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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挎上长刀
 谢琼越发情动,尖上溢出来的水就越多,白色汁前划下长长两道痕,衬着微颤颤两团雪,并非是人世间能看到的美景。谢重山眼热极了,只是碍于谢琼骑他骑得开心,还是耐心硬着

 等她实在累得都弯下来,又伏在他前泻了一遭,才终于翻身将她倒,让出来的水全部灌进她的身子。

 长恒星跨过了银河界,淹没了秋江地。待到呼吸又在一起,名正言顺的夫两个便都沉沉睡去。这世上的圆何其多,时光若能止在此处,甚佳,然而若能继续走下去,亦好。

 ***罗朱殿下近来有些繁忙,倒不是因为他那别扭的亲爹扔给他的王储之位,而是为了将军家不甚貌美,脾气还有些倔强的小胡姬。

 说老实话,罗朱殿下一向觉得自己是个顶顶善良的好孩子。还是个没娘的孩子时,就算被后母和兄长欺负得掉了眼泪,也不会把气撒在别人身上。

 等长成个风温柔的少年郎,更从未因为容貌优劣,身份尊卑就看轻别人,在他原本的设计里,是没有小胡姬这号人的。想他一个顶天立地的堂堂男儿,就算想把王位讨回来,也不至于出手去设计一个小姑娘。

 何况他并不十分稀罕他那亲爹的王位,可是小胡姬强迫了他,他又莫名其妙,十分没出息地顺从了,他在这事情上便怎么说怎么是个错,他不得不心虚,不得不尴尬,不得不装作公务繁忙,躲到了摩迦神殿中。

 “这就是殿下来找我的原因?”谢重山也十分不愉,面色比夜不能寐的王子好不了多少。任谁新婚燕尔,该同子整厮磨在一起的时候被个外人打搅,都会没个好脸色。

 “自然并非只是如此。”罗朱讪讪,摸摸鼻子,从袖中一份自燕敢城发来的卷轴。卷轴上黑金罗饰,尚带血。“怎么不见谢姑娘?”谢重山微微一笑,眉眼软和不少,眸中仍然清明,却多了点罗朱看不明白的东西。

 “内子懒散,还在屋中休息。殿下有事找她,跟我说是一样的。”他清了清嗓子,恨不得用大雍士子背诵辞章时所用的,那种极为抑扬顿挫的雅言将话说出来“毕竟夫一体,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罗朱知道谢重山很得意了。“本殿下知晓,你们成婚了。”照着谢重山的势头,只怕再过几天全王都的人都知道他们二人已经成婚。

 “你托我查的东西不简单。我在宛城的谍子们几乎被一锅端。谢小哥,我也不知道你查这些做什么,可是出了宛城,往王都递消息的十拨人马没了九拨,就足以证明你要做的事情很难很难。”

 本该潇洒得意的王子想起小胡姬,轻轻叹气,他不知道为何世间总有这么多让人为难的事情。“闯入王宫送还麒麟玉章也不容易,虽然左臂差点被废,但我还不是帮殿下办到了?”谢重山一时志高意

 觉得天下无有不可为之事。只因为他是谢琼的夫君。罗朱深深地后悔,自己为什么不能另派个人把卷轴送到摩迦寺?

 “好了。还有一件事。”他正,将手中卷轴放在桌案上,推给谢重山。“照着之前说好的,你和谢姑娘不能继续待在王都。”

 麒麟玉章是谢重山在他的委托之下送进王子寝殿的,无论羌胡王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着不知道,谢重山都不能在王都久留。要是被有心人拿住把柄,只会多生波折。

 “这是应该的。”谢重山倒不惊讶,这是他一早就同罗朱说好的。事成。他带着谢琼和有关谢家一事的密报远离王都,事败…好在上天垂怜,终究给了他圆。黑金卷轴留有血污,可知是何等艰难,才能自万里之外送到羌胡王都。

