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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介意告诉哥哥
 杜虞难受得根本做不出反应。终究是密集的吵架,会造成无法弥补的裂痕,她也知道傅祈弦其实没有任何义务照顾她,更遑论降尊纡贵地受她这几会儿晴不定的脾气。杜虞着鼻子了两张纸巾胡乱地擦了擦脸蛋,却听见身后的脚步声。

 一杯温热的水被装在带杯柄的茶杯里,放在了离她一手臂远的地方。杜虞当作没看见,转过脸去继续擦着自己哭红的眼睛。傅祈弦重新蹲了下来,轻轻拉了拉她的手臂。

 “别碰我!你刚刚还捏我!”女孩儿像一只浑身炸的小猫咪,甩开他的手抱着膝盖,把脸贴到手臂上背对着他。

 “如果不是这样让你放手,”他的嗓音比刚才软了些。但态度依旧是少有的强硬“水会泼出来,”**“而如果不拿回来,”傅祈弦知道她在听自己说话“喝完你晚上也会睡不着。”似乎是有些疲累。

 他说完这句话后就没有再说些什么,抬手自己的眉心,也坐到了地毯上。杜虞没有再反驳,过了两分钟。实在是有些需要喝水。

 她蹭到桌边捧起杯碟,慢地喝着,等她喝掉了那杯刚才被自己嫌弃的水,又听傅祈弦没再说话,也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以前吵架傅祈弦会哄,给她台阶,她也下的顺溜。两个人的僵局她一向都是不擅长打破的。于是她站了起来。

 低着头小声地说“我回房间了。哥哥晚安。”身前的人没有什么反应,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绕到茶几的另外一边准备要走上楼梯。

 “鱼鱼。”“你刚才担心的所有问题,都不会是问题。”杜虞愕然地回眸,站在楼梯口上透过微弱的光线,尝试去看清楚坐在地上的人的表情。没有什么情绪,只是在深思虑后回答她的话语,此刻听起来含义清晰又模糊。

 “你说江晚意的问题,她并不会是以后家里的一份子。”傅祈弦把自己手上的茶杯放到桌上,手随意地搭在支起的膝盖上,背脊靠着沙发,暖暖的灯从后将他的表情映照得并不真切。见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简单地解释“这场婚约,在我接手傅氏以后就会不复存在。”

 “如果是因为昨天江晚意的事情让你这两天不高兴,对不起,鱼鱼。”他道歉干脆而直入主题“只是也没有必要为了她让自己这样委屈,好么,她不会是你的嫂子。”

 这个消息来的突兀而猛烈,杜虞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就好似那时候,在英国的街头上那样突然地得知他即将要订婚的消息,她缓过来以后,又在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子的反应,才会让自己看起来比较正常。说遗憾,那她的表情看起来肯定会虚伪极了。

 如果要说别的社么反应,都不是太合理,本来想干脆就不说话,只是傅祈弦的样子,明明白白地就是在耐心地等她回答。杜虞只好侧过身去“喔。”

 只是她的眼泪到底还是不受控制地,突然便了出来,心底藏了太久的难过源,忽然被他看穿了那么一点。

 像是暗无天的地下室里,投进了一缕阳光。负重的人,肩上的行囊终于被看见,又被人轻轻地拿走了,只是这一点已经足够了。足够让她有一个缓冲的时间。反正。

 她不会继续待在这里太久。杜虞在这几天已经想好了。自己的的确确是需要离开这个地方一段时间,离傅祈弦远一些。至少不会让自己继续做出什么对他影响不好的事情。

 傅祈弦看见她的眼泪,很快地站了起来,似乎是担心她不想要自己靠近,他只是站在沙发前“今晚不是故意要管你。”

 他默然几秒,好像在想应该要怎么才可以让不愿意再听自己讲话的妹妹能听进去。**到底对杜虞的平里性格的了解很深,傅祈弦知道她的反常必定是事出有因。

 他也知道杜虞不会怎么去在两个人吵架的时候先迈出一步,因此即使刚才怒气已经隐约烧到了心口,还是先一步收拾好了情绪,估摸着她不高兴的缘由,依旧耐着心去哄她。

 “好了。你自己有主意。至于你刚才说的工作和伴侣,如果不是有明确地觉得会危害到你,哥哥都不会手。”此刻他的的音在夜半听起来低沉又温柔。像是为了让自己的话听起来更加有承诺的力度“你不用担心。”傅祈弦在刚才的话落下后,又如是补充。

 杜虞没有想到,即使这样的无理取闹,也依旧可以被这样无条件地包容。不问缘由,也没有谴责,她咬着,扶着扶手低声“嗯。”泪腺在这几天像是突然被过分唤醒。

 本来只是眼眶酸涩地在冒着泪花,现在在傅祈弦的话音里直接就情不自地啜泣起来,她觉得有些丢脸地捂住自己的眼睛,扶着镂空的金属雕花坐在台阶上-傅祈弦看着坐在台阶上忽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妹妹。

 一时间。一向遇到什么事情都镇定自若的人,也感到心底无可避免的有手足无措的情绪在滋长。

 女孩儿在里自己几米远的地方哭得肩膀都在轻轻地颤抖,整个人看上去单薄如纸,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铺开在脑后,长长的睡裙和披着的针织开衫下摆都随着她下顿的动作拂在大理石砖上。

 脆弱得犹如凌雨盛开的海棠。是从未见过的模样。杜虞一向都是什么都不怕的性格,就算是哭,以往大多数时间也就是看在他会心软的弱点上假装哭唧唧地挤出几滴眼泪让自己看起来可怜一些好让自己不要挨骂,傅祈弦一开始还信。

 后来看破了她的小把戏却也无奈着纵容她,这样哭得好像压抑了许久的痛苦和难过都要倾泻而出的方式,还是第一次。傅祈弦有些懊恼地皱了皱眉,快速地反思过刚才自己说出口的话。

 好像,也没有什么攻击。吧,他一向是拿她没有办法的。见她哭得这样可怜,傅祈弦只好走到楼梯口蹲下身来,了纸巾要帮她擦眼泪。杜虞却侧过脸躲过他的手,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哭成这么狼狈的模样。男人的指尖就这样停顿在半空。

 以为是她的气还没有消,还不愿意搭理自己。半晌,傅祈弦收回自己的手臂,低低地叹了口气,他垂下眼看着她。

 在脑海里将自己能记住的刚才吵架的片段复盘了一次,她第一次哭,是因为杜虞觉得他要管她以前在英国那次失败的初恋。第二次哭。傅祈弦在正经严肃的紧张里忽地感受到一丝无可奈何。

 怎么突然间,不爱哭的人就能十分钟里被自己惹哭两次。到底是泪腺连接了印度洋,还是自己说错了什么。

 他想不出来,自己说错了什么,只好排除了一下可能。江晚意是首先要被排除在外的,因为已经解释了,而管她这件事,也解释了。傅祈弦左思右想,到底还是把这件事情归结到那段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就发生又结束了的恋爱。**“鱼鱼。”

 他的脸庞在夜班的灯光里不甚清晰,嗓音沉静“你真的,这么在意之前那个男朋友么。”“他让你会这样难过。”傅祈弦嗓音里对于素未谋面的对方有着强烈的不“介意告诉哥哥,他是谁,你们为什么分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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