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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妆都没卸
 第一次的时候在那栋小岛的实验楼底下打了一个照面,程渝容貌长得的确是好,和傅坚碰面后,他指了一个方向说让他去那里接人,还礼貌说了一句拜托了。

 傅坚拔腿要走,想了想转头问你不走吗?难道没有什么要对夭夭说的。男人沉默了。仿佛一切都已说完,转身回了楼里。

 这次看,才觉得这真是个不注重表面形象的男人,看他那身衣服,明显从工作场地回来直接来的饭店,穿一件和里面的衣服很不搭的外衣,虽然脸帅气到足以让人忽略这搭配的不自然。

 傅坚不知道程渝是不知道今天是来请他吃饭,是林夭夭临时通知他过来。傅坚帽子放桌上,看一眼他,总觉得两个人该一个人开口说点什么。没料到,是夭夭先开口了。

 “我准备要结婚了。这都要多感谢你,你要不要来当证婚人?傅坚。”傅坚难以置信地看她,虽然说,时间久了,他心里的那点在意也放下了。可挨不过林夭夭的脑回路清奇。

 他艰难开口:“…我比新郎年轻,给你们证婚?”“你…身份地位够,我身边没一个人在你这个年纪有你这样的成就,”夭夭迟疑了一下,觉得不好意思,却还是说“而且我长辈能出面的太少。

 同时认识我们俩的就几个,这边你来,那边让程渝姐姐的养母过来…不好意思,可能是我考虑不周了…不行吗?不行算了,当我没说,我们吃饭吧,一感谢你,二就当给你赔罪了。”傅坚咬牙。

 他抬头看一眼程渝,问:“你就没什么要说?”身为男人,被新娘邀请情敌过来证婚,不觉得丢脸?

 程渝却认真点完了菜,神情恍惚不知在想什么,只末了抬头,喝了口茶说:“我刚做了一个小手术,所以不能喝酒了。

 不好意思,夭夭也不大喜欢我喝酒。我没什么要说的吗?嗯…没有,她说了算,毕竟是她想和我结婚呢,占便宜的事我哪好意思表达不。我很感谢傅警官,感谢国家和人民,以后我一定好好做人。”***“…”傅坚头一次看到在自己情敌面前这么能放得下面子、软弱无能…不,能屈能伸的男人。不愧是程渝。不愧林夭夭喜欢。

 他头一次知道了他自己和程渝差在哪里,他总想要体面的将人追到手,可程渝这人,从不要求体面,他可以跪着把林夭夭追到手,也可以一路从地球另一端爬到她面前来,当然别说跪着,当初在小岛上见面时,丢命他也是不眨眼的。

 他…只能自愧不如了。***结婚的那天林夭夭老家来了不少人,熟悉的亲戚都觉得,程渝这人除了年龄有点大,工作不稳定之外没毛病,夭夭有点编不出他工作质,只好说他开了个连锁修车厂,亲戚们自然觉得他有点配不上她,夭夭那可是带编制的大学老师呢。

 只是那天结婚排场真的很大。有多大呢?仇瑛飞了一千多公里过来,给整了一个豪车车队。豪到什么程度?所有人都觉得那玩意肯定是假的。

 一千多万的劳斯莱斯就有十几台,租的吧?***程渝所说的那个小手术,的确是个小手术,不过因为做的时间久远,所以恢复的时间长了一些。

 那时决定不生育的时候他直接去医院简单做了结扎,也是因为怕影响别的功能,所以没直接绝育,没料到有一天还有反悔的可能,也恰好,时间如果再久真的会影响功能了。

 程渝觉得有时候人生就像过山车似的,不知什么对错地就做了。过去以后才庆幸自己没做错误的决定,本来他仍然不想要什么孩子,尤其这事女人痛,那就更不可能。可夭夭有时候总在磨他,说自己是真的觉得有一个还不错。

