不是真心想买，自己没挑两件，还给李平川买了件衣服。回到她家，她累得瘫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喝可乐。用姜颖的话来说就是。
她还没真的碰着李平川什么，就在他跟前原形毕
了，那这一趟来，她可不就是准备碰他吗？她自己的衣服不拿出来，却拉着李平川到卧室换衣服，他脸皮薄，觉得不该随便来女孩儿的房间，走进去的时候，脸已经红了。单是蓝底白碎花的，头还摆着两个玩偶，一大堆新奇有趣的玩意儿，都堆在屋子里，让原本就不大的空间只挤得下他们两个。早情没开灯，表情模糊，手却一个劲地去扒李平川的衣服“快穿上试试，我看看好不好看。”李平川别扭得像是被轻薄了的小媳妇儿。“你…你别拽，我自己换。”“摸摸都不行啊。”
她故意拖长了尾音，随手就摸到了李平川的
边缘，手指想要往下挤，李平川刚想躲，有什么东西又被摸了下，他想逃了。早情却拉着他，用那种研究数学题的语气诚恳发问：“李平川，你这个也太长了。要是
进来，该多疼啊。”舌吻和抚摸的阶段已经尝试过。早情不
足于那些了，就想实践，她对他的兴趣基本也就到这步了。所以恨不得拿出浑身解数。“但我觉得我应该可以。”踮起脚。她在说完以后伸出舌尖
了李平川的嘴巴，这时候手也没歇着。隔着子，就想帮他打手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