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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无奈叹气
 “很早之前就和Kiki协议分开了,只是离婚手续繁琐,一直拖到现在才办下来。”她怔怔接过来,摩挲上头的细微纹路,蹙眉道“你们不是商业联姻吗,怎么说断就断?”“没有一桩买卖是永远不变改的。和平分手,做不成亲家情谊在,大家各有退路。

 从前我的生活重心全放在工作上,这个位子上是Kiki还是Cici都无所谓,但现在不想了。”他摸摸她的头“我希望有个合法的名义护你一辈子。”顾元恒是在求婚。

 她心跳停了半拍,涩意梗在喉头,过了好半天才呐呐开了口。“顾叔叔,你会不会怪我?”没头没脑的一句顾元恒听得懂。

 他知道周恺一直是她的心病。大概周恺曾许诺过她未来,这便是她迟迟不愿迈入人生新阶段的原因。

 故意让她看到好友的账单,看似无意说出周恺的名字,只是他的第三步。计划很完美,实施的过程也很顺利,只是他低估了她对周恺的感情,让她患上抑郁症。小朋友装作无事。

 但地上却大把大把都是她掉落的发,他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平淡的后半生少有后悔的时刻,这件事是其中之一,他心怀歉疚陪着她装傻。

 只是不断的梦魇折磨得她情绪消沉,就连心理医生的介入也毫无效应。顾元恒安慰自己,一切都是那个男人咎由自取。

 间谍一事虽是谣言,但有偿陪侍是事实,游走在贵妇圈是事实,收买她好友也是事实,周恺一直在欺骗,他不过用了点手段把真相摆在她面前。

 他无数次设想,设想回到过去他会做出何种选择,但可悲的是他发现,似乎只有这么做才能留下她。顾元恒叹口气,搂她入怀“怎么会怪你呢?根本不舍得的。”

 关融吐吐出声“可我有时候还是会想他。”“没关系。”“我一时半会儿忘不掉…或许就是一辈子也说不准。”“我知道。”他近乎偏执的信心令她心头滚烫。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个人愿意接受一个不完美的你,无条件宽待所有错失,没原则给予一切爱护,这算不算是一个童话?“…顾叔叔,谢谢你。”十指扣的手又紧了些。“是我要谢谢你。

 谢谢你来到我身边,谢谢你给我照顾你的机会。”“关融,我爱你。”恋人的喁喁低语有遥袅星河为其作证。

 人生还那么长,再痛也总会过去。你看,我们都有一个值得展望的未来。今年的初雪正巧就在圣诞这天。

 关融从顾家老宅回来后在小区内漫步消食,脚步却无意引她走到熟悉的门前,不过一年光景,房子便已更换了主人,看着面前一家三口热热闹闹堆雪人,她也不自觉跟着笑起来,丝丝凉意扑面,她抬头望,一轮皓月当空。

 就连飘忽风中的细小雪花也清晰可辨,耳机里传来歌声,似在何处听过:一片白茫茫里面,让情痴一洗恨怨,今世若无权惦念,迟一点,天上见。***

 第一次发现她颈后的草莓印时,顾元恒觉得自己的反应还算平静,只是搂她时会不思考那个男人究竟是以何种姿势种下的吻痕。说毫无酸意是假的。

 但他很快就想通了。情妇而已,当时瞧着机灵有趣才养着的女人,对方付出体,他支付酬劳,很公平的易,不要求她有多么忠贞不二,所以放手也很容易。可她真的很可爱,和别的男人偷情还打回电话以买蛋糕的借口试探他是否在场。

 冷淡下来的日子里,听说她先是请了师傅来教做蛋糕,后来又不知怎么的颓废下去,甚至连一三餐也会忘记。顾元恒说不清当时自己的想法,可最终还是回去了一趟。

 明知她所图,却不自觉留了下来,当然,这是在知道了她和那位前男友闹掰的情况下。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便不分晨昏绵在一起,光是看到她就让人心生愉悦,连公事也带回来办。大概吸引力始于好奇心,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女人。

 他好奇她那些张口就来的谎话,也好奇在漂亮皮囊下包裹着怎样的一副灵魂,越是探究越是无法放手,顾元恒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在她身上耗费了太多心力,难以再身。很快,在一次号称是与友人的外出后。

 她的态度发生了变化,突然的乖巧和懂事都是不妙的象征。调查结果显示,周恺买通了她的朋友,为二人制造各式偶遇。

 他太了解她,心软又念旧情,复合是意料中的事。第二次被劈腿顾元恒也没有太慌张,毕竟年岁不是白长的。

 他的耐心很足,不怕和一个头小子斗,他本该在原地等待对方出马脚,可仍是被她出神的样子怒。

 那一气之下说了难听的话让对方有了可乘之机,隔天便带她去了他们的新家,也许还许诺了什么话,让这幼稚的小朋友喜笑颜开一整天。事不过三,他改变了计划,由被动转为主动。

 他盘算着将周恺的所作所为摆在她面前,到那时她自然会感到一无所靠,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她确实按照他设定的起承转合回到了他身边,却是以一身伤痕累累的方式。顾元恒向天发誓,这是最后一次,余生他会用所有的爱来弥补伤害她的歉疚。小硕正是爱闹腾的年纪,不好打搅老人作息,顾如甯夫俩出差忙碌时便会将他送到别墅来让关融帮忙照看。小朋友在见她的第一眼就喜欢得不得了,甚至超过了对自己的黏糊劲。

 关融和他玩得很好,一大一小可以一起倒在沙发上吵吵闹闹打电动,也可以坐在画板前安安静静玩涂鸦,两人经常窝在一处咬耳朵,看得顾如甯直摇头,说自己这个妈当的太失败。爱是相互的。

 小朋友每次一来她恨不得把所有零食都倒出来招待,情绪兴奋到甚至说梦话的程度,但那天顾如甯接走小朋友后,她却有些神思恍惚,连照例的晚安吻都心不在焉,只是蜻蜓点水便没了下文。顾元恒心里一下有了数。

 “乖宝,堂姐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她支吾了一会儿还是老实回答:“如甯姐说,老太太就你一个孩子…我想想也是,毕竟你们家是真的有皇位要继承的。”顾元恒被逗笑,摸摸她的头“别想那么多。

 长辈们当然是想子孙绕膝承,但不是非生不可,我只要你平安、快快乐乐长大就好。”她摆他一手指“顾叔叔不喜欢小孩吗?”“我很喜欢。”他顿了顿“但生育对于男人来说很简单,对女人却很不公平。

 做母亲要面对身份的转换和身体的磨损,甚至还有心理上的压力,这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我不希望你去冒险。”

 “可不一定要为了传宗接代才生子啊。我只是觉得,我们可以有一个自己的宝宝,也许她的鼻子随你,眼睛像我。

 春天我们可以躺绿叶芽上晒太阳,夏天对晴朗晚空摘星星造梦,秋天拾地落叶编花环,冬天包被单在壁炉前讲故事。

 看她蹒跚学步,听她咿呀学语气喊出爸爸妈妈,我们一起创造呵护一个小生命长大,这是一件多浪漫多有意义的事情呀,想想就好期待。”“…你真是这么想的?”

 “骗你是小狗。”她的长篇大论有唬到他一时,只是很快就暴了不成的本,他无奈叹气“你自己还是个小孩怎么生小孩。”他知道关融从小被泡在罐里长大,和美的亲子关系让她渴望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完整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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