 当然,如果体验不好的话,以后就再不要了,毕竟她的童年很幸福,虽然,袁老师势力,林医生懦弱,可她真的很幸福,她对小孩有所期待。程渝心里有太多的不确定,当然不可能直接答应。

 直到有一天夭夭喝醉了撒酒疯直接将他赶出去,对着外面气红了脸嚎…“说好了一切都听我的呢?你给我滚!今天你不许上我的!程渝你给我爬!”程渝从未被老婆赶出门外是因为不怀孕这回事,一时醍醐灌顶。是,她既想要,给就是了。

 还有什么顾虑,比她想要更重要,哪怕他心里一万个害怕自己做不好,害怕她会因此后悔,可更该做的是努力叫她不后悔就是了。想想难的,可是一路走过来那一瞬间不难呢。

 他要他的夭夭永远快乐,永远不后悔结婚当天她喝醉了窝在他怀里悄悄吐气说的那句,程渝我们终于结婚啦。

 ***婚礼在利县举行。那地方据说在年后即将被拆掉,医院更名改姓,家属楼也要拆了旧的建新的,分到林夭夭这里时,医院方面问她要钱还是要一套房子,夭夭想着。反正以后也回不来,要新房子做什么,索要了钱,赔偿款多。

 只是,家没了。房子三月份拆,二月底过年以后,那个基本已经搬得差不多快空了的单元楼,来一场盛大的婚礼。婚礼是中式。

 袁佩华在夭夭表姐结婚的时候和她一起帮表姐看过陪嫁东西,从嫁妆盒子到单被褥,都选定了以后夭夭结婚要选的店铺,还说到时候夭夭别远嫁,不然这些东西不过去,夭夭带着程渝去订那些东西,手抚上红单上面精致的刺绣的时候,再一次感受到了多年前那件事给自己带来的巨大遗憾,这么大的喜事,这么好的姻缘,爸妈却没机会和她感同身受。

 北方的婚礼习俗特别的落后,闹成什么样的都有,夭夭只定了两点,不闹伴娘,不喝大酒,可婚礼上那些男亲戚还是醉的东倒西歪,被随后赶来的自家女人又骂又打,吵吵闹闹间她突然觉得这样也未必没意思,袁佩华和林梓生本就是这么一对传统的夫啊。

 亲戚们都说还是别拿那案发地点当婚房了。不吉利,夭夭点头,夜里却还是穿着一身新嫁服坐车一路跑回了家,真的,活到她这个份儿上还有什么在意的呢,她更在意她自己的感受啊。

 这命是爸妈给她用命换来的。是程渝危难之际让给她的,她爱怎么活怎么活。夜。一身中式新郎服的程渝仿佛从三四十年代穿过来的富家公子,头发和脸都收拾的很利落,帅得让人脚软,可这一晚他却没碰她。

 毕竟这地方夭夭没什么好的回忆。夭夭累极了也没在意这事,可半夜1点半,她酒醒了。迷糊糊爬起来肚兜的时候,突然想起自己今天结婚呢。夭夭从被褥爬起来。

 看着身旁一身冬天睡衣,手脚极其规矩的男人,一脚踹过去,眼眶微红,抿了抿说:“结婚当天你就这么对我呀?新婚夜不碰新娘,想让我守活寡吗?是不是你不行了?不行,明天去检查,不行了就离婚。”

 程渝好不容易才强忍着睡着。被踹醒了。有点懵,看着小夜灯下他的小姑娘一身火红色的肚兜,凌乱的长卷发散落一身,妆都没卸,口红被蹭得七八糟的样子,大巴几乎一瞬间竖起来,顶的睡布料紧绷,他柔柔地把小姑娘抱过来,哄:“改天好吗宝宝?我觉得这里你回忆…”

 “是不是不爱我了?”小女人眼睛瞬间更红了。跪坐在那里,一脸委屈默默嘟嘟囔囔地说“怪不得我刚刚做噩梦了。梦见了不好的事,梦见我妈妈给我忠告…程渝肯定是你变了。否则我怎么做这种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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