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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除了金甲
 他寻您不着,就出去找您去了。您可见着赵将军了吗?”***“…呀,小姐您怎么了?”茶茶走近了才发现林熹脸色不对劲,连忙扶住她,再一转头,只看到了个金甲的背影:“这金哥怎么回事?怎么一见到人家就跑啊?他要去哪啊?”

 林熹呕的头昏眼黑,脑子嗡嗡响,只觉的她的声音又高又尖,吵的她头疼:“闭嘴。”茶茶立刻捂住嘴,安静的扶着林熹回了厢房。

 先是擦了角污渍,换了一身衣服,再用茶水漱口。茶茶忍不住又道:“小姐是不是还难受?定是吹了夜风!金哥也不知道怎么伺候的,奴这就去熬姜茶。”“先不用。”林熹按着胃,忍了忍:“扶我去灵堂。”

 茶茶急道:“小姐,大小姐已经醒过来了,正在守灵呢,您持一天了。先休息一会吧。”林思?她现在不想见林思。

 林熹软趴趴的跌坐回椅子上,觉得坐着不舒服,改而躺到上。茶茶跑进跑出的,一会就端来了姜茶,林熹闻着那个味就难受:“煮个梅子茶来。”

 茶茶再次跑去了厨房。可梅子茶也不能下她胃里的翻滚,林熹蜷缩成一团,难受的翻了一个身,面朝外,忽然想起。

 就在这张的一丈之内,也死过一个人。再难克制,她伏在边,对着盂盆干呕,胃里已经空了,她什么都呕不出来,茶茶吓坏了。囔囔着请大夫,还没跑出去呢。

 就看到金甲肩上抗了个衣衫不整的人,正是城西医馆的大夫。可能是心理作用,一碗黑漆漆的药灌下去,林熹发现胃不翻滚了,她躺在被褥里,眼睁睁的望着顶的帐子。

 不知道是因为眼睛睁的太久发酸,还是安神药发挥了药效,她渐渐的阖上了双目。夜已经很深了。静悄悄的,茶茶守在边等了许久。

 只听帐内的小姐呼吸绵长,似已经睡,于是收了药碗,悄悄的出了厢房。林熹睡的极不安稳,梦里一遍一遍的重复她犯下的恶,剑拔出来后,鲜血溅了她一脸,她连忙拿帕子去擦,可怎么也擦不干净。

 而且还越来越多,很快这片血仿佛变成了一只大手,将她整个人都裹进了阴冷的血里,越裹越紧,紧到她窒息“…不…”

 她困在梦魇里,额头鬓角渗出了汗珠,痛苦的摇头挥手,想赶走这些,想逃脱出去突然,一只大手握住了她的手,她立刻反握回去,像抓住了一救命稻草一般,血红渐渐消失。

 她努力睁开眼,想看看拉她一把的人是谁。畔坐着的身影十分伟岸,让她瞧着了无比安心,男子垂着头看着她,眉眼十分温柔,像是…像是…“…爹爹。”“林玉壑”轻拍她身上的被子,声音温柔,哄她:“睡吧。”

 “…嗯。”林熹松懈下来神经,沉入无尽的黑暗里,再睁眼已经是次清晨。乍醒的混沌状态让她整个人都呆愣愣,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茶茶拉开帐帘,喜道:“太好了。小姐醒啦,奴正要唤醒小姐呢。”

 林熹一个灵,整个人清醒过来,昨夜的自己亲自犯下的恶一幕一幕的浮现在眼前,她伸手捂住眼睛。

 “若是平里,定不打扰小姐,随小姐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可今一早来了好多人,大小姐反倒成了家主做派,这可不行!奴婢不管!您才是家主啊!”铜盆,孝服,早膳一一备好,茶茶急的不得了:“小姐,奴婢瞧着好像又有人来吊唁了。”林熹整理着衣袖,淡淡的道:“也算有心了。”

 “哪是啊…奴婢瞧着这些人分明是来瞧热闹的,昨天咱们才抓了齐员外,虽说是当堂释放,可偏偏那么巧,夜里这齐员外一家就全被大火烧死了。真烦人,小姐您说。

 他怎么早不烧死晚不烧死偏偏在昨夜里烧死,还不得怎么往咱们府上泼脏水呢。”…林熹眨了眨眼睛,似没听明白:“大火?”茶茶叹道:“是啊…全烧死了。奴婢听了一耳朵,死了差不多近一百个人呢。”怎么会是烧死呢?

 明明是她…林熹心如麻,哪里还有用早膳的心思,想寻金甲让他去探个清楚,厢房门推开,一缕阳光打下来,刺的她眯了眯眼睛。门外三步之外,身穿素服的男子正背着阳光而立。

 “你醒了?”赵蕴。不对,他不是走了吗?她伸手挡住阳光:“你怎么在这?”赵蕴不答反道:“一个时辰前,我写了一封信,已经快马加鞭送了出去,不就会到我父亲手里。信中,我将这几发生的事情都一一禀明了,当然也包括你我已提前圆房一事。”

 “你跟长辈说这些做什么!”他依然所答非所问:“熹妹妹,我细细考虑过了。西北战事吃紧,物资贫瘠,如何带你一道前往?此番给父亲去信,除了向父亲禀明一切,同时也是求父亲派人来接你回京。”

 “你在胡说什么?我为什么要进京?我不要进京!”“你是不想回京,还是不想嫁给我?”她眨眨了睫,避开了他的视线。

 赵蕴倏的近,擒住了她的下颚,迫她正视自己的眼睛:“林熹,你想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留在这里,想做什么?”

 “我…”她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眸子,可下颚被他控在手里动弹不得,她只好逃避的闭上眼睛。好似羞涩的,像情郎献吻的少女。赵蕴怔怔的看着。

 松开了她的下颚,改而把她搂进怀里。姿势颈,他将自己的下巴搁在女人纤细的肩膀上:“岳父大人的后事,我已经做主了。

 火葬,届时你携着骨灰一道回京,留在候府等我,若我能活着回来,我们再生一对儿女,相伴到老,若我不能活着回来,父亲自会为你做主,替你另寻一户好人家。”“谁让你自作主张了?”林熹不极了,而且他的话让她听的好别扭。

 “对了。你的小厮金甲。除了一片忠心之外,一无是处,连我的兵一脚都抵挡不住,如何能护你周全?我把阿四留下,充当你的护卫,至于金甲,且让他随军历练两年。”

 “荒唐!我要你的阿四做什么!我不要!我有金甲就够了!那次是意外,以后我不出门,便遭遇不着险事。”

 他松开些她,低头望进她的眸子里:“林熹,我不是在跟你商量。”重逢以来,这是他第一次用这么重的语气跟她说话,已经近似命令,他说:“林熹,除了金甲,你还要一个人给我。”林玉壑火化的当夜,赵蕴带走了金甲肖荣,连同三马车的炸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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