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阮玫瞥了一眼
　她继续打趣道：“能让你这么念念不忘，看来这位陈师傅必定有些过人之处喽？”阮玫来了精神，着声音神秘兮兮地说：“你知道吗？他比‘噢’还厉害…”“比‘噢’还厉害？那听我的，睡了再说。”

　宫欣也兴奋了起来，阮玫听到她身边的男人问说“噢”是谁，宫欣娇嗔着让他不要偷听她讲电话。

　两人聊多了几句，手机屏幕进来一则来电，是陈山野，她和包租婆说了一声，再接起陈山野的电话：“喂。”“我是陈山野。”

　“嗯…我知道。”阮玫把玩着漉漉的发尾，听电话那边有地铁“叮咚叮咚”提醒关门的声音。她问：“你在地铁站吗？”“对，我在客村转八号线。我得先去宝业路那边拿一下我的电动车再过去。”

　“好，我把地址发你。”听到敲门声时阮玫打了个颤栗，她一边将手腕上的香水膏匀抹到耳后，一边走到全身镜前检查镜中的自己，在门被敲响第二次时，她小跑出卧室，门上垂挂的黑珠帘在剧烈摇晃中绕在一起。

　白纱帘后有黑影晃过，陈山野心跳快了一拍，嘴倏地抿成直线。帘子被掀起一角，他还没来得及看清里头的人，门锁便咔嚓响了一声，木门从里拉开一条，有冰凉冷气裹挟着微甜的香气扑面而来。

　他推门走进，木门还没回上，陈山野已经被直晃晃撞进眼里的景象钉在原地。店内面积不大，顶上垂着一盏琉璃吊灯，灯光穿过赤红草绿萌黄拼接的彩片玻璃，在屋里蒙上一层霓虹颜色。

　也在灯下的阮玫身上溢着幻色彩。一瞬间，陈山野脑内有火树银花炸开，酝酿了一路的道歉还没来得及说，全被炸成碎屑拼凑不起来了。

　金色银色的火花络绎不绝往四面八方溅，刺烫的火星蹦到他身体各处，密密麻麻，接着再汇聚成一股热往小腹下聚集。屋内明明光线昏暗。

　但陈山野依然能清楚看清阮玫的每一处。黑蔷薇蕾丝在洁白如玉的口上方烙下影影绰绰的暗纹，那一对圆滑的珍珠隐在暗纹之下随着呼吸微微摇晃着。两肩带细且长，似乎脆弱得下一秒就会断裂。

　黑色墨水般的绸缎在她身上淌，衬得她在空气中的肌肤像牛凝成的白色冻，也衬得那头红发如火玫瑰烧得炽烈。炽烈得能把他的理智烧成灰。

　陈山野反手锁了门，弯把手中的背包和头盔放到地上，头盔没放平，滚过了一格墨绿花砖，他再抬头看她时，眼里已经带上了别样的光。

　往灯下的光圈走近了一步，陈山野将她的红黑眸收进自己眼里，话语从发的喉咙里艰难挤出：“你说的叙旧，是叙这个旧？”

　那一刻，阮玫才意识到，自己或许是惹到火了。男人凝视着她的那目光过分犀利，仿佛已经来回吻过她全身一遍。

　全身孔和血都失了控，心脏砰砰砰跑得飞快，脖子后侧沁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背在身后的手指绞得雪白。可她还是直了背，眨眨眼回答：“嗯，就是这个叙旧。”＊＊＊

　陈山野看着那十颗圆润洁白的脚趾头微蜷着。像河边浸在清透月光下的光滑小卵石。一步就跨到她面前。

　在阮玫后退的那一刻，他伸出右手绕到她背后，将藏在背后的纤细手腕扣住，往她窝轻轻一摁，把馨香娇软带到自己身前。

　阮玫倒了口气，本能地扭动身体想挣脱，可被紧在他热的膛前，尖在镂空蕾丝边和粝的反光马甲上磨蹭着。又带起了一阵难忍的酥麻。

　陈山野由上至下看她，眼珠黑得像洗过的玻璃珠，倒映着头顶的彩亮碎片还有他，嘴是多汁的野生浆果，纤细白皙的锁骨起伏着泛起粉汗珠。

　他还是忍不住蹙起浓眉，有些不她的警觉太低：“你胆儿真肥，什么人都敢往家里带？如果我是变态、是坏人那怎么办？”

　“我这也是第一次…”阮玫扭了下手腕，却被钳得更紧：“而且你存坏心的话，一年前早把我家里的东西搬空了。”那个时候虽然她把所有值钱的家当都卖了。

　几乎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但公寓里还剩有两三个留做门面用的名牌包和一些工作必备的数码产品，而陈山野除了垃圾，其他的什么都没碰。

　甚至连那一晚的代驾费阮玫都没付给他。“你说，你是坏人吗？”阮玫索紧贴在他前不再扭，反问道。

　他松了些手劲，指腹在她腕骨处轻：“我不是，但我也没多好，那一次是我占了你的便宜。”阮玫笑了一声：“谁占谁便宜还说不准呢。”

　陈山野看着她眼睛里掉落着斑斓星芒，脑里出现了午夜梦里在他一一中浸泪水的眸子，还有尝起来松软香甜的嘴，不喉结上下翻滚。浓稠的情在空气里涌动，一点一点如瓦斯灌入堆积着。

　只需一星点儿火花就会轰然爆炸。手指沿着那冻般的小臂往上，攀上手肘手臂，最后按在光滑的背脊处，用力把她进自己的影子里。

　“还是我占你便宜。”他嘟囔着。垂首去吻她的。两相抵时炽热的气息互相碰撞，舌头轻易撬开小巧牙关，钻进她口腔里勾着软舌旋转纠。男人高大，尽管他已经弯了背。

　但阮玫还是得仰着头，脖子绷成一道弯弯月牙，重获自由的双手攥皱了他口的背心带子，指节泛白，呼吸急促，滚烫的鼻息在两人间窜。陈山野的手掌心带着糙薄茧。

　在她后颈上一下下捏时带起一连串细小的电，电窜遍全身，刺着下腹一跳一颤，没一会已经有热的气从两腿间漫出。

　阮玫被吻得窒息，陈山野的攻势实在太凶猛，她节节溃败，没站稳地往后退了几步，陈山野跟上她的步伐，把她得更深更紧。分开时两人都息未定，用拇指指腹抹去她眼角星点泪水后，陈山野先松开了她：“我得去买套，你等等好吗？”

　“…我这里有，不用去买了。”阮玫抓着反光带子不放。“上次那个太小了。我用了疼。”陈山野还能记得那一次戴套戴得他呲牙咧嘴，箍得太阳直跳，最后还整得怎么都不出来，阮玫瞥了他一眼，终是松开那两条被她抓得不能看的带子，转身拉开了玻璃展示柜下方的抽屉，里头装着一盒盒保险套，全是冈本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