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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拒绝过,没有用
 谢重山成了谢琼的共犯,他还应承了她,一定会在她出嫁之前帮她找到解除剩余毒的药物,而在那以前,他会是她帐帷中的常客。这是他们两个人共同的秘密。入夜,三更时分。窗下传来了野猫的叫声。

 谢琼侧耳细听,待听得门外静谧一片,便起身趿着软履,开窗放楼阁下的野猫进屋。谢重山轻轻跃下窗子,从怀中掏出油纸包好的云片糕。

 “万源斋的。”摊开的油纸上,白质薄的糕点被得微微变形。谢琼轻轻哼了一声,蹙眉偏过头去,并不接下。谢重山也不勉强她,只把托着云片糕的油纸放在桌上“我想着你喜欢,才带来了。”谢琼轻轻瞪他一眼。

 转身就往榻走去“你还记得过来?我当你忘了这一回事儿。”“怎么会…我知道是我迟到了。下次再也不会了。你别生气,虫娘。”谢重山亦步亦趋,谢琼踢开了软履上了榻,他也跟着掀开帷帐钻了进来。

 谢琼却仍旧不高兴“你还想有下次?”“不会了。没有下次。往后我一定准时到。”谢重山笑得恳切,就差指天发誓。

 谢琼见他如此,久等他不来的焦灼才稍稍平息了些,她侧过身,抬手戳戳他的膛,轻轻抱怨“快点吧,你来迟了。我都已经困了。”

 谢重山轻笑,顺势握住她的手,低低应了声好,便覆到了她上头。谢琼知道夜里偷偷放谢重山入房,再与他如此苟且是件很不对的事,她也时常愧疚,常常不安。

 觉得自己的所做所为有损谢家名声,更对不起未来的夫君,可是谢琼也没办法,她就是这么一个糟糕的姑娘。

 心中那点的愧疚和不安尚敌不过少年从她腿间抬头时鼻梁上亮晶晶的水珠。有时候,她叫他过来并不是为了解决拨起来的躁动,只是单纯想让他抱抱她,然后握着她的,如今夜般狠狠在她身体中冲撞。

 身上少年眸中有光,眉眼弯弯。轻轻亲了亲她,又一声一声唤她虫娘,开始温柔地抓握她的。谢琼心中微微一动,但她觉得自己不该对他心动。

 “解药的事儿忙活得怎么样了?”她环着谢重山的脖颈。觉得只要问些不相干的事,就能抑制住心中的异样。

 “有了眉目…怎么了。是皇后娘娘开始替你相看人家了?”少年低声问道。握着她的手有一瞬收紧,身下动作也重了几分。

 “嗯哈…”谢琼被撞得叫出了声。眼前一瞬恍惚,她只模糊地应到“阿姐有这个意思。”其实她知道谢璋没这个意思。

 她尚未及笄,谢璋又想多留她两年。开始相看人家怎么说也都是几年后的事情。这么回答,不过是想催催谢重山罢了。

 夜夜叫了男子来闺中幽会,怎么想都是件极不合礼法的事情。还是早做了断的好,可是谢重山又开始抱着她哼唧“就不能不嫁?”他重重身,谢琼差点被颠下榻,她掐住他的肩膀,反问道:“不嫁?”

 “对,不嫁。就住在谢园里,有我陪着你…有我陪着你,还不够吗?”得寸进尺大概是谢重山天生的本事,爬上了她的,还敢再想些有的没的。谢琼轻哼一声,微末的不屑却惹得谢重山眯了眼,他抓着她的手腕按在头顶。

 然后开始大力动。***谢重山一下比一下入得深,谢琼觉得自己的小腹恐怕都被他的器顶出了形状。

 “那你想嫁谁?魏家公子?还是齐家那位?”少年俯低,眉眼在恼怒时也依旧疏朗得很。谢琼绷着脚尖环着他的,想摇头,却只能随着他的动作呻息。

 “还有,你嫁给别人了,那我怎么办?”谢重山又俯身吻她,是略带了些掠夺意味的咬。上一阵刺痛,谢琼皱眉哼叫,不道:“你要是想,大不了以后我嫁人,把你也带过去…嗯啊!轻点!”

 挑衅的话没说完,谢重山就是重重一顶,得谢琼眼泪都出来了。谢琼知道自己及笄后要嫁人,却从来没期盼过要嫁给谁。

 宛城闺秀们私下打闹时也会说些大胆出格的话。姑娘们个个都能说出自己想要的夫君是什么模样。王家二娘想要个俊俏高大的,李家翠娘喜欢含蓄沉稳些的少年。

 就连门风最严的魏如儿,都说自己往后想嫁个性子不那么沉闷的夫君,可是谢琼从来都没想过,她不去想,是因为心里早就存了一个少年的影子。

 那少年在她梦中出现过,不知名姓,不见面容,只有一双黑白分明的凤眼湛然潋滟。谢琼在梦里见着他时并不总是十分欢喜,有时还会觉得有些厌烦。

 可那梦让她莫名地相信着,相信总有一她会看清他的模样,而他会来到她身旁,然后两人长长久久地在一起。谢琼瞧着谢重山在她身上一起一伏。

 他的息中都透着不忿,狠狠冲撞她时贴过来的却温暖又润,熟悉到令她心悸。似乎很久之前,久到在前世或者梦里,他便是这么吻她的,她的梦来得莫名又奇特,就像她想要掩饰却怎么也抑制不住的喜欢。

 她试过,也努力过,在花丛中凤眼少年殷切灼热的眼神中旁若无人地仰头走过。仿佛她从来没发现。

 他就是她梦里的那个人,可是被绑在山寨中的那一,他带着淌血的刀闯进目火红中时,她淌着眼泪想,就是他了啊。天命给她的人就是他,所以她再怎么拒绝,再怎么无视他都没有用,她拒绝过,没有用,所以便只能欢喜喜地被迫接受。

 然后瞒着所有人和他苟且,在旁人不知道的夜里与他爱,她只是认命了。并非是喜欢他喜欢到不知羞受不住烈的撞击,忽然裹紧搐起来。

 谢琼口中呻溢了出去,谢重山却急急从她身子里退了出来,扯了一旁的丝帕掩住器。浓稠的水沾到了丝帕上,帐间的麝味浓郁靡。

 谢重山倒在谢琼身旁,又将她的儿捞到手中着,继续拨着她后余韵仍未平息的身子“你到底想嫁个什么样的?虫娘?”

 “起码…起码也得是个配得上我的。”谢琼着眼泪喃喃,接着便像从前无数个夜晚那样,钻进少年怀中。再听着他的心跳闭上眼睛。若她要嫁的人只是像他。

 那便不好。只有她要嫁的人是他,才是最好。可这样的话太过直白卑微。要是最后一切都成了空,那还不如她从未说出口,这样他不必生出无谓的惊喜,她往后也不用活得像个笑话。

 谢琼暗戳戳想求谢璋赏谢重山一个上得了台面的官职时,谢璋已经在宫中忙得焦头烂额。皇帝卫琦病倒,太和殿的奏牍积得一比一多,仍然是要人处理的。奏折被送到了嘉德殿,一干政事便落到谢璋这个皇后的身上。

 她提着朱笔在奏牍上圈点时,卫琦便托腮倚着桌案看她,时不时伸手递来个葡萄荔枝,还要再言语拨她一番。素来乖戾的少年额上一指抹额,缀着珠玉。

 乖巧讨好她时的模样不可谓不动人,可是谢璋知道他装乖扮傻的目的。“陛下,太医令说了。您要节制,不可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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