 谢重山丢掉卷轴外头脏污的布帛,再从竹轴中出一物,这才得了那方宅窄小灰白的布条。“谢侯身死,边兵十万尽归副将章甘所统。章甘起于微末,幼妹媵崔氏。谢侯之事,章甘告也。”

 谢重山握着布条的手颤抖起来,尘埃落定之时,深深的不安和欢喜却一起在他的心中涌动起来,谢重山知道自己不该如此,可是,真的是崔泠崔四郎,是他出身的崔家害了谢家。

 除他之外曾在谢琼心里留下痕迹的另一个男子。真正陪着谢琼长大的男子,今生都不要再妄想得到她的心,这让他如何不欢喜?

 然而他又心中又升起了莫名的不安,这不安令他在瞧见谢琼一身青衣,顾盼着踏过门槛时,下意识将手中布条卷到袖中。

 ***“虫娘?”谢重山微笑,闲坐在他对面的罗朱却觉察出他血涌动的声音。如此紧张,如此的不堪。少年伸出修长平稳的手,谢琼牢牢牵住。这对新婚的小夫便挤到了罗朱的对面。

 “殿下来有何贵干?可是来送您与卓依的喜帖的?”谢琼米齿细白,笑容明媚,吐出来的话卡得还想瞧热闹的罗朱殿下不上不下,十分难熬,一刻都呆不下去。

 天杀的谢重山,娶了这么个牙尖嘴利的女子,不知道是图她些什么?他若是与这样的女子共处一室,莫说六十年,只怕半月就要英年早夭了。罗朱殿下当机立断,逃似地告辞离开。谢琼瞧他来得莫名,走得也十分奇怪。只得捧着脸再问谢重山。心里了石头的少年决心今做个弥勒佛,只笑不语。

 谢琼追问,他便只说,王子是来恭贺他们新婚之喜。谢琼复挑眉,弥勒佛又是微微一笑。开口便是,这羌胡他们是再也呆不下去了。辽州神女山。一南一北两侧景致风光各不相同。

 北边是大漠连天,南面却是葱郁的青山绿林。神女山脉无数巍峨巨大的山峰下掩着一座不大不小,名唤昭蒙的小山峰。山上终年薄雾,不结谷物,亦无百花果实。

 然而山上还聚居着一座村庄,村民靠劈柴牧羊为生,赤贫但也安乐。谢琼与谢重山便扮作从边地逃亡而来的夫,在村中赁了间茅草屋,权做栖身之地。

 两人本来打算一路北上,越过辽州,去谢琼外祖家所在的琼州,然而因着谢重山左臂伤势未愈,辽州太守府仍然在搜捕谢琼的缘故,两人便不得不在昭蒙山上暂居,等着谢重山伤好再启程。昭蒙山上气候凉,空气都渗着甜丝丝的山间水汽。到了夏末秋初的功夫,竟似已经入秋,村中人连衣衫都换了一季。

 按理说,昭蒙山上是一点暑热也无的。可谢琼的身子仍然不利,晨起时便闷气短,精神总是怏怏,食更是约等于无。谢重山自己可以随意涂点药粉,静待肌骨愈合。

 对着谢琼却不敢如此怠慢,见她一连几都是如此,莹白小脸养得越发苍白,下巴尖得不成样子,便说什么都要带着她去寻医。可惜昭蒙山上的村庄人稀家贫。村里连一个野郎中也无。

 谢重山活动了下好得七七八八的左臂,瞧瞧面色苍白的谢琼,挎上长刀,便决心要带着她去辽州城中寻医。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谢琼便被谢重山驾着马车载到了辽州城门口。天色昏沉,隐有风雨来之势。

 漉漉的水汽沾了城门之上高悬的红绸彩批,猎猎如云的金丝朱缎在空中翻卷,裹挟着烈风卷去了城下之人所有的注目。谢琼本以为入城该是一件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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